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结婚的是他,如今放不下的也是他。他以为作为男人而言,爱情不过是调剂品,他既然选择了家族,舍弃了爱情和女人,就知道自己已做出了抉择。
却没想到,最终是商秋云绝决地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也许有一天商秋云会恋爱结婚,但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程青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
不该是这样,不能是这样,商秋云是他的女人,她不能嫁其他男人。
最近一年来,他派人盯着商秋云的一举一动,只要她身边出现危险的雄性生物,他就派人断了对方的路,让那些男人没办法接近商秋云。
今天柳非烟的话给他敲响了警钟,这让他心急如焚。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走神的程青没有看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韩雅盈温柔的声音:“老公,我今晚做了了新菜式,你几点回家?”
“我有饭局,会很晚回家,你不用等我。”程青说着挂了电话。
韩雅盈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痛苦地捂面而泣。
一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商秋云,那个戏子就真有这么好,让他这么放不下?
如果那个小三想拆散她的婚姻和家庭,她会不顾一切,毁了商秋云。
或许只有商秋云死了,才能彻底断了程青的念想。
说真的,她不愿意走到这一步。毕竟这一年来,商秋云和程青并没有任何来往。那个女人还算识趣,聪明地回避程青。
就怕烈女不敌痴男缠,她更怕程青有一天会为了商秋云而抛弃她。
程青是理智的男人,他应该知道家族利益大于一切。程韩两家既然已经联姻,就没有离婚的可能。这样的丑闻不仅伤害两大家族的利益,更会让两大世族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暂时来说,她和程青的婚姻很牢靠……
这天晚上,沈妄言等到八点都不见柳非烟现身,不觉冷笑。
很好,这是她一惯的作风,利用完就抛弃他。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那个女人难道就没心吗?
柳非烟哪里知道沈妄言把她想得如此不堪。
她只是觉得自己和沈妄言之间相处很尴尬,不是以前的亲密关系,他还恨她,她甚至觉得沈妄言一看到她这张脸,就会想起不愉快的过去。
既如此,她何必跑到他跟前让他不痛快?
直到黎文泽的一通电话打过来,让她前往梦园挑剧本。
柳非烟出门时,才现下了雨。
地上湿漉漉的,有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到现在还理不清自己对沈妄言究竟是什么感情。她曾对韩信信誓旦旦,不接受潜规则。但面对沈妄言,她这不是潜规则又是什么?
沈妄言焦虑地等在客厅。在柳非烟出现之前,他心烦意乱,甚至在想等那个女人来了,他要把她撕成碎片,才能消解他心头之恨。
当他听到轻轻浅浅的脚步声,回头看去。
只见一直占据他心绪的女人娉娉婷婷,款款朝他走来,带来了一身湿气,仿佛也带来整个秋季的寒意。
偏偏她脸上的笑容温暖如初,就好像她从来不曾离开过。
一切的不甘和愤怒就这样烟消云散,他不自觉地张开双臂,而她慢步走进了他的怀中。
他们相拥的这一刻,就像是尘埃落定。
“冷吗?”沈妄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蹭到她间的湿气。
不待她回话,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而去。
柳非烟失神地看着近在跟前的男性脸庞,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之间很久没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过,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破坏此刻的温情脉脉。
沈妄言把她放在沙,就进浴室忙碌。
柳非烟失神地坐着,看着沈妄言为自己忙进忙出,心里说不出的百般滋味儿涌上心头。
是他说过的,他恨她,为什么还要为她做这些琐碎的事?
直到沈妄言出来,把她抱进了浴室,还想为她宽衣解带。她抓住他的手,脸颊泛红:“大哥,我自己来。”
沈妄言轻拍她的头,走出浴室,并带上门。
柳非烟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还在想沈妄言为什么突然间变了。
在昨天以前,他还对她不假辞色,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他就变得温柔体贴,这会不会是他的阴谋?
她这人危机感太重,自懂事起危机不断,这么些年来她学会不交心。
唯一的一次动心,却也是伤痕累累。
只要不交心,就永远不会被人伤了心。
柳非烟出浴室时,就看到斜倚在窗前吞云吐雾的沈妄言,姿态慵懒。
他看起来还是不快乐,全身上下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白色烟雾模糊他的脸部轮廓,瞧不分明。
只有在星火明灭间,照亮他眼底的深沉。
柳非烟很不喜欢抽烟之人,如今看到沈妄言吞云吐雾,她第一次觉得抽烟也能抽出一门艺术,他看起来那么性感撩人。
于是就明白了,有这么多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骛,多是为了他这张完美无缺的皮相。
“过来!”沈妄言淡声下令。
她缓步走到他身边。他伸手间,就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他温柔有力的手掌握在她的腰间,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他掌心的热度。
沈妄言看一眼靠在他肩上的女人,他吸了一口烟,再俯,对准她嫣红的小嘴儿,****她的唇,顺便把烟渡进她的嘴里。
柳非烟正在恍神,不知道他会这么恶劣,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二手烟,呛得脸色通红,咳嗽不断。
看到她的窘迫模样,沈妄言沉声而笑,把她乱蹭的小脑袋压入自己怀里:“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沈妄言的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柳非烟嵌入自己的身体。
柳非烟感觉自己的脸被轧平,呼吸困难,她的整张脸都被迫贴在他光裸的胸肌,那里的热度与男性的野性张力,让她呼吸有点困难。
不知被他抱了多长时间,她才听到头顶传来他抑扬顿挫的声音:“柳非烟,被我包养吧,以后你做我的地下情人,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