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晴歌帮我指出“差强人意”这个词用得不妥,已改为“不尽如人意”,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谢谢。嘻嘻。下面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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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松塔套好了马车载着白振轩和王丽枫驶离了桃花坞,向着京都城区而去。
白云暖和绿萝不可思议地站在桃林前,看着红帷马车渐行渐远。
“小姐,他们这是要复合吗?”绿萝滑稽地瞪大天真无邪的眼睛。
白云暖看着红帷马车在朝阳绚丽的光芒中得得而去,摇摇头又点点头,继而侧头看着绿萝,迷糊道:“我不知道……”
的确,白振轩和王丽枫这是唱的哪出?两个在桃花坞内住了两三月都不相往来的人竟突然一同出行,这真让人跌破下巴。
“他俩是不是生病了?”绿萝。
白云暖摇摇头又点点头,蓦地回神,敲了下绿萝的头,道:“你个乌鸦嘴,胡说些什么呢?”
绿萝缩了缩脖子,抱着被敲痛的头,委屈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小姐你想,少爷自搬到桃花坞,何时出过屋门半步?就是一日三餐也是端到他屋内的,可今日竟然陪着丽枫小姐进城,你说奇怪不奇怪?”
绿萝歪着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盯着白云暖,仿佛在等她家小姐附和自己的严密分析。不料白云暖却瞪了她一眼,道:“为什么一定是哥哥陪着丽枫姐姐进城,而不能是丽枫姐姐陪着哥哥进城?”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反正是两个一起进城就对了,一同出了桃花坞,一同上了马车,小姐小姐,你说他们两个在马车上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曾经他们可是夫妻,同床共枕耳鬓厮磨过,现在他们两个共处一室,马车车厢也算共处一室吧!真好奇他们两个是面对面坐着,还是肩并肩坐着,如果面对面坐着,松塔驾着马车,车轮万一压到了石头,马车那么一颠簸,他们两个的头就碰到了一起,就这样就这样……”
绿萝边说边用手比划,她以掌扶额,做出头被撞疼了的模样,还拉起白云暖的一只手放到白云暖的额头上,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少爷和丽枫小姐的头碰到了一起,然后这么一摸头,一抬头,四目相对,然后,然后他们两个会不会趁机亲亲,然后,然后就旧情复燃了!”
“复燃你个头!”白云暖翻了翻白眼,拿手重重敲了下绿萝的头,“你这么喜欢装头疼,我成全你!”
绿萝捧着头,“哎哟”叫了声,嗔怪道:“小姐,你下手也太重了,人家,人家这不是高兴吗?”
“是啊,这的确是一件好事,我们应该高兴才对。”真娘从桃林内款步走了出来,她穿了件淡紫色的百褶裙子,上身是赭色短襦,不施脂粉,云鬓轻绾,在桃林浓绿的背景衬托中,虽然还是显得好看,但眼角已有了明显的鱼尾纹,人也显出了一丝老态。
白云暖有一瞬的神思恍惚。她重生到这一世时是十三岁,现在已经十五岁了,不过两三年光景,母亲死了,真娘活着,却也见老了。
白云暖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一阵晨风吹来,她竟无端打了个寒噤。
“小姐,大早上的,不要在风中久站了。”真娘将臂弯一件淡绿披风披到了白云暖肩上,盈盈笑道:“小姐该用早膳了。”
白云暖回头睃了绿萝一眼,打趣道:“被绿萝恶心到了,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绿萝愣住,旋即无辜道:“是被奴婢哪句话恶心到了?‘亲亲’吗?可是夫妻之间‘亲亲’不是很正常的吗?小姐将来嫁了雍王不也要‘亲亲’吗?”
白云暖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嫌恶道:“真娘,快捂了绿萝的嘴,这丫头什么时候口无遮拦成这样了?夫妻之间一定要‘亲亲’,我怎么不知道?依我看,这丫头定是思春了,也罢,原还想在你和红玉二人之间挑一个许配给松塔,红玉无福先去了,就剩了你,等哥哥今日回来,我就好好和他说说,将你许配给松塔好了!嫁了松塔,你就知道夫妻之间是不是一定要‘亲亲’了!”白云暖说着,自己已经忍俊不禁,拿了帕子掩嘴葫芦。
真娘起初见白云暖拿绿萝打趣还笑得眉眼弯弯的,听到“红玉”二字时,脸上却抽搐了一下,表情僵了僵。白云暖只顾自己笑着,倒忽略了她这个动作。
绿萝听白云暖说要把自己许配给松塔,又羞又窘,又是叫嚷,又是手足无措,最后只能一跺脚,嗔道:“小姐,真娘,你们讨厌!”
真娘道:“瞧你矫情的,我看松塔挺好,回头不光小姐要问问少爷,我也要让秦艽去问问松塔的意思,说不定人家松塔还看不上你这嘴上没把门的呢!”
绿萝彻底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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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坞的马车入了京城,白振轩让松塔停了马车,兀自下车去询问医馆的路。问到了京城最大一家医馆的位置后上了车,对王丽枫道:“打探到京都宁家大药房里有位医娘名唤宁彦的,专治妇女疑难杂症,医术高超……”
王丽枫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摇晃着身子,淡淡道:“落个胎而已,哪就是什么疑难杂症?何须劳师动众去请这样高明的医娘?随便什么小医馆一草堂落胎药寻一副来就是了。”
白振轩道:“女子怀孕生子,可大可小,古往今来,有多少女子死于这桩事情上,绝不能掉以轻心。”
“凡医术高明者,势必诊金也贵,我已经欠你和阿暖很多人情了,这些日子在桃花坞内白吃白住……”
白振轩打断王丽枫道:“何必这样见外?咱们都是洛县来的,人在他乡,互相扶持,本就应该。你日后还要嫁人生子,落胎这一件事决不能马虎以对……”
轮到王丽枫打断白振轩:“又不是头一遭落胎了。”
王丽枫面上如一潭死水,接着马车内便气氛沉寂如死水。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