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初柳好就好在她得宠的时候,就不是一个人得宠,不管怎么样,如今还有个怀着孩子的丽昭媛在那顶着呢,不管怎么样,都稳稳的替沈初柳分担了一波压力。
而新人里,妍婕妤委实坐得住,故而一时半会的,也就没什么冲突。
直到谦淑妃出山。
她病好了之后,自然就来请安了,反倒是怡充媛病的厉害,一时半会的好不了。
这段时间,随着冯家的事,二皇子低调了不少。
他被禁足的时间满了之后,也不轻易出来,只是偶尔去太极宫请安,倒是乖巧的多。
皇帝虽然也生气之前的事,但是也心疼他。
一来是他外祖家的覆灭,二来也有蒋子兰那事对他的怜悯。
本来是要给他与蒋子兰赐婚的,如今却出了那些事,皇帝恶心都要恶心死了。
但是二皇子却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少不得要心疼他。
不过,二皇子年纪也还不大,并不需要着急。
皇帝这些时候,赏赐了二皇子几次,虽然都是小东西,可皇帝赏赐的,哪怕是一根针呢,也是御赐。都是不同的。
也是这样的疼爱,叫谦淑妃又恢复了不少。
毕竟她出嫁这么些年了,家里再是亲近,也不及宫里给她的熟悉感更多。
何况,她的儿子在宫里,她的夫君在宫里,还有冯太后呢。
病了的这些时候,奴婢们也想着法子劝,所以如今她想通了不少。
虽然冯家是不成了,可皇子还在,说不定,她还有机会。
说不定,二皇子还有机会,他可是皇上最大的皇子。
凤藻宫里,众人唇枪舌剑的时候,沈初柳有点走神。
昨夜不知怎么进来一只蚊子,闹的人一夜没睡好,也没打了,就是嗡嗡叫,真是烦死了。
“景昭仪娘娘这是怎么了?”玫美人笑道:“瞧着没睡好吗?”
沈初柳看过去:“嗯,是没怎么睡好。玫美人倒是精神。”
沈初柳这一看,才发现玫美人的妆容。
啧。
看着有点熟悉啊。
这勾起来的眉毛以及眼下小巧的花朵。
沈初柳眉头轻轻一挑,没说什么。
“哟,这玫美人这打扮的,倒是跟素日里景昭仪差不多?”谨妃这半天没参与谦淑妃与丽昭媛的斗嘴,这不就转来了沈初柳这里。
沈初柳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捧起茶碗,一副我听着,你继续说的样子。
谨妃反倒是有些尴尬了。
玫美人笑了笑:“原来是不知道景昭仪娘娘喜欢这样打扮,日后臣妾会小心的。”
沈初柳依旧是挑眉,对这样的话,不置可否。
她不说话,这两个人也就不敢说话了。
饶是玫美人,也没法不怕沈初柳,她们进宫后,能与她们宠爱匹敌的,也只有这位景昭仪了。
何况,这位的壮举无人不知,稍微挑衅就算了,真是要对上,也真是不敢。
至少,明面上肯定不敢。
所以直到皇后出来,也没真的跟沈初柳闹起来。
出了凤藻宫,玫美人就赶上来了:“景昭仪娘娘,臣妾无知,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她咬咬唇:“臣妾原本在家里时候,便也这样打扮,今日才知道……”
这几个月里,沈初柳也确实没有这样打扮过,不过宫里的人,尤其是伺候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装无知,沈初柳只觉得好笑。
“本宫当然不会在意,你随意。”说着,便带着人走了。
第391章 用处
玫美人态度很好的恭送。
只是,心里想的什么,那可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慈瑞宫里,冯太后正躺着养身子,她病还没好利索,时常头疼。
“说是五皇子也得了皇上的赏赐。”庄嬷嬷道。
“那就好。素心不懂,二皇子……虽然是最大的,可惜了。”可惜皇上固然也是疼爱,可如今万不可能立他做太子的。
“哀家一心为的是冯家。冯家如今这样,朝中怎么会有人支持二皇子呢?”
“娘娘看的清楚,谦淑妃娘娘也会懂的。”庄嬷嬷道。
“她不懂,不懂也无妨,只是……经不起再有什么错处了。冯家几代的辉煌,如今竟只靠我们两个女人撑着,一旦哀家去了,她能好好走到底吗?便是走到了,日后一个太妃……”
再或者,她还走到了皇帝前面去。
那时候,冯家还有什么呢?
所以,她不得不打算,不能不多想啊。
“漱玉轩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九皇子依旧是那样,白天正常,夜里难免惊梦梦魇。这长久下来,免不得就要身子虚。”
“嗯,这小孩子的身子不就这样?时好时坏的,九皇子福大命大,也就该好了。”
庄嬷嬷垂下眼:“是呢。”
庄嬷嬷出了外头轻轻叹气,自家娘娘心强了一辈子,可惜命不强。
明明是先帝的皇后了,可一辈子竟是始终叫人压着。
过去是杨妃,如今是李太后,真是压得寸步难行。
偏自己无子无女,娘家如今也倒了。
娘娘没有自己的子嗣,自然心思就在娘家。为了冯家,她真算是付出了一切。
如今还得为冯家打算呢。
庄嬷嬷跟着冯太后一辈子了,虽然不是从娘家跟来,可也是太后一进宫就伺候着的。
至今都四十一年了。
娘娘也从青春少艾,成了如今的样子,可一就是什么都没有……
庄嬷嬷心里难受,也不想说什么,只是娘娘的事,她尽心竭力就算了。
长乐宫是个很奇特的地方。
之前,因为意妃的存在,长乐宫曾是宫中最好的宫殿,皇上来的最多。
这里也一度最热闹,是下面人捧着敬着的地方。
可随着意妃最后那两年的病以及失宠,长乐宫渐渐的冷清下来了。
后来,这里没了主子,只留下一个不算主子的孙更衣。
再来一个韩氏。
韩氏下场不好,孙更衣更是根本没有侍寝的资格。
这长乐宫,就像是受了诅咒一般的存在。
直到玫美人住进来。
玫美人年轻,鲜活,更是美的有风情。
她也不是很在乎这里到底如何。
不过,她看着那孙更衣,可不顺眼就是了。
孙更衣这几年过的太不好了,比起当年还叫画扇的时候,还是长乐宫大宫女的时候,简直不能比。
她也有份利,可不说一个更衣本身就没什么东西,就算是有,她也拿不到多少。
逢年过节额外的赏赐从没有她,一年那点子份例银子,都不够她日常用度的。
勉强着,苟延残喘着活着罢了。
要说前几年还有心思得宠,如今她也看出来了,皇上就根本就是厌恶了她。
她心里恨死了意妃,可意妃早就死了。
今日天气不好,下着细雨,而孙更衣就被罚跪在雨里。
玫美人坐在廊下喝茶,轻声细语的:“你如今不服气?你这样的身份,连我跟前的宫女也不如,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伺候我,难道不是你本分?怎么,还是说做了几年更衣,竟不知道怎么伺候人了?”
“臣妾不敢。”孙更衣浑身发抖,又是冷的,又是气的,还有怕的。
“既然不敢,日后就该知道你是谁。你要是叫我满意了,我倒是能帮你一把,免得你冬天都过不去就要冻死。你如今,冬日里的待遇跟外面的杂扫宫女是不是一样啊?”
孙更衣低头,不敢回话,可心里是心动的。
“我想你也不是个傻子。”玫美人淡淡的。
“不知……不知美人想要知道什么?我只要知道的,都告诉美人。”孙更衣颤抖着,终究是不能不动心。
“好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想来你在宫里这么些年了,又跟着你前面的主子也多年了,这宫里大事小事,都知道一些是吧?”玫美人笑了笑:“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伺候孙更衣先去更衣,然后来与我说话?”
孙更衣忙道不敢起身先去更衣。
她这些年,身边甚至没有伺候的人,原本是有一个的,可早就想法子走了。
她只是个不能侍寝的更衣,也不配有人伺候着了。
“主子,您这样一来,她不敢不忠心的。”抚月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