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萧煜:“他不会就是雨萱儿梦见的人吧?”
如果是,那他岂不是就是听话的父亲。
萧煜肯定的说:“他就是听话的父亲。”
我张张嘴,却不出声音。
“先离开这里。”萧煜叹气说。
我点点头,从三途树的树根下出来,我不解道:“驯龙人呢?”
“被我和杨昊逼回了死地。”他回道:“他之所能让用李景知和朱斩这些身份出去,就是因为靠着三途树,三途树枝叶繁茂,树根连通生死。”
我们从里头出来后,萧煜直接点火烧了三途树。
“虽然不能将驯龙人彻底留在死地,但断了他的出去的路,一时半会他也反应不过来。”他解释说。
我们离开三途沙海后,我问他:“你是本来就想着要带我过来,所以之前和杨昊过来的时候,才没有直接烧了这里,是么?”
“对。”他承认的很爽快。
我复杂的看他一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土子……”他叫了我一声,停顿半晌才说:“我比你多活了许多年,又是从小看着你长大,咱们两个对待许多问题看法不一样。”
我捏着手心,知道他要开始煽情了,强装出一张冷脸来,“比如呢?”
他道:“比如我瞒着许多事情,有时你在我眼中还是那个莽莽撞撞,做事冲动的孩子,我总是想着在你觉之前将事情解决,护你安全。”
我仰头看他半晌,幽幽道:“你一直把我当孩子?”
还是莽撞的孩子?
“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他说。
我似笑非笑道:“这样啊,可你在床上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萧煜脸色一僵,耳根逐渐变红,“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这就很正经。”我道。
他无奈扶额,半晌扶着我的肩膀把我转了个圈,拥着我往前走,“算了,这事以后再说。”
我憋着笑,瞥了他一眼。
察觉到我脸上的笑容后,他对着我脑袋一阵揉搓。
我跳起来,直接挂到他身上,“你这次做的不错,以后有问题也要像这次一样,跟我说明白,知道么?”
他拖住我,无奈道:“好。”
我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口。
回去的路上,我和萧煜商量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雨萱儿。
谁知道等我们回去却被告知,雨萱儿离开了。
小白说:“一个小时前丽雅给雨萱儿打电话,听话在下楼的时候踩空,直接从二楼滚了下去,幸运的是没伤到要紧的地方,就是一直在找妈妈,雨萱儿就连忙赶过去了。”
一个小时前,正好是朱斩出事的时间。
我跟小白确认说:“只是踩空?”
“丽雅是这么说的。”小白皱眉想了想,说:“不过丽雅还说下楼的时候听话目光有些散。”
我诧异的看向萧煜。
他说:“八成是跟驯龙人有关。”
“什么意思?”小白追问道。
我连忙把脸一样的事情跟小白说了,“我怀疑驯龙人就是当初侮辱雨萱儿的人。”
小白脸上瞬间血色尽失,跌坐在沙上。
朱彦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听见我的话,诧异道:“我的脸跟驯龙人一样?”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沉,快步走到他身边。
“你该不会跟驯龙人有啥关系吧?”我打量着他。
他咽口唾沫,说:“不应该吧,我真是我爸妈亲生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来,“你看,我绝对是我爸妈亲生的。”
我看了眼,他跟他妈妈长的很像,但仔细看的话,也能找出跟他父亲相似的感觉。
难道,朱斩跟驯龙人长得像,真的只是巧合?
“这点后头慢慢调查,眼下最重要的是抓住机会,先把李家搞定,抢回佛灯。”萧煜说:“不然等到驯龙人卷土重来,想要抢回佛灯就难上难了。”
朱斩拍了下脑门,“对,我正好跟你们说这事,我找到佛灯的踪迹了,说来也巧,佛灯也在灯湖市。”
我吃了一惊,居然会这么巧。
思忖片刻,我说:“或许不是巧合,两根尸油蜡烛都在这里,李家拿着佛灯,很可能是冲着尸油蜡烛而来。”
萧煜点头,跟朱彦问出具体的方位后,说:“你和小白先等消息,我们两个过去看看情况。”
我们两个又匆匆出门,按照朱彦说的地方找过去。
“你不怕朱彦骗咱俩?”我问他。
他摇头,“不怕,我也在防着他。”
我点点头,到了地方之后,萧煜说:“如果佛灯真的在这里,你直接施展离魂符,进入佛灯。”
“去看你的那一魂?”我问。
“对。”他皱眉说:“自从那一魂进入佛灯里,我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就好像这一魂完全跟我剥离。”
拐过一个胡同,我猛地抓住他的袖子,“佛灯果然在这里。”
在拐过那道弯之前,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可一拐过这道弯,前面立马变得亮如白昼。
佛灯果然在这里。
有佛灯在,根本没有萧煜施展鬼遮眼的余地。
我深吸口气,跟他说:“咱们直接正门闯进去,你缠住李家人,我施展离魂咒,等我的魂魄飘进鬼灯之后,你立马扛着我的尸体跑。”
我的魂和阴龙魂已经融为一体,倒也不怕鬼灯。
萧煜应了。
我们两个拿出干群架的气势,直接踹开院门。
佛灯放在院子中央的桌子上,李君盘腿坐在佛灯边上,手上拿着一串佛珠,不停地转。
萧煜二话不说,直接上去跟李君打起来。
我咬破手指,画了道离魂符,刚刚有变轻的感觉,就有一种无形的力将我拉进了佛灯里。
进去之后,我第一看就看见了萧煜的那一魂,
他背对着我,坐在灯芯的位置,佛灯的光便是从他身上扩散出去的。
“萧煜?”我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你来了。”他说。
一听他说话的声音,我就觉得不对劲。
他声音很轻,语速也慢,像是在念佛号一样。
我绕到他前头,看清他的脸,顿时惊呼一声,“你怎么变成这样?”
他半边脸神情慈悲,半边脸神情可怖,两种表情诡异的组合在一张脸上,看得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