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方将白的注意力果然转移了,接过来后,并没急着打开看,而是狐疑的盯着他问。
宴暮夕示意他打开。
东方将白顿了几秒,这才开了,当看清那块羊脂白玉时,眼眸倏的瞪大,声音紧颤,“这是,是破晓身上的那块,是爸亲手刻得……”
他不会看错,眼眶募的酸胀起来。
宴暮夕点点头。
“你怎么找到的?”东方将白缓了缓过于激动的情绪,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摩挲着,“是破晓的外公给你的?”
“不是,当初柳絮捡到泊箫时,这块玉佩掉淄河水里了,她也顾不上找,后来外公提醒了我,我才让人去河底寻的,也合该它跟泊箫有缘,二十年了,没有被人现拾了去。”宴暮夕解释着,神色之间也有几分唏嘘和感怀,“我还没给泊箫看呢,你想拿回去,还是……”
不等他说完,东方将白就急声打断,“不,这是破晓的,你给她让她贴身戴着,这白玉是古玉,很有些来历,据说可以避邪通灵,当时爸对泊箫喜欢的不行,就去求爷爷把这块玉给了他,他又亲手刻上字,还去寺庙请大师开了光,这才戴到破晓身上,看来,这避邪一说,果不其然,破晓可不就逢凶化吉了?”
他越说,越觉得可信,简直迫不及待的想撵着宴暮夕去给柳泊箫戴上了。
宴暮夕失笑,“好,等会儿我找个机会给她,我还想着你拿它回去给东方叔叔和江姨看看呢,你要没这心思,就算了。”
“那个不急,你让泊箫好生戴着。”
宴暮夕打趣一句,“没想到,你原来还信这些,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东方将白忽然变得虔诚起来,“以前是不信,但现在信了,且以后我会一直信一下,积善行德,给破晓祈福,许她一生平安顺遂。”
闻言,宴暮夕酸溜溜的道,“哥,这应该是我做的吧?”
东方将白提醒,“破晓是我妹妹,我做什么都应该,而你?等娶到人再说吧。”
宴暮夕郁郁的叹了声。
东方将白又道,“我还想设立个慈善基金会,以破晓的名字命名,专门用来资助那些辗转各地寻找被拐孩子的父母。”
宴暮夕听到这个,眼眸一亮,“这个好,你还可以成立这么个组织,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如果大家都动起来,寻找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东方将白抚掌,“就这么办,今天破晓送我寓意重逢的四喜饺子,那我就用这个来当见面礼,以后,那些寻回孩子的父母,都会感念破晓的善举。”
宴暮夕听到这个,又不免吃味了,他也想为泊箫这么做好不好?结果被抢了先,“哥,基金会也算我一份好不好?我出钱,你出力……”
东方将白瞥他一眼,“不用,钱我也有。”
宴暮夕试图瓦解他,“多多益善嘛。”
东方将白心似玄铁,“那也不用。”
这是他给妹妹的礼物,谁想掺一脚都不行。
宴暮夕还想再磨,东方食府到了,要下车时,他忽然正色提醒了句,“我对你二叔、二婶开刀后,那些事就势必会被翻出来,届时,东方家的声誉定会受损,你尽快想对策。”
闻言,东方将白凝重的点点头,先一步进了东方食府,不是他不想等妹妹一起,而是众目睽睽下,他不好对柳泊箫过于亲密,惹人瞎想他倒是不怕,但得顾及暮夕的面子。
他嘴上是说着给暮夕添堵的话,但心里,早就认准这个妹夫了,只是男人的劣根性他也懂的,太过轻易的得到往往不珍惜,所以,还是要吃点苦头才好。
……
宴暮夕当然得等着自己的女朋友,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正是秀恩爱的好机会,然而,柳泊箫下车后就被朋友簇拥着说说笑笑,他冷不丁的插进去有点突兀啊。
邱冰提醒,“少爷,不急于一时。”
宴暮夕眸光动了动,觉得这话说的很及时、很有道理,黏的太紧也招人烦,且显得不够大度,他是正室啊,就得有那个胸襟气魄,像个妾似的上蹿下跳的争宠岂不太丢脸?以后,等她光芒万丈,追逐爱慕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他真要都防备着,累倒是不怕、手段他也有,但他却不舍得,因为,他知道,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隔绝那些想要靠近她的人,可那样她就成了一座孤岛,他怎么忍心呢?
他不但不会折了她的翅膀,还会助她高飞,当然,他得有那个本事看住,不管她飞多远多高,最后都栖息在他这棵大树上。
这么一想,渐渐淡定了,连看到明澜围着自己的女朋友转悠,也能控制着吃味不奔过去搞破坏了,大度,他得雍容大度,默念几遍,他看着一行人走近,笑得说不出的优雅从容,“泊箫,还有几位小哥哥、小姐姐,我们进去吧,里面都安排好了。”
说完,转身在前面带路。
这样的宴暮夕,很耐人寻味。
柳泊箫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却一无所获,心里越觉得古怪,依着他的性子,这会儿肯定会凑上来,把她身边的几人不动声色的挤到边上去,抢占最佳位置,就是含蓄点,也会让他的属下动手,就像吃酸菜鱼那回,他不露面,却叫詹云熙去捣乱,现在怎么这么大度了?
不止她觉得古怪,陆云峥也现了,挽着她胳膊往东方食府走时,低声问,“你家宴大少怎么忽然这么懂事了?”
她可是亲身领教过宴暮夕对泊箫的占有欲的,甚至有些霸道。
柳泊箫能说什么?“大概是长大了吧。”
“噗……”陆云峥被这句冷幽默刺激的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