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谁也不敢分辨这个。
自然也就换了,睿王府后院女子们虽说不算多富裕,但是衣裳还是不缺的,换几件素衣不费事。
傍晚时候,庄皎皎又去了惠安长公主府。
一连忙了七日,长公主出殡。
出殡这一天,天气不大好。不过也还是撑到了下葬之后才下雨。
还是雷雨。
庄皎皎带着梁娘子从那边府上回来,很大的雨,撑着伞也没多话,只是叫她回去歇着。
径自回了正院。
饶是打着很大的伞,还是湿了裙摆。赶紧换掉。
两个孩子出不去,就隔着门嘻嘻哈哈,瞧见母亲来了,就叫。
庄皎皎是顺着廊下过来的。
看着俩娃俩狗都在门里头。但是孩子不省心啊,还是要偷偷摸外面的雨水。
庄皎皎挨个摸了摸头,她方才可是用柚子叶洗过手的。
摸过了孩子没摸狗,狗仰起头,也不叫,就期盼的看着庄皎皎,还摇尾巴。
庄皎皎失笑,弯腰把两个狗都摸了一下。
“黄芪你又来串门子啊?”
黄芪就汪了一下。
“娘亲,黄芪吃鸡蛋。”栎儿拉着庄皎皎手摇了摇。
“嗯,那咸菜吃了没有啊?”庄皎皎问。
栎儿点头。
“很好,一只一个,你们俩吃了没?”
两个人齐齐点头,他们不太喜欢煮鸡蛋,所以每次也是比较费劲给吃了。
庄皎皎陪着两个娃读故事。
故事么就是一些启蒙读物,但是庄皎皎用更简单以及三观不那么奇葩的方式讲。
俩孩子问题特别多,这一点随爹。
不过庄皎皎还是有耐心的。
结果就是,孩子还兴趣盎然,狗已经被念叨睡着了。
俩狗头碰头趴在垫子上,听着屋里主人们叨逼叨,听着外头雨声淅淅沥沥的,睡得直打小呼噜。
庄皎皎今日起得早,看着看着自己都困了,索性丢下俩娃自己玩儿去,也在这边外间榻上歇着去了。
奶妈子早就习惯了大娘子的随心所欲。
只是给盖上毯子就不管了。
还是要看着孩子。
俩娃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什么,庄皎皎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赵拓终于回府后,前院更衣之后过来正院就没找着人。
听说在孩子们那,过去看,就是俩娃俩狗围在一起吃小点心,而他那大娘子,就在孩子们这边屋里的外间睡大觉。
赵拓看着就笑了。
俩孩子齐齐叫爹爹,他也挨个摸头,这摸头绝对是跟庄皎皎学的。
以前他没这个习惯的。
“被吵,你们母亲睡着。”赵拓看了看外头,雨停了有一阵了,虽说还有点冷,但是也不碍事了。
“给他们穿点衣裳,出去。”
奶妈子忙应了,一个给套了一个小袄子。
赵拓一手一个拎起来就都带出去了。
也没去远处,就在外头玩儿,估计是男孩子的缘故,这两个最喜欢跑了。
这会子他们跑着追,俩狗配合,热闹的很。
赵拓难得独立带孩子,也是看的胆战心惊的,生怕摔了。
屋里的人睡醒了,就听见外头尖叫笑闹。
指月笑着过来伺候:“大娘子醒了,王爷回来了,怕两个哥儿吵着您睡觉就带出去了。不过这比在屋里还吵了些。”
庄皎皎笑出声,这男人心是好的,只是毕竟男人思虑这些琐事不周全。
她起来喝了茶出去,阳光已经出来了,其实也已经是黄昏了。
见了她,两个娃跑来一边一个抱大腿:“娘亲!”
庄皎皎答应了一声。
赵拓也走来:“睡醒了?你倒是舒服了。”
“自己家里睡个午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庄皎皎好笑。
赵拓哼了一下不说什么了。
送别了惠安长公主,一时间也没什么事,汴京城里,贵族之间如今也没宴会了。
好歹是个长公主过世,还不是那种默默无闻的,所以谁家都要稍微忌讳一点的。
不过,五月初一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就见到了叫人厌烦的端悫公主。
之前她被送进道观的时候说的是一年。
可一年的期限满了之后,官家根本没派人接她。
驸马更是不会主动接她,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故意还是故意,反正这位公主直接被关道观里整整两年。
不过这也出来一年了,大概真的长记性了。没那么闹腾了。
这回惠安长公主的丧礼全程像个人一样。
只是她是不是真的自内心的改了可太好确认了,光说眼神就知道她只是暂时不敢了。
毕竟跋扈了三十来年,怎么可能两年就彻底改了。
饶是被罚住了道观,她毕竟是先帝唯一女儿,官家还能如何苛待她?
比不得在公主府舒服,可也不算难受,顶多是见的人少了。
出来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学着三位王妃,非要每个月初一给皇后请安了。
众人除了接受也没法子。
皇后是她婶娘,人家要给婶娘尽孝,谁能拦着不许?
坤徳殿里,众人请安之后皇后摆手:“都坐吧。”
还是一样,三位王妃,以及后宫众位娘子们。
当然只多了一个端悫公主,不过也不是这个月才多的,也有一年多了。
“这几天这天气变化无常的,雨水多,潮湿的很。你们都好生照顾着自己和孩子。”皇后道。
“多谢娘娘提醒。”众人都道。
“说起这个来,如今七郎身子骨是真好多了。前日里大雨,偷跑出去淋湿了。我知道后真是气死了。只当他必然要烧一场,结果竟没事。”陈娘子笑道:“可见这一年一年的,还是有用啊。”
“是吗?那可比以前身子更好了,我记得前年时候吹了风病了好些时候?”朱娘子问。
“是啊,去年冬天冷成那样,这孩子也没病,可见是好了。”杨娘子也笑道。
皇后也笑着说了几句。
又问各家孩子。
还别说,这一批的孩子身子都是好的,都不算体质弱。
“要说啊,还是六郎家里孩子多还健康。不过,这六郎府上新人进去也两年了,怎么还不见再有个孩子?这汴京城里都说啊,六郎宠妻如命的,可别是弟妹你善妒,不许六郎去别处吧?那可不好。皇家子嗣多才是福气呢。”端悫公主看着庄皎皎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