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里腻歪了一会儿,最后是怎么把宴大少哄好的呢?割地拨款的事儿不能做,因为有一就有二,只会让自己的领土越献越多,柳泊箫知道他纠结的是什么,于是用十分诚挚的语气道,“哥是哥,你是你,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如何比较?非要比较的话,那么你们在我心里都是第一名,只是名字不在一行而已。”
这是她能说出的最肉麻的话了。
宴暮夕果然被哄的服帖了,且内心还有种圆满的喜悦,因为他听到了爱情二字,先不论,她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多浅,只要有,便是好的。
他折腾了这么多,想听的无非也就是这句话罢了,就如将白嘴上说着狠话心里却认可他的妹夫身份,他也一样,嘴上说着吃醋、情敌,可心里却深信无疑,即便真有几分醋意,情不自禁作出些争宠的幼稚事儿,那也是一种情趣,又岂会真的计较?
……
却说,东方将白依依不舍的将妹妹送走后,就想赶紧去总裁办公室找父亲,他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往外倾诉,结果一上电梯,就遇上了东方靖。
“将白!”
听到与往常一样亲切的喊声,东方将白的心里却再也没有了尊敬和温情,此时,他正背对着,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情绪,他不能露出丝毫的敌意来打草惊蛇,很多事在没查明之前都不能端到明面上来,这会儿,他倒是很理解暮夕为什么在得知真相事,没有急着跟他们一家说了,他面对东方靖尚且如此,换成父母,那简直不能忍,为了大局再会做戏,势必眼底也会流出些什么。
东方靖又多疑,更不是傻子,肯定会察觉,有察觉就会更小心,那么他们再想找证据,势必就难上加难,所以,他得忍,再愤怒,也得忍。
心里百转千回,想通也不过几秒,身上的冷意已经悉数散去,他缓缓转身,脸上笑容明亮,声音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二叔。”
两个字,让走过来的东方靖莫名的心里一跳,直觉的哪儿不对劲,可看着眼前的人,还是温润含笑的脸,还是暖意融融的眼,还是一如既往的端方君子如玉形象,他暗笑,自己太敏感了,快步走进电梯,按下直达顶层的键,随意的问了句,“去找大哥?”
东方将白“嗯”了声,漫不经心的道,“刚才在后厨想出一道菜品,想跟爸爸说说,听听他的意见。”
闻言,东方靖似也很有兴趣,追着问了几句,东方将白心里冷笑,换成以前,他必不藏拙,因为他觉得都是东方家的子孙,谁的厨艺好,站出去都是给东方家长脸,并不在意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然而现在,面对这样不着痕迹的试探,他忽地生出厌恶,以前的他是不是眼瞎,怎么就没察觉到对方的狼子野心呢?
说到底,还是他性格太温善,提防着外人,却怎么都想不到恰恰是身边的亲人在背后捅刀子,还是那么狠毒的一刀,整整折磨了他们一家二十年。
这二十年,他这个二叔、二婶是不是一直隐在暗处得意的嘲笑?
不能再多想,再想,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强逼着自己冷静,跟东方靖虚应了一番,东方靖倒是听的津津有味,最后还调侃道,“将白,听说你今天去业余组看比赛了,是不是从那儿得来的启啊?我可是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热闹有趣的很。”
闻言,东方将白假装不在意的问,“什么小道消息?”
东方靖哈哈笑起来,他今年虽已四十八岁,但保养的十分好,平时也非常注重锻炼,所以半点不显老,相反,身上有种岁月打磨后的成熟魅力,五官生的亦好看,穿着装扮更不必说,处处都透着世家少爷的矜贵和讲究,如今笑起来,姿容更是大盛,如果这会儿有女人见了,怕是会迷得神魂颠倒。
但东方将白,心里唯有冷寒,就是凭这样的一副皮囊,才在当年把秦可卿追到手的吧?虽秦老爷子不想跟权贵之家联姻,但帝都里有本事的男子还是不少,东方靖能脱颖而出,便是因为得了秦可卿的爱慕,此后,一切就都水到渠成,多年来,两人以伉俪情深的形象深的众人羡慕,谁能想到内里那么肮脏不堪,居然还为了偷艺骗了柳絮,这种事一旦曝光,东方靖身败名裂,他们东方家的名声也势必会受损,但他不会手软。
“哈哈哈,将白,你是不是还没顾上上网啊?你看看网上的那些帖子就知道了,比从我嘴里听可有意思多了……”东方靖笑得很开怀,看着他的眼神也很慈爱,就像叔叔看着亲侄子。
东方将白笑了,“是么?那我等会儿可要好好看看了,二叔都觉得有趣,那我更不能错过。”
东方靖笑着点头,在电梯门打开,俩人一前一后迈出去时,似随口那么一说,“对了,暮夕和长歌在看比赛时,一唱一和的说的那家店,你清楚吗?”
东方将白并没瞒着,因为瞒着也无用,东方靖这么问,定然是早就打听过的,不过是在他这里再试探一番,于是,他道,“听暮夕说过,那是他女朋友的外公开的店,就在上庸古城,过些天就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