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完招呼,开始说起正事儿,宴暮夕不能抢风头啊,把话语权交给乔德智,乔德智跟柳苏源是同辈人,还不到七十岁,跟八十多岁的秦佑德比,算是年轻的,在医界,年龄就代表着经验,是很重要的一个考量标准,但他的气势一点不弱,“秦佑德,秦家第九代家主,据说医术精湛,医德高尚,被人称颂是活菩萨,帝都乃至天下的人,莫不敬重有加,谁知,呵呵,今天一见,还真是大失所望。”
这话落,秦家人还没说什么,倒是东方雍黑着脸拍桌子了,“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对秦老家主大放厥词?”说完,对秦长风父子道,“长风,观潮,你们就任由这种人羞辱你们的父亲、爷爷?”
秦长风硬着头皮站起来,“敢问您是……”
乔德智微扬起下巴,“紫城和春堂,乔德智。”
秦长风在脑子里飞快的搜索,他记得的名医里似乎没有这个名字。
东方雍已经出言冷嘲,“和春堂?没听过,乔德智?就更是闻所未闻。”
乔德智嘲弄道,“你孤陋寡闻,可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不信,你问问你身边的那位。”
“你放肆!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撒野!”东方雍被柳絮怼,那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干了坏事,他这个当老子的不得不受着,可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也敢对他如此不客气,他还能受着就怪了,浑身的气息暴涨,想要让乔德智恐慌。
奈何,乔德智只是不屑一顾的哼了声。
东方雍顿时气得脸更黑了,朝着东方蒲喊,“老大,你看不见吗?还不把这种不知所谓的人请出去?”
东方蒲坐着没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心累,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老了,糊涂的越来越让他看不下去了,再任其展下去,东方家的名声也必将一落千丈。
“爸,他不是什么不知所谓的人,他是暮夕请来的贵客,是重要的人证,您听到现在若是还听不明白,不如让将白送您回家休息下吧。”
闻言,东方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嘴角都在抖,“你,你说什么?”
东方靖也愣住了,茫然的喊了声“大哥,你怎么跟爸说话呢?”
东方蒲淡淡的道,“爸年纪大了,我们做儿子的怎么能看着他受累?那才是最大的不孝,这里有我,有你,还有将白,足够了。”
“可爸是……”
东方蒲截住他的话,不容置疑的道,“现在,我是东方家的家主。”
东方靖被堵的哑口无言,脊背窜起一股冷意,他还是头一回见大哥这幅样子,仿佛六亲不认,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他欺骗了柳絮?那也不值得大哥生这么大气啊!
东方雍已经气的咳嗽起来,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好啊,这是嫌我老了,没用了啊,我养的好儿子,真是好儿子,用我给的权利来治我……”
东方蒲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
东方将白也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东方蒲自己折腾了半响,见无人搭理他,胸口起伏的越厉害,秦佑德怕他晕过去,总算给了台阶下,“你跟小辈们较劲干什么?喝口茶缓缓吧。”
东方雍这才暂时消停了。
秦佑德这才看着乔德智问,小心翼翼的问,“乔玥凉是你什么人?”
“家母。”
“果然如此!”
秦长风这会儿也有些动容,“乔玥凉?你,你真的是乔玥凉的后人?”
乔德智不答反问,“你说呢?”
这种事还能冒充吗?就算名字可以,医术也骗不了人。
秦长风急切的想问什么,想想眼下的境况,又都咽了回去。
秦佑德激动过后,感慨一声,“没想到,你会在紫城,我让人找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你可真是能藏啊。”
乔德智讽刺了一声,“我怕你秦家人也给我强喂毒药,能不躲着点吗?”
秦佑德的老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久久无言以对。
宴暮夕可不想傻站在这里,他都饿了好么?于是开口催促,“老爷子,乔爷爷也来了,咱们就继续说正事吧,早点解决完,您也好跟乔爷爷叙叙旧。”
“我跟他没什么好叙的。”乔德智半点面子不给。
宴暮夕从善如流的笑道,“好,那不叙旧,咱只算账如何?”
乔德智点了下头,从自己身上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泛黄的本子,扔给秦观潮,“接着,给你爷爷看看,这是我二十年前给柳絮看诊的记录。”
秦观潮下意识的接住,复杂的走到秦佑德跟前,陪他一起翻找到那页看起来,纸张也好,字迹也好,一看就年代久远了,不是作假现在编造的。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那七味药材的名字,甚至,连如何解毒都写了。
乔德智是半点不怕他们偷学,任由他们看,“如何?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记录不是作假,若是你怀疑我的诊断会有错误,那好,咱们就依着规矩比试一下,你们秦家人谁来都行。”
秦佑德缓缓合上册子,沉重的道,“不用比试,我信你。”
乔德智不领情的冷哼了声,“那现在人证、物证都全了,你总能相信你女儿就是凶手了吧?依着你秦家的规矩,废一只手,逐出家门。”
这话,秦长风早就说过,但现在由乔德智说出来,还是砸的众人心头一跳。
宴暮夕第一个附和,“赞成!”
秦可卿忽然冷笑出声,“你赞成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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