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
“大哥,山下几批人马……都聚集往行宫来了!”一人浑身是血地奔赴而来,向暗二通风报信。
暗二闻言,眸色一凝,“哪些人?”
“分别……是,东国的蓝焰军……西国的……金甲军……还有,还有北国新帝率领的……铁骑和南国的一队人马……”
那人说完,便咽气倒地了。
暗二眸光颤了颤,四国,竟是联合起来围攻他们!
齐睿居然能同时率领南北两国的军队,谁能想到,东西两国离这么远,竟也能赶赴温泉行宫。
容珏培养的区区百号暗卫,以及暗二这么些年来在江湖中培养的三十号勇士,负隅顽抗,也仅仅只能是拖延一阵……
眼看着人都倒下,暗二抿紧唇,只要能多拖一时,主子和夫人便能多一时机会……
“好热闹啊!”
这时,一群人从天而降,为的是个脚上绑了金铃的绿裙少女,行至屋檐上落下,脚上叮铃铃的响着。分外清脆好听。
三国皇帝皆是看向那突然出现的少女,以及她身后人数不少的武林高手。
“江湖人?”身穿紫金华服的西国皇帝西门寒,面色微嘲地落在绿裙少女以及她带来的人身上,轻笑着,看向一侧一直不言不语的齐睿,“北国新君,你这管辖下,不只是出了个前朝孽种,叛贼,现在就连这些江湖草莽都不服管教,妄图同天子对峙了。”
说着,他捋了下耳边的头,看向那立于屋檐之上的少女,“小姑娘,生得不错,就是脑子不好使。”
齐睿淡漠地斜了一眼西门寒,随后面色阴鸷地看向那屋檐之上的绿裙少女,“既是江湖人,莫要掺和朝廷捉拿逆贼——否则,格杀勿论!”
“哼,你们想要杀我师姐,先过我这关再说!今日,就是同你们鱼死网破,也休想进去阻难我师姐和姐夫一步!”
师姐。
齐睿眸光微动,眉心都冷凝了几分,“朕不会伤她,自然,你若现在离去,也既往不咎!”
“呵,鬼扯!笛女!”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唐霜儿。她灵秀可爱的脸上,半分笑意都无,手一挥,便见她身后的白衣蒙面婢女,忽然吹奏起笛子来。
笛声传出,音波如一道道催命符,但见那些士兵手中的兵器落下,捂住耳朵,一个个痛苦不堪地倒地。
“啊,好难受……别吹了……别吹了……”
就是东国那个没有内力的皇帝,也捂着耳朵,痛苦地从马上跌下来。
西门寒捂着双耳,眸子迸射出几分杀意,恶狠狠地看向不为笛音所控的齐睿,咬牙切齿地喝了一声——
“齐睿,你还等什么!快制止她,杀了他们!”
齐睿淡淡地斜了一眼西门寒,不知为何,他的眼神里,叫西门寒看出几分不妙来。
他不禁心底一怵,“你,你该不会……齐睿,孤警告你,别做什么疯狂的举动!”
齐睿只是扯了扯嘴角,他身后的铁骑,对笛音不为所动,且面不改色,他抬手,那些人便上前。
唐霜儿不禁诧异,“怎么会……”
她可是好不容易从天音门借来的几名笛女,这些笛女吹奏之曲,对常人而言,便是催命夺魂,没有还手之力。
但是北国的士兵,居然没有反应。
她忙指挥着笛女后退,然后咬着牙,“江南五鬼,拖住他们!”
唐霜儿这次可谓是豁出去了,反正朝廷若是敢镇压,她不信还能将他们江湖几大门派都给灭了去……
当然,想到她那还被蒙在骨子里的爹爹,她无比愧疚,可是——
师姐是她一起长大的姐姐,她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大不了,若是败了。将她一人上交给朝廷落罢了。
江南五鬼是唐霜儿当初出门游历时,结交的朋友,这几个亦正亦邪,不是名门正派出身,一来为了她当初的一点恩情甘愿过来赴汤蹈火,二来他们无门无派,居无定所,也不会连累江湖各大门派。
江湖正道,有的根本就是势利小人,不敢参与,她只好剑走偏锋。
江南五鬼,身法犹如鬼魅,三男两女,几人手中千丝万缕的红色丝线从指间飞出。
射入那些士兵身体内,而后一个个双手飞快操控起来,但见那些士兵宛如木偶,忽然转过身来,挥舞着被丝线控制的手里的剑,朝着自己人砍来。
唐霜儿坐在屋顶上,见状拍手,“狗咬狗,窝里斗!”
齐睿温润的眸子一眯,看向唐霜儿时,带了一丝杀心。
他冷淡地抬手,对着自己身前的铁骑道,“杀了。”
没有被操控的铁骑,闻言面色一变,那些被操控着的铁骑,听了自己效忠的陛下这命令,心里不禁悲凉。
看向齐睿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怨怼。
齐睿无动于衷,甚至还嗤笑了一声,“铁骑军,是以性命忠于朕的。”
说完,没被操控的铁骑为了命令为了活命,不得不朝着自己的弟兄下手。
而那些被操控的铁骑,也不得不挥舞着兵器,朝自己人动手。
眼见着血流成河,厮杀不断,唐霜儿有些不忍地别过眼。
但是她知道,若是喊停了,死的,就是他们。
暗二看着江南五鬼这一手神奇的傀儡术,不禁叹服。
也终于意识到,他们主子找了个……有着多么庞大的江湖支援的夫人。
只是,这一战,恐怕江湖要卷入血腥纷争中了。
但愿他们能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唐家,钟秀山,这是要同四国作对么!”齐睿面色不禁冷了下来,佩剑拔出,身子往前,剑一挥,将五鬼操控铁骑的丝线斩断。
冷着脸,抬头目视唐霜儿,这回,是真的要动真格了。
先前念及姜琳琅,他没有点破唐家和钟秀山,但现在,唐霜儿带着这些高手,阻拦了他们的路。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唐霜儿面色微白,看着下方浑身散着王者之气的齐睿,眼里氤氲了一层雾气。
但她咬着唇,“今日之事,只是我一人徇私情所为,和唐家和钟秀山有何干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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