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之后的半个下午,杨奇脑中都在时不时的想这个问题,到底给林秀玲写一什么歌?
原世界的女歌手歌曲有很多,但杨奇自己能记完整整歌歌词的,没有多少。
适合林秀玲唱的就更少了。
既然送她一歌,杨奇自然要考虑合不合适她唱,不说让她大红大紫,至少能让她小红一把,除非他只想敷衍她,否则还不如不送。
哪歌呢?
杨奇半下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晚上吃饭的时候也还在想,因为想得有点入神,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晚饭时候夏草悄悄看了他几次。
晚饭后,杨奇就回到自己房间,拿出纸笔坐在书桌前,几次想下笔,都在中途犹豫了,台灯亮着,房间其它的灯都处于熄灭状态,整个房间里光线显得很暗,只有台灯照到的那一小块才是明亮的。
不是杨奇舍不得一点电费,而是这样的环境更适合他思考。
“歌词要好一点、旋律要优美一点、还要适合她唱……她不是专业的歌手,所以,对演唱技巧不能要求太高……还要是曾经红过一段时间的流行歌……”
书桌前,杨奇一边想,一边轻声自语,随着他的自语,他的思绪一点点澄净,开始进入深层的记忆。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也可能更久,终于,杨奇眼睛亮了一下,握在手里的笔,笔尖终于落在草稿纸上。
唰唰写下两个字——《约定》。
跟着,杨奇并不停顿,顺畅地继续写这歌的歌词……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一路从泥泞走到美景,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
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才能忘了前路艰辛……”
一句句歌词,故事一般的歌词,被杨奇写在草稿纸上,原世界周蕙的这《约定》,杨奇记得全部歌词,当年这歌刚出来那段时间,杨奇记得这歌大街小巷,他经常都能听见。
应该算得上红遍大江南北吧?
而周蕙也因此一歌成名,虽然这歌以后,她好像没再出什么大红的歌,但就算只是这一《约定》,已经足以让她被许多爱听歌的人记住。
这歌唱得好不好,杨奇没太大感觉,只觉得这歌写得分外感人,歌词能触动无数年轻的男女,触动那些憧憬爱情,或者怀念曾经爱情的痴情男女。
刚才杨奇突然想到这歌,越想越觉得这歌适合送给林秀玲,便将这歌写了下来。
只要林秀玲多练几十或者几百遍,把这歌唱熟了,录制的时候再尽量投入进去一些感情,应该能让她小红一把吧?
更经典的歌,杨奇脑海中还有一些,但那些歌,都未必适合她唱,林秀玲毕竟不是音乐专业毕业,再好的歌给她唱,她也未必能唱出几分原版的味道。
与其把那些经典歌曲给她糟蹋,还不如给这《约定》给她。
像她现在这个年龄,差不多也可以归入大龄剩女一栏了,杨奇个人的理解是——这歌最适合的人群,就是大龄剩女。
年轻的,可能还没谈过恋爱,唱这歌,说服力不够,打动听众的效果也会差不少。
年龄再大一点,唱这歌也不是很合适,因为再大一点的大部分女人都走进婚姻了,听这歌的感动和遗憾感,也会差一些。
林秀玲这个年龄唱这歌正合适。
如果她能将自己代入这歌的故事中,效果肯定会更好。
杨奇写完歌词之后,一边试着按照记忆里的旋律,给这歌写曲谱,一边想着这些,嘴角不知不觉中,泛出淡淡的笑意。
辞职那天,林秀玲近乎表白地跟他说了几句话,杨奇没有接受她的感情,但被她喜欢着,杨奇心里多少有点异样。
因为林秀玲那天的那几句话,杨奇再想到爱情,想到自己爱情的时候,总会不可避免地想到她,当然不仅仅是她。
杨奇依然会记起前世的谭清,会记起之前的潘洁瑜,还有现在和他差不多已经确定关系的倪文汐,但林秀玲也会出现在他脑海中。
不再仅仅只是一个像原世界那个坮湾第一名模的曾经班主任、曾经的私人助理。
他回应不了她的感情,现在能用这歌帮助她,杨奇心里很欣慰,他希望她过得好,希望她想要的事业能蒸蒸日上,也希望她能早点在心里放下他,重新开始她的感情生活。
“咚咚!”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正在写曲谱的杨奇。
“谁啊?”
杨奇停下笔,半回头微微扬声问。
“咚咚!”
房门又被敲响两声,随后门外传来夏草的声音,“奇哥!能让我进来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夏草的声音压低着,好像不想让左右隔壁其他人听见。
此时外面早已降下夜幕,大约晚上9点多了。
“夏草啊?你等一下!”
杨奇无奈笑笑,将圆珠笔放在草稿纸上,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让夏草进来,他正要顺手打开房间大灯的时候,夏草伸手按在他手上,微微摇头,轻声说:“奇哥!别开灯了,就这样吧!免得其他人看见!”
杨奇有点意外她这么说,不过随即,杨奇自以为明白了,以为夏草是不想被李弘彦看见,然后多生事端。
夏草在这里住半个多月了,半个多月下来,杨奇和夏草就算再迟钝,也早就看出来李弘彦对她打得什么主意。
杨奇挺意外李弘彦这样的人,也会真正喜欢上某个女孩,见李弘彦这次好像是认真的,杨奇倒也不好制止他。
况且,杨奇也不知道夏草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平日里杨奇也能看见夏草对李弘彦不远也不近,似乎对李弘彦没什么意思。
但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夏草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行!那你过来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杨奇笑笑,一边伸手示意,一边往沙、茶几那边走去,夏草今晚没有客气,低声道了句谢,跟着杨奇走过去,在杨奇身边坐下。
这又出乎杨奇的意料,因为她平时进他房间坐的时候,都是坐在旁边沙上的,像今晚这样坐这么近,半个多月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应该是因为房间里大灯没开,光线太暗了吧!
杨奇很快又在心里给她的行为找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