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相得益彰,十分清丽。
耳际碎珍珠做成的花朵也十分好看,穿上了比襦裙略深一点的粉色袄子,又戴上一个赤金珍珠的项圈:“这便走吧。”
她也不等凤栾春恩车了,径自走着去太极宫。
太极宫里,听说沈才人已经来了,初四心说这还挺着急的么?
结果一见了人,就有点发愣。
齐怿修见了人,也有点没摸着这个套路:“爱妃这花……”
“皇上安,多谢皇上赏赐的花,好看极了呢。”沈初柳轻轻摸了摸头上的花儿:“这菊花颜色多,可唯有紫色和绿色戴着好看。皇上真是对臣妾好呢。”
齐怿修……
我赏你花是叫你看的。
从没有一个嫔妃敢把他赏赐的花直接剪了戴头上。
不过还是那句话,沈才人很会打扮,确实合适,漂亮。
齐怿修还是问了一句:“就这么剪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嘛。”沈初柳笑着:“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是要瞧见价值。皇上昨儿赏赐的皮子也是,臣妾已经送去了司服局,定是要做的好看的。”
“好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齐怿修笑着拉她过来:“爱妃倒是豪气。”
“不过,爱妃可听闻菊花乃是寓意高洁,倒是少见你这样的。”齐怿修将人抱在怀中。
“皇上是说‘宁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还是说‘宁肯抱香枝头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沈初柳歪头:“虽说诗词极好,可花不就是花儿?今日臣妾将它戴在头上,皇上瞧见了好看,那这花就开的值得。已经栽进了花盆里的花,要什么宁死不屈?除非皇上觉得臣妾配不上这花。”
齐怿修不知想到了什么,捏了捏她的脸:“爱妃花容月貌,自然配得上。极美。”
沈初柳就笑:“那这花就开的值得。皇上的赏赐,臣妾喜欢的紧。”
“爱妃生就巧嘴。”齐怿修轻轻抚摸她的唇瓣,低头亲了亲:“虽说委实是诡辩,倒也诡辩的有意思。朕很喜欢。”
沈初柳脸颊红红,回抱齐怿修。
您喜欢我就满意了。
大约是沈初柳确实取悦了齐怿修,这一夜的皇帝十分的激情。
早上时候沈初柳睁眼已经是很晚了,请安是绝对来不及的。
她也不矫情,素来规矩,少规矩一天也就那么回事。
听说齐怿修已经去忙了,她就穿戴好回去了。
“才人,您饿了吧,用早膳吧。”紫珠安排了迟来的早膳。
沈初柳一边吃一边问:“没什么事吧?”
“没有,姚宝林回来的时候跟奴婢们说了,早上倒是丽小仪说了几句酸话,不过被谨妃顶回去了。皇后娘娘说是太极宫的人去给你请假了。你头回这样,想来也不碍事的。”
沈初柳吃了一口凉拌藕丁:“人么,活着无非就是笑话笑话旁人,也叫旁人笑话笑话。总不好一向只笑话旁人。得宠,就得有得宠的样子。太精明了,反倒不能独善其身。”
她邀宠就是为了这个,不过这没去请安么,倒也不是故意的。
顺带手了,合适。
第40章 罚
沈初柳刷了一波存在感就迅速退下来了。
她太知道可持续性发展了。所以后面就安静的坐起了乖巧小嫔妃。
但是有她这成功例子在,后面的嫔妃自然前赴后继。
先是李宝林送了汤去太极宫,后是陆小仪送去了绣品。
终于等到了陈宝林送去了自己写的诗词的时候,齐怿修怒了。
直接叫人丢了出去。
后宫里自然是笑话她的,陈宝林与丽小仪同日进宫,同人不同命。
人家都是小仪了,她还是宝林不说,主要是自打进宫也没侍寝过几次。
于是早上请安的时候,自然有人嘲笑她。
陈宝林在闺中时候也是个性子暴躁的,哪里憋得住。
大约是迁怒了沈初柳,便道:“我是没有沈才人的本事,邀宠的本事不行。自然得不到皇上欢喜了。”
沈初柳正喝茶呢,闻言一笑,将茶碗放下来:“陈宝林倒是有个好处。就是看得清楚。只是自己知道自己不行,就该老实呆着去。何苦丢人?”
“沈才人这般邀宠便不丢人?”陈宝林气急了。
“这话说的。我是皇上的才人,求皇上宠爱丢人?求不着才丢人吧?我体谅你自己没本事乱撒气,可也该适可而止,否则我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
这话也实在,确实是这样。
谁不邀宠?只是不说。
不管什么手段,成功了就是好的,最怕是你出尽百宝,也没效果才是难看。
“沈才人如今得宠,自然说什么是什么了,陈宝林你又何苦呢?”丽小仪凉凉的。
“哟,这话说的,丽小仪和陈宝林同日进了宫,听说闺中时候也是好友呢。倒是不一样。”谨妃记了仇,如今瞧着丽小仪是怎么都不顺眼了。
这话说的倒是好,沈初柳就不插嘴了,瞧着谨妃与丽小仪互相争斗去。
上头皇后大约是听够了,便放下了茶碗:“今日也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谨妃还意犹未尽呢,也只能收着了。
出了凤藻宫,冯淑妃冷道:“谨妃也太有出息了些。”
一个二品妃位,跟一个小仪斗嘴。真真是掉价。
谨妃反复被冯淑妃气,也是没憋住:“娘娘倒不如关心一下三日的时间到了,温小仪的事有没有结果吧。”
顶撞完了,福身就走。
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吓得。
不过,也不是没结果。
下午时候,冯淑妃就把皇上请来了福阳宫。
皇后也来了,其他嫔妃也都过来了。
“皇上,臣妾已经查清楚了此事原委。”冯淑妃道。
齐怿修坐在那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说。
“臣妾查清,是曹才人的太监拦住了意妃给温小仪送补药的人,将堕胎药加了进去的。那奴才已经招供,只可惜他受不住刑罚,自尽了。”
“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曹才人做的?”齐怿修面色看不出什么来,淡淡的问道。
冯淑妃有一瞬间愣怔,忙道:“这……许是那奴才攀扯也未可知,只是人已经自尽了……”
“所以,这就是你给朕的结果?”齐怿修冷笑一声:“你实在是太叫朕惊喜了。”
“皇上,臣妾……”冯淑妃着急。
“皇上,许是姐姐查错了,只是那太监言之凿凿,也实在是……”意妃也跟着跪下来。
“只可惜人也死了,竟是死无对证了。”怡充媛叹气:“这不清不楚的一句话倒是也实在不好说。曹才人自己刚没了孩子,没道理去害人家的孩子。再说了,就算是她因此自己没了孩子就害人家的。意妃娘娘赏赐下去的东西是那么容易随便加东西进去的?”
怡充媛笑了笑:“臣妾虽然不才,可这听着也太儿戏了一些。”
康充仪咳嗽了几声:“臣妾也是这么看,哪有害人这么简单的。”
“你身子不好,不必操劳。”齐怿修道。
康充仪说自己无碍,就坐着不再说话了。
“曹才人病了许久了。”丽小仪忽然道。
“去,传她来。来不了就给她安排个轿子。”皇后淡淡。
等待曹才人来的时候。冯淑妃和意妃就跪着。
大约两刻钟,轿子抬着面色十分难看的曹才人来了。
她大病还没好,骤然听说这事,几乎吓晕过去。
进来就跪下:“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没有害人,臣妾怎么敢!”
“曹才人,冯淑妃娘娘查出来,你的太监往意妃娘娘给温小仪的补药里加了东西。”怡充媛‘好心’提醒。
指名了这是冯淑妃查出来的。
曹才人脸色难看:“皇上,臣妾不知,臣妾不知啊。那太监怎么会忽然做这样的事?臣妾素来与温小仪没有什么来往。臣妾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去害她的孩子!对臣妾有什么好处啊!”
齐怿修便也道:“朕倒是也想知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冯淑妃,不如你说,这事对曹才人有什么好处啊?”
冯淑妃一抖:“皇上,臣妾……”
“冯氏。你也太能糊弄了些。你要说曹才人对付的是卫氏还可信些。你竟是将本宫,将这后宫诸人,将皇上当成个傻子糊弄不成?”皇后怒道。
“臣妾没有,确实是……”
“闭嘴!”齐怿修冷哼:“冯淑妃识人不明,处事不公。不必再管宫务了。日后也不必管了。福阳宫罚半年份利。冯淑妃三月不许挂绿头牌。”
“皇上!”冯淑妃大惊,自打进了宫这几年,她还没这么被罚过。
“如何?再敢多说一个字,朕马上将二皇子抱走,你也不必管孩子了。”齐怿修是真的怒了。
“臣妾不敢,臣妾多谢皇上。”冯淑妃手一抖,不敢再争辩一句。
“意妃,宋昭仪,你二人掌管宫务,再要出了错,后果自负。这件事不必再查。曹才人识人不明,罚一月份利。再补上一个伺候的。卫氏这一胎要是生不出,意妃和宋昭仪全部降位。”
说罢,齐怿修便甩袖子离开了。
众人战战兢兢忙恭送了皇上。
皇后也起身:“皇上信你们,你们好好办。本宫也护着卫氏那呢,再不能出乱子了。”
“是,皇后娘娘放心,臣妾等定然好好照看。”意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