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黑袍人冲了过来,把镇邪塔以及塔前这群人团团围住。黑袍人之中,有强者来到,双眸开阖之际,有种让人眩晕的幽芒。
刹那间,被困在镇魂塔前的众人,感受到一股杀伐临身,阴冷寒意侵入心灵,一道森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圣山的杂碎,受死吧!”
阴冷的声音隔空传来,居中的那个黑袍人强者,杀机暴起,眼中开阖中化为一抹杀光,锁定了那个背着孩子的人族强者。
轰!
他脚下踏步,带着惊雷声当先扑来,手中扬起一把乌黑泛银光的镰刀,轻轻一划,虚空炸裂,一道黑气涌动的冥河破空而来,朝着那名人族强者滚滚而来。
这一刻,镇邪塔前的那个人族强者,气势也一下子暴起,战意沸腾,狂暴杀戮之气激荡,血气奔腾如龙。
顷刻间,袭来的黑袍强者,挥动的镰刀带起的黑色河流,轰击而去,缭攻的黑气中,能看到波光闪烁,隐约映照出黑色河流中张牙舞爪的鬼影,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道道凄厉的嘶吼声。
“葬族,竟然用万千怨魂祭炼冥河这种邪恶法宝,该遭天谴!”
镇邪塔前的人群中,响起一道愤怒的咆哮,同时,一道璀璨的刀光横斩,撞入那条黑色的冥河之后,刀光如匹练,从虚空中坠落,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横切而下。
刀光斩断冥河,竟然有一只蝙蝠,从断裂的冥河中坠落,随着迸溅的冥河水,朝着镇邪塔门飞去,巧之又巧的,刚好落在那名人族强者背上的小孩身上。
这一连串的变故,说来话长,其实在黑袍强者扑出时,所有的一切都在瞬息之间,等到那只蝙蝠落在小孩嘴里,一直没有动弹过的小孩,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名人族强者却骇然变色:你……你不是……”
在他背上的孩子,早就死了,可他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一路背着这孩子,来到边荒古城,又碰上异族攻城,鏖战了三天三夜,他也一直没空去想这个孩子,但是一个早就死去的孩子,在他背上复活,这并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人族强者呆了一下,想把伸手要把背上的孩子解下来,却不料还是迟了,那孩子张口咬在他的后颈,尖利的牙齿完全无视了他身体的防御,咔嚓、咔嚓,他都能听到自己颈椎骨被啃断的声响。
“妖孽,你……究竟是谁?”旁边的黄老惊惶吼道。
那孩子啃咬着血骨,没答理黄老,对着仍未断气的人族强者,咯咯的笑道:“……葬族的目标,一直就是毁掉镇邪塔,圣山上的蠢货们,果然好骗,把所有的人都召回守卫圣山,被一网打尽,现在再没人能阻止我族摧毁镇邪塔了。”
这一番话里,信息量颇大,人族强者露出愤怒、惊骇等等无比复杂的神色,可惜他颈椎骨被咬断,就算没死,却受到一股诡异力量的侵蚀,不能运功疗伤,什么都做不了。
“区区一座镇邪塔,竟然也想阻挡我葬族大军,荒谬!”
那孩子尖利刺耳的声音叫嚣着,沾满了鲜血的那一双小手,直接扭断了那个人族强者被啃了一半的脖子,死得无比憋屈。
砰!
在将死未死的刹那,那名人族强者的身上气势爆起,身体轰然爆开,狂暴的气流朝四周冲击而去,敌我双方受到无差别攻击,尤其是在爆炸波中心的,都被炸成了血沫碎渣。
不知道是爆炸波的原因,还是那些血沫碎渣沾到了镇邪塔的石门,一直推不开的石门竟然开了。
塔内也是一如殷东之前看到的,一条石道延伸到碑林深处,非常安静。前一秒被炸得尸骨无存的那些人,下一秒全都在镇邪塔内出现。
然后,诡异的事情生了!
那些黑袍的异族,包括那个小孩子,在镇邪塔内一出现,就遭到无形力量的灭杀,当场形神俱灭。而其余的人,都完好无损,只是无法越过塔门一步。
塔门外,那些黑袍人看到小孩子消失,都疯魔一般的冲击而来。
瞬间,无数道浪潮冲击镇邪塔的声音,响彻这一方天地。从塔门望出去,能看到一道道黑气翻腾的河流,涌动着磅礴的能量,滔滔不绝的冲击而来。
那狂暴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轰然撞在镇邪塔上。
下一刻,如同陷入在狂涛巨浪中的镇邪塔上光华大盛,如同骄阳一般,光华瞬间将冲击而来的黑色冥河淹没,澎湃的能量幻化成漫天大凶,烛龙、魔凰、穷奇等大凶咆哮而出,风云激荡,朝着黑袍的异族们冲去。
……
殷东看到了幻象,就到此为止。
沉默了好久,殷东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打量着老大爷,现他就是那个背小孩的人族强者,这是个可怜又可敬的人,大概死了还在自责,所以苍老了很多。
殷东估摸着这位是心存执念,想了一下,说道:“前辈,我要去圣山,回头来跟您说说圣山现在是什么情况。另外,边荒古城消失了很久,应该没有成为异族的老巢。”
老大爷的老眼又闭上了,好像殷东刚才看到他的气势变化,只是一个幻觉。
不过,殷东很确定自己说的,就是老大爷想听了。
于是,又补充:“圣山离这里很远,您老也知道的,要是有什么能让我们保命的天才地宝,比如还魂草,要有的话,再给点。另外,边荒古城随时可能消失,我不确定返回的时候,还能不能找到这座城。如果找不到,您老可不能怪我失信。”
老大爷没有答理殷东,在殷东以为捞不到好外,带了一丝失望,准备叫上钟上校他们离开边荒古城。
“钟哥,我们得走了。”
殷东跟钟上校打了一个招呼,转身抱着小宝准备走时,就听小宝欢快的叫道:“老爷爷,宝宝要吃果果。”
他一转头,现老大爷不知什么又转到石碑之后,去挖了一株长红果子的还魂草,又不声不响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