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牧莹宝临睡前想起明早给辉哥做肉夹馍,做馍的面还没发呢,推门就往厨房走。
刚走几步,看见辉哥和陶老头打外面进来。
“你又出去过了?”牧莹宝随口一问。
因为先前她知道辉哥去找樊普常谈事儿,而且已经谈好回来了。现在又在外面回来,当然是后来又出去过了。
“我让曾祖父陪着去御书房拟旨来着。”辉哥笑着迎过来告诉着。
“母亲不是说那件事刻不容缓拖不得么,儿子拟旨,让那冯聚财明早进宫。”走近了,又补充着。
“你们娘俩聊吧,我可不奉陪了。”陶老头一看这俩的架势,低声嘀咕着直奔自己的屋去了。
陶老头其实觉得,朝堂上那些领着俸禄不干正事儿的,都应该罢免了他们,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就好了。
文有樊家,武有孙女婿和商家,还有他这个聪明绝顶的孙女出谋划策,足够了。
娘俩进了厨房,辉哥就在一旁看着母亲洗手和面。
“母亲,儿子想父亲了。”辉哥小声的说到。
牧莹宝闻言,手上的动作就是一顿;“嗯,我也想了。”
“母亲,倘若不是因为儿子的话,咱一家人就不会分开。”辉哥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你小子是不是傻啊,不是因为你的话,我跟他恐怕就更没可能了。”牧莹宝赶紧的哄孩子。
“偶尔分开一下下也好了,彼此思念着,就会更加知道对方有多重要,以后也会更加的珍惜在一起的时光。”牧莹宝努力装做自己很想得开。
她真的也是很想他的,吃饭的时候想他有没有吃,吃的什么,是不是热乎的。
睡觉的时候想他是够有觉睡,是在野外的帐篷里,还是在军营中。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有没有受伤,因为曾经有一位叫也湛的朋友跟她说,不要焦虑的去想一些不好的事,那是负面的祈祷。
她每天给自己安排做很多事,把自己的时间挤得满满的,让自己没时间去想他思念他。
现在的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了,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如果不是担心眼前这个孩子,她早就跑去找他了。
好在,现在每天辉哥回来,带来的都是好消息,都是捷报,商家那边也是。
不然的话,她觉得自己的日子会更难熬的。
“对了母亲,冯聚财明个就会进宫,可是儿子对新设立的这个部门,叫个什么称呼,一时没有顺口的若当的。加在六部中,外祖父觉得不大合适。
母亲你帮儿子想想呗。”觉得主意是母亲出的,母亲心里应该也有想过叫什么合适。
“加在六部其实也没什么不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其实你另外设个司也可以啊,商贸司如何?冯聚财的官职么,就叫御司好了。反正你是皇上,规矩由你来定啊。
前朝没有的,不代表到你手上也没有。
你现在有罪高无上的权力,你觉得不妥的,就撤掉。
你觉得好的,可行的就添加呗。”牧莹宝的确有想过所以孩子一问,立马张嘴就来了。
不是因为商业部,商业局啊的太现代化,她都想建议用这俩了。
再管那冯聚财叫个部长啊,局长啥的,想想就很喜感呢!
辉哥认真的听着,点着头。
就知道,到了母亲这,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儿子啊,我最近几天想了想,觉得宫里那些留着不肯离开的公公,宫女,有些也不适合刺绣,做工艺品什么的。不如咱自己办一个药坊,我有药方,儿子你有人手,现在增添了商贸司,那咱制出来的药,不但可以卖本国的,还可以远销到别的国家去。
药的话,比工艺品实用啊,对不对?
这样,咱需要的药材就多,可以让百姓种药草,咱收购。
儿子,你觉得如何?”反正也没睡意,牧莹宝索性又聊到制药厂。
“当然好了,母亲,这样的话,儿子就不用为缺银子犯愁了。”辉哥兴奋的直蹦高。
牧莹宝忍不住的,就在辉哥鼻子上,点了点面粉;“儿子,别的我可能帮不上你,但是银子的事儿,绝对没问题。”
“嗯,儿子记住了。”辉哥大声的应着。
陪着母亲和好面,这才在外面分开各自回屋去。
辉哥没敢跟母亲说,其实他还是想跟母亲睡一个屋的,母亲会给他讲故事。
千里之外的凌晨,薛文宇在帐篷里睁开眼睛,心里算着日子,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天左右,唐清就会到了。
现在被敌军占领的三座城池,已经收复了两座,他下令休息两日,第三天收复最后一座。
他也想速战速决,那样就能早点凯旋回京,就能与她夫妻团聚了。
但是,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兵将们到现在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他不能自私的为了早点回京跟妻儿相聚,就不顾众兵将的死活,他们的家中也有妻儿老母慈父在翘首以盼的。
以前,薛文宇不管是外出办事也好,还是边境平乱也罢,对京城的牵挂,一个是侯府中的孩子,另一个就是皇宫中的姐姐。
京城有让他牵挂的人,却没有让他怀念的家。
现在,他有家了。
这个家指的不是宫内的养心殿,而是她在的那个地方。
她和孩子在哪,哪就是家。
“主子,主子?”薛文宇正朝着京城的方向,失神呢,身后传来手下的声音。
薛文宇一听,以为敌军那边有情况呢,立马就转身。
不成想,看到的却是一个手下领着个人过来。
因为天气寒冷,那个人的眉毛,胡须上都是冰碴。
“属下唐清见过主子。”还没认出是哪个,来的就上前见礼了。
“唐清?”这么快?薛文宇很是意外。
“正是属下,这是夫人让属下写给您的信。”唐清边说着,边解开棉袍,在贴着胸口位置的棉袍上,用匕首划开,取出一封信来。
为了早点把夫人的信交到主子手上,唐清走的都是捷径,省了不少路程,却有些危险,生怕把夫人的信不小心掉了,所以在有一次路过一猎户家的时候,跟人家借了针线,把信缝在棉袍内侧。
薛文宇顾不上表扬这个手下,接了信转身就往帐篷里走,终于接到她的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