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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无法忍住眼泪,让自己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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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姨口中,我知道了牧亭野的大致情况。

牧亭野还很小的时候,父母刚白手起家的生意出了点状况,因为无暇照顾两个儿子,就把是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儿子,也就是牧亭野扔给了老家邻居抚养,也就是牧亭野现在的养母。

牧亭野最先出生,他是哥哥,弟弟叫牧渠。送走牧亭野的第二年,牧家的生意有所好转,但彼时的牧父和牧母已经把注意力只放在了牧渠身上,完全忘了还有牧亭野这个儿子。

牧亭野跟着养父母长到八岁,八岁的时候,牧父和牧母才想起来把牧亭野接回来,可是,从小就被分开的兄弟二人,见了面,除了生疏的一声称呼,便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牧父牧母也知道五年来亏欠牧亭野,有意弥补,可是习惯了独宠的牧渠,面对牧亭野的回归,表现出了强烈的排斥和讨厌。

因为讨厌牧亭野,牧渠没少做陷害牧亭野的事,牧父牧母最开始也就没当回事,觉得时间长了,牧渠就会接受哥哥,直到十岁那年,牧渠在牧亭野的喝的水里面下药,牧父牧母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而牧亭野,也幸亏被前来看望的养母发现的及时,不然,牧亭野可能那时就没命了。

牧亭野小时候话虽然不多,但他早熟,知道牧家容不下自己,但养父母养自己也很不容易,他就一直隐忍着,直到这次差点被害死,他不忍了。

牧亭野有个暴脾气,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当着所有的面,狠揍了牧渠一顿,牧父牧母也知道牧亭野心里一直压抑着不满,就任由他发泄了一顿,直到牧渠被打晕过去,两人赶紧上前阻拦。

牧亭野对亲生父母很失望,同时质问,家里只能留一个,要谁?

其实,牧亭野也知道父母会选弟弟,但当两人同时默认的时候,牧亭野还是冷笑了出来,冷漠告诉二老,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于是,牧亭野便跟着养父母走了。

此后有好几年,牧亭野再没有回过牧家。

只是,牧亭野虽然走了,但是临走前那个充满恨意又阴冷的眼神,一直在牧父牧母心里记了好久。

牧父牧母有好几年午夜梦回都是儿子充满恨意的眼神,心里越发愧疚,想把牧亭野再次接回来,用心好好弥补,但是,二儿子又那么排斥大儿子,两人这么一犹豫,就到了牧亭野上大学。

牧父牧母私底下找过养父母,希望把牧亭野带走。

早几年,养父母是愿意把牧亭野送回去的,毕竟牧家有钱,牧亭野回去的话,不仅生活上会提高品质,或许还会有更好的未来,但是自从知道牧亭野在牧家过的并不好的时候,养父母不想了。

可上天专挑命苦的人折磨,养父突生疾病,庞大的治病金额根本不是他们普通人家拿出来的,再加上牧亭野还要上大学,没办法,养母便劝说牧亭野,让牧亭野回牧家了。

再次回到牧家的牧亭野,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任由牧渠欺负了,但是,牧渠这个人有点精神上的疾病,很爱找牧亭野的麻烦,以及他身边人的麻烦。

其实,在牧亭野后面离开牧家的那几年,牧渠以防牧父牧母背着他再去找牧亭野,背地里找人一直监视着牧亭野,尤其是在牧亭野交到朋友,或者跟谁走得近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领着一群人,找牧亭野朋友的麻烦,甚至当着牧亭野的面说,就是见不得牧亭野有朋友,被人喜欢,牧亭野就应该被人厌恶,独自一个人,孤独的过一辈子。

.

听着阿姨讲关于牧亭野的一切,我久久未能回过神来,直到身后响起江楼的声音,我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是要给江楼冲蜂蜜水的。

江楼还醉着,看到我,脚步虚浮的往我这边走,走到我身边时,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背上。

“软软,你,在这儿干什么呀,不睡觉吗?”

我把他扒拉开,扶着他,对阿姨说,“阿姨,你知道,我找不到他的时候,有多难过吗?”

阿姨的嘴唇嚅动了,我知道她肯定还会跟牧亭野联系,所以我继续说:“你知道,他答应我,要跟我在一起吗?我喜欢他,我相,他也喜欢我,所以,你见了他,你告诉他,我真的,很想很想见他一面,行吗?”

我不甘心,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抛弃,所以,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我还是想让牧亭野亲口告诉我,告诉我,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小软。”阿姨神色有些为难,她说,“小野有个弟弟,如果他知道,小野再跟你走得近,他肯定,会......”

其实她话说到这,我大概已经知道牧亭野为什么不告而别了,但是,我这个人虽然胆小,可,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怕的。

所以我说,“那就让他自己想办法来见我。”

我扶着江楼回了房间,蜂蜜水也不冲了,反正他也没吐,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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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此时的我坐在客厅帮我妈一块拆快递,自从她怀孕之后,家中多了很多快递,都是她和未出世的孩子用的。

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我妈的购物能力,有的东西,我甚至都没见过,没听说过,她就买回来了,说是以后小孩出生了可以用。

江楼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他估计没洗漱,神色有酒后的疲惫感,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说要给他拿牙刷洗漱,他拒绝了我,说:“软软,我先回去了,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带我去拜访一位老师,我得走了。”

“你就这样走啊,脸洗一下啊,还有啊这马上就要吃饭了。”我欲要挽留,可江楼非说不留了,说过两天再来,还说,让我别忘了,我们两个还要去滑雪。

看他坚定要走,我也不再挽留,送他到楼下。

“软软,我昨天晚上都听到了。”从单元门出来,江楼突然来了一句。

我有些一怔,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你想见牧亭野是吗?”

深冬以后的风都是冷的,我今天下来也没戴围巾,任由冷风从我的脖子里穿进我的身体。

“你不开心了吗?”我问他。

江楼说:“是,我不开心,不开心你想去见他。”

“但是,我要见的。”我也不想骗他,把心里所想告诉他,“江楼,我这个人,很执拗的,如果我要的人,我得不到,我就会一直想,我喜欢牧亭野,所以,哪怕我今天要不到答案,多年以后碰到他,我还是会要。还有陆京舟,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如果将来有一天,他真的喜欢我了,想跟我在一起,我也会同意。”

我知道我这种行为,跟渣男没差,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和秦之彦分手后,我并没有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因,因为是喜欢过的人,所以,哪怕有再多的恨和怨念,我心底,到底还是舍不得。

“软软,再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这样残忍了。”头顶落下冰凉的掌心,我抬头看向江楼,那张表情是痛苦的,但是,眼中的眷恋,却又那么的真实灼热。

我说,“所以,不要喜欢我这种花心的人了,只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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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离开了,他走后,我看着他的背影好久才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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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我感觉我的脚好了一点了便让我爸带我去医院取了石膏,虽然还没有完全好,甚至还有点疼,但我总觉得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我就选择把石膏给取下了。

取完石膏,医生说,虽然石膏去了,但是还没有完全好透,让我回去还是要尽量少走路。

.

“小软。”

这天,我爸带我妈去医院产检,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组装未来妹妹的各种小车子,至于为什么是妹妹,那是因为,我想要个妹妹,所以,也期望老天能让我如愿。

组装途中,阿姨突然叫我,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她想叫我了,今天一早吃饭的时候她就时不时看我,现在我爸我妈都出去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牧亭野要见我了吗?”我问她,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

“小野,他说,约你到这个地方见面。”面前递过来一张蓝色的便利贴,我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手接过。

我看着纸条上的一行字,以及见面的时间,对阿姨说:“谢谢你,阿姨。”

“不,不用谢。”她神色还是很为难,好像,我去见牧亭野,对她来说,是件非常不应该的事。

我把纸条装进了兜里,打算晚点时间再去。

组装完三辆小车车已经中午了,我没让阿姨做我的饭,自己回房间收拾一下便出门了。

L市,近年来发展的都迅猛,尤其是近几年有了文明创城,这座城市越来越好。

小区周边的十五分钟生活圈,出小区门走不过百步便是公交站牌。

坐上车,我再次拿出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写的地址,我还是有点意外的,牧亭野会在那种地方约我见面的,但仔细一想,如果他有意不想被人发现,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却是可以的。

距离最东边辖区的一个娱乐会所,我听说过那个地方,但是没去过。

坐公交车转了两趟车才到,过程两个多小时。

下车后,我先找个了地方吃了顿午饭,因为见面时间是下午五点多,我也不着急,就是想着提前过来等着会比较好一点。

吃饭完,我又买了瓶水喝,喝到一半尿意来袭,我又去找公共卫生间。

这期间,江楼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问我明天去滑雪可以吗。

我回复他可以,又问他,今天又学习把脉了吗?

他那天走的时候,说江阿姨要带去见一位老师,事后,江楼发消息跟我说,所谓的老师就是一位非常有声望的中医先生,因为跟江楼的外公是深交,在得知江楼学医之后,就想也教江楼一些中医上的医术。

截止目前,江楼已经跟着那位中医先生学五天了。

江楼说:把脉已经学会了,目前在认各种中草药。

我给他发了一个鼓励的表情,顺带一句:加油,未来医学界的神!

江楼回我:这夸奖站位太高了,软软,我承受不起啊。

我框框打字:承受得起,以后你学成归来,我就是你的第一大迷弟。

他又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我啊,我在干一件大事。

至于什么大事,在没有真的见到牧亭野之前,我是不会说的。

匆匆结束了与江楼的聊天,我开始往会所的方向走。

在一个比较偏僻一点的胡同里,我走进去,这块很安静。

身后响起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这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只是一味的往前走,但是走着走着,身后的脚步声又不见了。

不知怎的,我有了一丝警觉,脚步不动声色慢下来,但同时,心里多少还有点紧张和恐慌。

我不怕正面刚的敌人,但如果坏人在暗处,我就会变得害怕起来。

终于走到会所门口,门口的地方有人,我不害怕了,大步的往里面走。

进来之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楼,而是在一楼的歌舞厅先找了个比较偏僻又比较暗的位置坐。

这地方的装潢还挺奢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有有钱人可以进。

坐下后,我盯着门口,进来两个一块的男人,一进来目光就开始搜索,好像在找什么人?

找我吗?

我在心里猜测,同时又忍不住想,刚才我是被跟踪了吧,是谁要跟踪我呢?

总不能是阿姨口中那个,神经病牧渠吧?

说实话,真不该怪我多想,主要是在听完阿姨讲完牧亭野经历的那些事后,我对牧渠这个人,已经产生了浓烈的厌恶和恨意。

五点,会所人开始多了起来,我也起身,准备开始去楼上。

“先生,请问你预约位置了吗?”这时候,一个服务人员突然拦住了我。

我皱了皱眉,刚才进来的时候都没人拦,现在怎么问有没有预约位置了?

“我来找人,我朋友在楼上。”我说。

他说:“就算是朋友在楼上,也要记录的,你先去前台登记一下吧。”

我:“……”行吧,看这服务员的架势,怕是我不登记的话,会一直跟我说。

我去前台登录,登记完转身的被一个拖着杯酒的服务员碰到,他的酒洒在了身上,浓烈的酒香瞬间就吸入了我的鼻尖。

我连忙道歉,那服务员也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

本来还打算赔钱的我,听到他说他不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不怪我了,我跟他说了句没事,然后点了点头离开。

我没走电梯,走的楼梯,直奔二楼,上来之后,我开始找房间。

“你说你,女的谈得好好的,非让我给你找什么男人,怎么,变成走后门的了。”

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我一边心里啧啧来这里面的人玩得还真花,一边朝另一边走,刚转身,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尝鲜而已,什么走后门。”

靠,齐樾为啥子在这里。

以防被看到,我连忙往旁边的走廊走,躲在一个包间门口,等齐樾他们一群人过去了,我才出来。

看着齐樾进了其中一个包间,我在心里恶寒,齐樾真脏。

我摇了摇头,心说,算了,不议论他了,还是去找牧亭野跟我约定的房间吧。

我顺着二楼的走廊走了两道走廊,终于在第三个走廊的尽头,看到了那个与手中便利贴上一样的房间号码。

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这时,我心里开始疑惑起来。

我在门口踌躇不定,猜测,会不会是牧亭野没来?

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这一刻,我犹豫了。

如果,里面没人,那么我这么着急过来的行径,岂不是很可笑?

手又放下来,我在心里想,再敲一次门,如果里面没有动静,那么我就走。

这么想着,我又敲了敲门,一下,两下。

没动静,我转身就要走,而此刻,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带着口罩的人,突然上前捂住我的嘴,下一秒,我一个愣神,一股大力,便将我整个人都拽了进去。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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