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冰的办事效率很快,晚上的时候,就把一摞厚厚的资料交给了宴暮夕,其详细程度堪比明澜的一部个人成长史,还是带备注和修辞的。
宴暮夕随意的翻看着,时而思索,时而蹙眉,偶尔会心一笑,刺激的邱冰头皮麻,他没立刻离开书房,守在一边纠结着那件事要不要汇报。
宴暮夕大体浏览了一遍,见他欲言又止,挑眉问,“还有?”
邱冰点点头。
“那就说啊。”宴暮夕神色淡然,往椅子上一靠,轻飘飘的道,“难道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重大到让你都不敢写进调查报告里?”
邱冰清了下嗓子,“少爷,您误会了,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而是,而是不知道该不该对您说。”
宴暮夕眼眸闪了闪,“你觉得会刺激到我?”
邱冰干巴巴的解释,“不是,我就是担心,担心您知道了后心里不舒坦,也会变得纠结起来,可要是不告诉您,又怕这是个定时炸弹……”
宴暮夕抬手打断,“说吧。”
邱冰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文采组织着语言,力求不带丝毫个人感情色彩,“去年,少夫人考中帝都大学,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跟学校申请休学了一年,为此,没能跟她的好友陆云峥和乔天赐一起来帝都报道,四人里,只有明澜落榜,重新复读一年,可其实……”
宴暮夕平静的接过话去,“其实,明澜去年就收到了帝都电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可他舍不得离开泊箫,故而假意落榜,又在紫城陪她一年,对吧?”
邱冰讶异的问,“您知道啊?”
宴暮夕哼笑了声,“这个很难猜吗?还是你觉得明澜的这种行为有着寻常凡夫俗子都难以企及的深情?或者会让情敌们自愧不如?抑或是女人知道后会感动的想以身相许?”
邱冰噎住,不敢随意回答,不过在心里默默的念叨,难道这种行为不感人、不深情、不令情敌们自愧不如?换成是他,设身处地的一想,恐难做到如此,因为明澜报考的是表演系,那就说明他想出道当艺人,对艺人来说,早一年和晚一年的差别往往有可能是天壤之别,一年里会错失多少机会,很可能就名利双收了,这种牺牲和放弃绝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在他看来,明澜是情圣无疑了。
见邱冰不语,宴暮夕又哼了声,“你莫非也被明澜打动了?”
邱冰都闻到酸味了,哪敢再坚持,忙摇头道,“没有。”
宴暮夕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没有就好,不然你也是蠢人一个了,就为了多陪伴些时候,就蹉跎了一年的光阴,更不知浪费了多少个机会,你这叫什么?是深情不悔?呵呵,在我看来,说好听点叫儿女情长,说难听点,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还有,强加给了泊箫愧疚感,你是不是纠结我该不该告诉泊箫?怕告诉她了、会动摇她的心?错,泊箫不会动摇,只会从此对明澜有了压力。”
说道这里,宴暮夕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恼意。
邱冰听的目瞪口呆,被少爷换个角度去分析,怎么明澜倒还成了罪人了?
宴暮夕又道,“他自以为陪她在紫城是为了照顾她,殊不知,他若早一年来帝都,说不定已经有了不错的展,如此,等泊箫来时,他才能更好的为她挡风遮雨,而不是像现在,陪她从头开始打拼,假若泊箫现在有难,他能为她做什么?又能做多少?倾尽全力,他也护不住她,倒不如乔天赐和陆云峥,一个帮她在学校铺路,一个为她连打工的地方都安排好了,这让她一来帝都就有依靠,说到底,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邱冰被洗脑了,不过还是趁着最后一丝清明,为明澜说了一句,“他还年轻,才二十岁……”
他言外之意,就是年轻人热血冲动点也是正常的,又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为爱疯狂点也能理解吧?能冷静理智的权衡利弊,那还是少年的爱?
可听在宴暮夕耳朵里就变了味,他眯起好看的眸子,凉飕飕的问,“你觉得我比他大了六岁就很老了么?三岁一代沟,你是在提醒我,以我目前的高龄能给他当长辈了?长辈应该对晚辈宽容点、要我别太吹毛求疵是吗?”
闻言,邱冰嘴角抽搐起来,少爷的思维这是散到哪儿去了?
“出去!”
被嫌弃的邱冰郁郁的转身离开,想给自己辩解几句都无从开口,只觉得冤枉极了,吃醋了的男人果然不可理喻,少爷那是吃醋了吧?
宴暮夕自是不肯承认自己吃醋的,吃醋是源于嫉妒,他这样的人还需要嫉妒别人?别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他还是能做到,明澜为她蹉跎了一年光阴算什么?他还对她一见倾心、从此后守身如玉二十年呢,一年跟二十年相比,可以忽略不计了好么?
所以,嫉妒,不存在的。
他兀自在书房又坐了半响,然后拿过手机,编辑了两句酸掉牙的话了朋友圈,“一见泊箫误终身,从此节操是路人,但求你心似我心,执子之手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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