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交待了一番,殷东也来不及问东崃山这边的情况,把船队中的运煤船留下,然后就让湾鳄拉船离开了海湾。
海面上风狂雨骤,滔天的巨浪冲击而来,一波接一波的撞上笼罩船队的阵法防御罩,庞大的船队也晃动不休,船上没有固定的东西都被抛来甩去,不少东西被抛到了海里。
殷东嫌湾鳄们的速度太慢,不断的给它们喂食龙元。有龙元的刺激,湾鳄们全都潜能爆,速度暴增,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了它们的极限。
笼罩了大阵的船队,像一头庞大的怪兽,在海面上横冲直撞,速度越来越快,再大的风浪都无法阻挡,风驰电掣般的朝着白山镇方向狂飙而去。
殷东站在最前面一艘钢制大船上,尽管船上颠簸得恨不得要把五脏六腑都晃出来,但他此刻心头仍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忍不住长啸一声,把胸口郁积的怒火、恨意与焦躁之意,都吐了出去,仿佛吐出一口堵在心头的浊气。
船队附近的海怪们,仿佛受到刺激疯狂的翻腾起来,挡在船队前面的,被直接碾压,一头头海怪身体被撞得爆开,血色浮盈,将殷东心中的杀戮之意现次激。
殷东的心神跟阵灵相通,莫名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也许是阵灵知道他汲取海怪血肉精华有好处,竟然操控大阵汲取海水中的海怪血肉精华。
庞大的船队撞向一切挡路的海怪,在涌来的海怪潮中撕开了一条血路,船队大阵又将被撞碎的海怪血肉精华吸收,融入到大阵之中。
没等殷东反应过来,在阵灵的控制下,大阵中汲取的血肉精华能量弥漫殷东身周,往他身体里渗入。
殷东完全不需要做什么,就有源源不断的血肉精华汲收炼化成龙元,补充他消耗的龙元。而这一切都是他在无意识之中的行为,只是随着一头头海怪被船队撞死,它们的血肉精华被他汲收炼化,在他心头升腾的杀戮之意也逐渐凝实。
船队所过之处,海怪们都被一股狂暴嗜血的气息影响,陷入到狂暴的杀伐之中,狰狞疯狂,悍不畏死……不,是根本没想活着似的,撞击着船队,鲜血染红了海水,又被船队大阵汲收。
这样血腥的场景很有些诡异,不过殷东毫无察觉。他完全沉浸在那一种玄妙的杀戮意境当中,但又不妨碍他不时的给湾鳄们喂食龙元,让它们拉船的速度越来越快。
船队是空船前行,湾鳄们又不断被喂食龙元,赶回白山基地的时间,比殷东预计的要快,但还是比圣门弟子来得慢。
攻打白山基地的,还不仅仅是圣门,雪澜山秦家也掺合了一把。当然,秦家并没有染指白山基地的打算,而是打着交好圣门的名义,想来捞一些好处。
船队从海上接近灰岛,并没有被圣门跟秦家的人现,因为他们都是从临海县城的方向赶赴白山基地的。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如雷炸响的撞击声中,伴着震天响的喊杀声,圣门弟子跟秦家子弟正在联合攻打白山基地的大阵,凝聚成一片冲天的杀伐之气,贯穿了暴风雨肆虐的这一方天地。
“圣门弟子,杀!”
“打破这个乌龟壳子!”
“秦家儿郎,杀杀杀!”
……
白山基地大阵在圣门跟秦家联手攻击上,晃荡不休,但,也仅仅如此,笼罩整个基地的大阵防御罩牢不可破,始终没有一道裂纹出现,让两派高层的神色都很难看。
圣门的冯长老叹道:“强行破阵还是不可取啊,必须找阵法师破阵。”
旁边的王副门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道:“让你来接应小九的,你倒是把人给我找到,有小九在,这个大阵何愁不破?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找人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你就不要回来了!”
冯长老不吭,吃得灯草灰,放的轻巧屁,他都把白山基地通往京城的路找了个来回,鬼知道那个死丫头躲哪儿了,说不定她早就死了呢……不对,也许小九怕被追兵追上,逃向了别的方向呢?
他心头打了一个突,把秦家从东海市带来的向导叫过来,问了周边地区情况,得知竹山县城也是白山基地建的一处安全点,决定去竹山县城看一看。
很快,冯长老带了一批圣门弟子,朝竹山县城方向飞奔而去。
距离竹山县城不到十里的一处水潭边,冯长老突然刹住身形,对着水潭边的荒草丛大喝一声:“谁?出来!”
荒草丛中一片寂然,但是冯长老拔剑在手,剑尖上一道炽亮的白芒闪过,射在荒草丛中,顿时惊起一道黑色身影,又摔倒在地上,伴随着一道惊慌的哭号声。
“不要杀我!我跟你们回去,我回基地,再不逃跑了,我誓,我再不跑了……”
“你是……”冯长老惊疑的问了一声,没等回答,又惊呼一声:“你是王钊?”
哭声戛然而止,王钊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一不留神,又滑进了水潭,等两名圣门弟子把他从水潭里拉上来之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难以置信的问了声:“冯长老?”
冯长老知道王钊跟小九一起被抓的,连忙问:“小九呢?”
王钊骂道:“那个贱人把我丢在这里,说去找人,就没有回来了!她一定是去找顾文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让她不要去,留在来陪我,她不听!”
“你个……”把废物两个字咽了回去,冯长老问明小九离开的方向,带着人追了出去。
“等等我啊!”
暴风雨肆虐的荒野中,响起王钊的喊声,又很快被风雨声淹没,但还是惊动了一头在荒野中游弋的瘸腿老狼,它悄无声息的从王钊身后的草丛蹿出来,精准无比的咬住了王钊的脖子,“咔嚓”一声,把他的脖子咬断了。
王钊的尸体很快被老狼拖进荒草丛中,撕咬入腹,死得无声无息的。而这一切,都被藏在荒草丛中的一双眼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