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恨不能一掌拍醒自己,居然会觉得沈妄言越看越好看,越看就越让她蠢蠢欲动。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悄悄转身,就想离开,却听沈妄言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柳非烟,你瞎了还是哑了?”
见到他居然敢漠视他,想跑是吧?
柳非烟僵站在原地,顿了片刻,一咬银牙,索性埋头往前冲。
她一路冲到出了影视基地,谁知身后有人追:“柳非烟,等一等!”
是张申的声音。
柳非烟以为张申找自己有要紧事,顿下了脚步:“张导,有事吗?”
“待会儿还有一场戏要跟你商量一下,先别急着走。”张申气喘嘘嘘。
可怜他一把年纪,身为本剧组的导演,沈妄言居然让他这个导演来亲自逮人,柳非烟的架子好大。
能被沈妄言这么看重的女人,将来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尊贵身份。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小心伺候着准没错。
这一回,张申是打从心底里看重柳非烟,觉得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女人。
毕竟能把沈妄言漠视到这份上,这也是柳非烟的与众不同。
柳非烟就这样被张申带回了片场。
直到她被张申推上了沈妄言的轿车,她才知道张申找自己有事是借口,分明是张申要把她推进沈妄言的虎口。
更何况,她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沈妄言的轿车,这可如何使得?
还好,黎文泽在开车前对张申低声交待:“我家少爷不希望太高调,关于今天片场的事,张导吩咐下去,别让人乱嚼舌根。”
张申连连应是,恭送沈妄言的车走远。
沈妄言一走,现场像是炸开了锅的蚂蚁,所有人都在猜测柳非烟是不是沈妄言的床上娇客。
张申连咳数声,拿了个大喇叭大声交待一番,众人这才不敢再议论,闭紧了自己的嘴。
这边柳非烟被张申推上了沈妄言的贼车,知道自己又要被沈妄言带进梦园,心里头难受。
以前对他还没有很深感情的时候,觉得跟他上床是互取所需,她也从他那具完美的男性身体上得到了快乐。
而且他是她的金主,自己是他包养的女人,就算是有亲密接触,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现在……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当会儿,沈妄言突然握紧她的手,一用力,她便不受控制地栽倒在他的腿上。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起身,沈妄言看到她这窘迫的样子,沉声而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纯洁。都被我睡过无数次,再装就不像了。”
这个女人今天也不知闹什么别扭,不曾正眼瞧过他一回,这种态度他很不喜欢。
柳非烟一听他这话,黯下眉眼。
还好车内光线晦暗,能掩饰她脸上的所有表情。
从一开始,她不过就是他包养的女人。他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她付出身体,他给她资源。等到她爱上他了,他夺走了她身体里最珍贵的这颗心,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不装一下,要怎么增加两人之间的情趣?男人和女人之间相处的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总要找点儿刺激才能保持新鲜感。”柳非烟说着主动靠近沈妄言,轻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沈妄言轻笑出声:“你的花花肠子倒是不少,怎么,怕我腻味你,才玩这些花样?”
“可不是?想爬沈总床的女人那么多,我又要拍戏,不能时刻紧迫盯人。不看紧一点儿,如果沈总不要我了,想包养其他小明星,到时我可怎么办?”
柳非烟似真似假地笑,把玩沈妄言修长的手指。
记得有一次,她突然想到有一天他身边可能会站另一个女人,她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时候的自己对他就产生感情了吧?只是,那时她还没看清自己的心。
“知道我吃香,你就要体贴温柔一点,不然我可能会被其他女人抢走。今天我出现在片场,可是有不少女人对我眉目传情。”
沈妄言淡笑提醒。
他今天在片场待了几个小时,眼里都是这个女人,哪有心思再看其他女人?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她紧张自己多一点,让她有点危机意识。
在柳非烟听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只道沈妄言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了梦园。
黎文泽想去做晚饭,被柳非烟制止:“我来吧。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要抓住他的胃。”
她若有所指地看一眼沈妄言。眉眼间顾盼有情,端的是妖媚动人。
沈妄言心微微一动。此刻,他更想吃她。
最近都在为柳善的事奔波,她一天到晚都陪着柳善,这个女人冷落他很久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她里里外外吃个干净。
“沈总别光站着啊,进来帮我洗菜,打下手。”柳非烟回头看向沈妄言,妖媚的笑容一瞬间变得温暖可人。
沈妄言被她明媚的笑厣所惑,不自觉地进了厨房,在柳非烟的指挥下洗青菜。
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做过这种琐碎事,偏偏这样和她站在一起做这种小事,也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非常奇特的感受,他长这么大就没有体验过。
“帮我再切点辣椒。”柳非烟继续指挥。
沈妄言本想甩刀不干,柳非烟却把菜刀递给他,她白玉一般的素手握在他的手上,手把手地教他怎么切。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辣椒切完了。
“要不要试试怎么炒菜?”柳非烟强忍着笑意问道。
实在是沈妄言这个精明的男人有时也挺好骗的,一如此时此刻。她说什么,他就乖乖地做什么。
他一向为我独尊,大男人主义,最不屑做家务。让他做家务,等于要他的命。
她敢笃定,他此生怕是第一次进厨房做这样的小事。而他的第一次,就这样被她骗到了手。
“不试。”沈妄言看向眉眼染笑的女人:“你刚才只说让我打下手,什么时候这里变成了我的主场?”
这个死女人,敢情是在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