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生的太突然,秦家人都傻眼了。
这时,就听秦佑德一字一字的厉声道,“从今天开始,可卿便被逐出家门,不再是我秦家的女儿,你们以后谁也不准跟她再往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还有,我要你们记住今天,谁若作出抹黑秦家,让祖宗蒙羞的事,就如此杯,我再喜欢的整日捧在手里,也会毫不犹豫的摔了。”
掷地有声的警告,一地惨不忍睹的碎片,冲击力十分强悍,秦家人脸色都变白了,更忘了该怎么反应,直到秦长风带头说话,“儿子一定谨记于心,虽死不忘。”
其他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表态,一个个的都诚恳的不行。
见状,秦长远心里的那点羞恼不甘瞬间就被冲散的无影无踪,麻溜的开门去跪祠堂了,他老子连最稀罕的杯子都摔了,疼爱的女儿也舍了,对他还能有心软?
……
秦家这边,在秦佑德雷厉风行的强势手段下,处理的还算圆满,秦家人心里如何再惊涛骇浪,也没有他们插手冒头的余地,除了服从。
东方家那边就不顺了,东方蒲说撒手不管,那就是真的不管了,从济世堂离开后,就去了东方食府的后厨,再也不出来,烹制美食可以让他心平气和,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
东方雍不能不管,但当他出手管时,却忽然现,他似乎太天真了,这是世道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陌生的让他惊慌。
他自认这些年交友广泛,也有不少可利用的关系,可当他请他们帮忙时,却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绝,当然,拒绝的都很有艺术,谁也不得罪。
却还是让他愤怒,愤怒后又是失落悲凉,他即便不是东方家的家主了,可还是东方家辈分最高的人,然而,人走茶凉的苦,他依然尝到了。
他不甘心,也不解,他都还没开口请对方帮什么,对方就先不动声色的表示自己很忙、能力有限了,他身边伺候的老人提醒,“大爷哪儿也没去,电话都没打一个。”
那就是宴暮夕那小子出手了?
可宴暮夕又怎么能猜到他会去找谁呢?
他不相信,宴暮夕会把这事儿搞得人尽皆知,拿来到处去说,届时,丢的可不仅仅是东方家和秦家的人,还有柳絮,柳絮就算豁出去了,她还有父亲和女儿,不会不考虑,所以,哪儿出了问题?
这个答案,在他去宴家见了宴老爷子后,终于明白了。
宴崇瑞在福园接待的他,礼数很周全,态度也算不错,但当听他说完那些事儿后,脸色立刻就变了,当场就毫不客气的怼道,“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去敲打暮夕,让他别为自个儿的准岳母出头?”
东方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理所当然的道,“是啊,暮夕也是胡闹,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能去帮一个外人呢?说是准岳母,但我听说,云山并不同意吧?所以,这婚事都没影儿呢,他就这么上赶着,给那边脸就算了,但再怎么着,也不能跟东方家作对啊,更别说,这里面还有秦家,可卿是我儿媳妇,可凌可是他亲舅妈,他就这么六亲不认了?”
宴崇瑞摇摇头,“你越活怎么越回去了。”
闻言,东方雍顿时有些羞恼,“崇瑞,你什么意思?你孙子在济世堂不给我颜面,你怎么也羞辱上了?我是哪儿得罪了你们宴家?”
宴崇瑞嗤笑,“以前还真没得罪,不止没得罪,如你所说,咱俩家交情匪浅,你大儿媳跟我大儿媳是闺中姐妹,将白和暮夕又胜似兄弟,这关系,按说,我怎么帮你都不过分,但现在,你小儿子和小儿媳祸害了暮夕的准岳母,哼,这仇可就结大了。”
东方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说什么?你,你认了这门亲事?”
宴崇瑞点头。
“为什么?我可是都打听过了,柳絮原名叫苏柳,是苏源的女儿,苏源曾是你宴家的厨师,厨艺再精湛,祖上再有名气,但现在落魄了就是落魄了,背后毫无根基,你就同意暮夕娶个这样的人进门?宴家主母的位子何时谁都能坐一坐了?”东方雍的情绪显得很激动。
宴崇瑞不以为意的道,“只要暮夕喜欢就成,身份不重要。”
闻言,东方雍气的口不择言,“身份不重要?你说这话不打脸吗?当初云山要娶楚昭阳,你没死命的拦着?楚昭阳哪里不好?不就是缺了个身份?你那会儿怎么不说身份不重要?还有,楚昭阳没了后,云山把栾红颜带回来,你怎么不让俩人直接把婚结了?你还不是嫌弃栾红颜是个戏子?还有瑰园的那三个孩子,到现在,都没上你宴家的族谱吧?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又是为什么?还不是一个该死的身份当着,名不正言不顺?还有你那个小儿子云楼,还有你的红颜知己,你倒是正大光明的接回来啊。”
噼里啪啦的一通吐槽,站在不远处伺候的詹国通都有点无言以对,虽说东方雍骂的着实不客气,可……都是事实啊,这是宴老爷子无法抹去的黑历史。
宴崇瑞也是真的看开了,被揭短,半分没觉得丢脸,喝了口茶,淡淡的道,“我后悔了,为以前做的事后悔了,如果重来一次,依着我性格,八成还是会那么做,但现在,不会了,身份固然重要,宴家的名声也重要,但我孙子的幸福更重要。”
“你……”东方雍看鬼一样的瞪着他,“你中邪了吗?”
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不要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