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被砸了,估计正在大修厂修理。
看着石元锡骑着摩托车轰轰隆隆“”驶出派出所的大门,蒋晓云方才问道,“你早就知道石元锡和蒋门神二人有矛盾?”
“知道,今天只是过来确认一下,”岳文笑道,“那天在生态园吃饭,中午欧庆春和蒋门神不叫石元锡一块参加,我就知道了。”
石元锡是村里的书记,蒋门神是村里的主任,街道领导带着区里领导过来,中午吃饭也不解释为什么村里的书记不参加,这摆明就是二人有矛盾。
当然,欧庆春把地点安排在蒋门神的饭店,街道的态度也很明朗,那就是支持蒋门神这个村委会主任。
再往深里想,街道党工高官马家驹如果不支持蒋门神,欧庆春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与蒋门神走得这么近。
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岳文,里面的关系他一顿酒就能琢磨出来。
“那你怎么知道是蒋门神派人堵的倚天集团的大门?”
派出所长是乡村社会重要的构成力量,乡村的沟沟壑壑都在他们心里,岳文笑道,“你这个派出所长,别说你看不出来啊?”
蒋晓云笑了,“在村里,堵人家的门,特别是外来投资商,没有村领导暗地里同意是不可能的,但蒋门神可以,石元锡也可能,你为什么怀疑到蒋门神头上?”
“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是蒋门神,可是今天上午在刘兴华办公室里与欧庆春打了一场嘴官司。”岳文笑道,“我让蒋门神出丑丢人,他想来一个地头蛇压飞天龙,堵倚天集团的门就是堵我的门,丢倚天集团的人就是丢我的人。”
“他敢这样做?”蒋晓云生气了。
“敢!,更可气的是,欧庆春竟然明目张胆让我给村里安排工程,给村里工程不会给石元锡吧,还是要给蒋门神,蒋门神最后得好处,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得,又成神探了。”黑八瘪瘪嘴,却只敢腹诽,不敢说出口。
“刚才你又提到了蒋门神的老婆与欧庆春穿一条裤子还嫌肥,提到西官营收费站旁边那块地,本来是想建加油站,更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看来,你的办法也早想好了?”蒋晓云道。
“在刘兴华办公室就想好了,只不过人还得你来叫,我火,是为了试探欧庆春,他一得意,也会放松警惕,露出尾巴。”
“试探欧庆春?”蒋晓云不解,“他与蒋门神关系很好,还用试探?”
岳文暧昧地笑了,蒋晓云马上知道了,“这女人看男人的眼光不一样,我就感觉两人有事,我就想试探一下欧庆春堕落到什么程度。”
黑八插嘴道,“欧庆春好歹干过组织部干部处主任,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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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
惊喜,从霍达心里油然升起,看着何厚华拉开车门,他却站住了。
琅琊街道党工高官马家驹小心地陪着笑,“我们接到通知后,马上安排得力干部靠在现场做工作,经过一下午的时间,群众的情绪逐渐稳定,现在正在清理倚天集团门前的垃圾。”
“看来上午刘主任做工作,琅琊街道还是有触动的。”霍达高兴地一低头一落腰,坐进车里,他要去维多利亚,晚上有帮客人需要他出陪,“家驹,上车,晚上跟我一块。”
马家驹带着笑从车子另一边上车,“上午在刘兴华办公室,我们家欧主任和交通局说僵了,”马家驹笑着道,他并不提岳文的名字,“两人不欢而散,把刘主任气得也不轻。”
“岳文就是那样。”霍达脸上肌肉跳动了一下,他并不愿意当着另一个下属的面儿对一个下属多加评论,问题总是有的,也层出不穷,只要解决了,他并不过多追问细节,可是,今天他想借机敲打一下岳文了。
到了维多利亚,马家驹快步下车,推开酒店的旋转玻璃门,可是看到里面迎面走过来的人,他一愣,差点让后面旋转过来的门给挤出去,他急忙朝前快走几步,却先于霍达进了酒店。
只见岳文从大堂里笑着迎了过来,“哎,马书记,小心,你别把门撞破了。”
这是在拿马家驹开玩笑,马家驹笑道,“晚上有客?”
“没有,”岳文吡笑道,“是霍书记让我在这里等他。”
啊?马家驹一愣,他那迷成一条线的双睛不由瞪大了,可是再瞪还是一条线而已,只不过比平时粗了一点。
霍达看看二人,脸上早已晴转多云,酒店经理早走了过来,霍达在他的引导下朝大堂一侧的沙走去。
岳文与马家驹跟在后面,却是心思各异,各有鬼胎。
“霍书记…….”
“霍书记……”
二人同时叫道。
从楼上下来的秘书长刘卫东也看出了门道,这前两天闹得不愉快的两人,今天竟被霍达安排到一块会面,霍达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岳文。”霍达看看岳文,示意岳文先说。这属于街道的工作,也可以说属于交通局的工作,无论是岳文还是马家驹汇报,都在情理之中。
“今天下午,琅琊街道西官营村党支部书记石元锡做通了群众的工作,群众答应暂时清理倚天集团门前的垃圾。”岳文笑道。
马家驹也笑了,事情虽然是石元锡去解决的,可是石元锡是西官营的党支部书记,是街道管理的干部,说是街道做通了工作也没错。
霍达感觉心里的火气腾空而起,果然象马家驹汇报的一样,是街道把问题解决了。
从401招标开始,王玉印和梁莉先后遭遇滑铁卢,他心里的火气就越憋越大,今天终于找到一个口子了。
“上午,刘主任召集你们商议,你为什么半道摔门走了?是不是刘主任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开区盛不下你了,是不是感觉自己干成点事,尾巴就翘上天去了?”
霍达火,声音和语调仍如往常一样,可是语气和表情越加阴狠,在开区,看到这幅表情,无论是街道的党工高官还是处局的局长们,心都会提到嗓子眼。
不过,霍达的话,岳文马上咂摸出味来,这肯定是刘兴华在霍达跟前告了“御状”,还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呢。
“我是走了,因为琅琊街道提的条件我没法答应。”岳文笑道。
他这一笑,霍达的火气更大了,“你还笑?你还笑!”他把茶杯往茶几上一顿,“工作做得不细致,不认真,何致于闹出这么多事来。”
岳文马上不笑了。
“什么条件?”霍达紧追不舍,眼睛瞪得溜圆。
刘卫东默默看着,自打进入区领导序列,他就与以前不一样了,不胆有了架子,好象话也少了,放肆大胆的话也很少说了。
他点上一根烟,好似琢磨什么,琢磨人?或者琢磨事,还是二者都有?不过不用他琢磨,连维多利亚的老总也看得出来,霍达这是在作岳文了。
后面答不好,今天恐怕一番急风暴雨是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