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道珠的指责,元承笑出了声。
他肆意欣赏着少女的美貌,犹如欣赏自己的藏品。
虽说裴道珠和裴道湘的容貌有三四分相似,但她看起来更加娇艳柔媚,举手投足都是温柔婉约的气息,像是一泓清澈温润的春水,诱着人掬起品尝。
深邃的眼底掠过阴鸷的占有欲,他轻嗤一声,漫不经心道:“本宫是怎样的人,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又何必多次一问。好好在这里呆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或许你的余生,都会在这座宫殿度过。本宫还要政务处理,等你过几日恢复了身体,再来宠幸你。”
他放下帐幔,转身离开了寝殿。
裴道珠面无表情。
她是在栖玄寺被劫持的。
昏迷之前,隐约嗅到了浓郁的甜香。
是那瓶杏花有问题吗?
杏花放在窗台上,有人在杏花的枝叶间洒了迷药,被枕星抱回禅房之后,迷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出香味,她和枕星逃无可逃,因此才中了计。
裴道珠暗暗喟叹。
到底是她大意了……
这下好了,还不知道她会给萧玄策带去怎样的麻烦。
……
与此同时,江北。
萧衡的军队已经渡过大江,就驻扎在江北沿岸。
春日里江水滔滔雾气蒙蒙,军营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湿漉漉的。
军帐。
萧衡端坐在矮案后,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封密信。
密信经过特殊处理,经过蜡烛火烤,才慢慢呈现出山川城池的舆图——
竟是洛阳极其附近的军事布防图。
问柳恭敬地伺候在侧:“又是从洛阳那边秘密传出来的,也不知那位奸细是什么来历,竟然连这种机密的东西都能弄到手……不愧是相爷亲自培养出来的,果然厉害!”
萧衡盯着舆图。
谨慎地把所有内容都记下以后,他才烧掉那张图:“我从前也不知,阿父还在洛阳城安排了奸细。北国皇族虽然残暴无道,然而却极其聪慧,能够瞒天过海留在洛阳城中探听机密,那奸细必定不是常人。”
“等战争结束,您倒是可以见见他。”问柳笑了起来。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骚动。
一名蓬头垢面的女子,风尘仆仆地钻进营帐,哭着跪倒在地:“主子!夫人她,夫人她不见了!”
问柳的瞳孔微微缩小:“枕星?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好的,夫人怎么会
不见了?!”
枕星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栖玄寺的事情说了一遍:“……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夫人就不见了,想必是被贼人掳走了!事关名节,奴婢又不敢声张,只好偷偷告诉沈大人,可是沈大人翻遍了建康,也没能找到夫人!奴婢实在无法,想着夫人是不是被北国人劫持走了,因此来向主子求救!奴婢照看不周,求主子责罚!”
她以头贴地长跪不起,哭得极其悲伤。
萧衡面无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枕星想起什么,又从怀袖深处掏出一封信和一枝干枯凋零的杏花:“这是夫人还在的时候给您写的信,还有这枝杏花,也是夫人打算寄给您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萧衡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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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