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离开郦震西的院子,这一路走回来,后背冷汗就没消停过。
如果不是三小姐及时安排世子提醒他,他这次回去,一定会在大老爷面前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到时候,一旦老爷和大夫人掌握了所谓他谋害大管家的证据,那么大老爷自然是相信老爷的,到时候就成了他不但谋害大管家,还挑拨大老爷和老爷之间的关系。
那大老爷不信也得信了。
毕竟,大管家出事的话,收益最大的的确是他。
到那时,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而现在,他回去之后就选择轻描淡写,只说药材不小心掉落在地上,至于其他的,也都一语带过。如此,大老爷虽然疑惑,却会记在心里,到时候,一旦所谓的证据摆在明面上了,他也不会落一个处心积虑挑拨离间的名声。
这一步不走的,对他来说,可谓步步惊心。
他虽是大老爷的人,但此时此刻,救他一命的的确是三小姐。
而他又不能将此事告诉大老爷,大老爷反倒会怀疑他暗中是不是跟三小姐勾结。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要他说,这一招玩弄的最高超的无疑是三小姐才是。
保全他,就多了一个跟老爷大夫人暗中抗衡的棋子。
同时又破坏了大夫人的计划。
估计,再过几天,大夫人就要开始行动了,这些日子,他一定要更加小心,不仅如此,还要多在大老爷面前说老爷和夫人的好话,到时候他们为难自己的时候,反倒趁出了他的无辜。
不过,好话也不是白说的。
既然大夫人想将大管家的死嫁祸在自己身上,那么十之**,大管家的死就跟大夫人有关,这个女人如此歹毒的心肠,他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二管家此刻仍是心有余悸。
完成了任务的长亭早早的回到书院。
想着过几天比赛的事情,还是不怎么有着落,与其在想不出来的时候钻牛角尖,倒不如放松一下做点别的事情。
上一世,她本不擅长刺绣女红。
这一世却是情有独钟。
原因便是,当一个人学习的苦闷劳累时,静下心来做一些看似反反复复的事情,反倒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那绵密的针脚,看似很多都是重复的动作,可完成之后却是一副用心良作。
短则三五日,长的话那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了。
又可以宁心静气,何乐不为呢。
所以,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长亭就会绣绣花,也算是另一种休息。
身心放松,从新来过。
可肖寒却是担心她累坏了眼睛,不舍得让她做这个。
最后长亭好说歹说,每天最多一盏茶的功夫,肖寒才肯答应她。
所以,一个小小的暖炉套,竟是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今天终于可以收尾了。
“今天绣了多久了?有没有超过时辰?”
长亭才将收尾,身后就响起低沉磁性的一声。
她撇撇嘴,手中成品的暖炉套,很想扔在某人的连上过。
“人家几天功夫就能绣出这么一个暖炉套,到我这里可好,足足用了两个月!原本还想着年前给你的,现在倒好,都快二月二了。”
长亭不满的揶揄肖寒。
如果不是他过度保护她的眼睛,也就不会拖到现在。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都是源于关心她爱护她,所以才会如此认真,长亭想来,内心已被甜蜜包围。
“我不着急的,就算是到了夏天才绣好,我也照用不误。”肖寒的话逗得长亭呵呵笑着。
“哪有人那么热的天还捧着一个暖炉,这不让人以为你肖五爷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吗?”
“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只要你明白我是为了你好。”
“我自然明白。只不过,这个暖炉套始终小了点,我还想绣一副挂画放在你的书房呢!可是按照现在这个进度,估计要十年八年了。”长亭撇撇嘴,用眼神示意肖寒,可否给她增加一下刺绣的时间。
谁知,肖五爷却是一本正经道,“没关系,我能等,你马上就要是我的人了,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在在哪里摆什么随意。”
肖五爷三言两语的将话题转移了,长亭气恼的锤了他胸膛一下。
“刺绣还给我,现在不能给你。”她撅着嘴巴不满道。
肖寒一愣,却是紧紧攥手里。
自是以为她是闹别扭,想要将东西拿回去。
长亭一脸无奈,“我的肖五爷,这东西在我手里摆弄了两个月了,现在绣好了,自是要先清洗一番才能给你用的。你想到哪里去了?以为你说错话,我就会收回去吗?你竟是如此看我?”
长亭一番话,听的肖寒哭笑不得。
原来如此。
可她刚才那句我的肖五爷,却是听的某位爷心头一颤,甜蜜莫名的感觉。
“不必清洗,这样就很好。”肖寒将东西踹在怀里。
“哪有不清洗的道理,这都两个月了呢,你先给我,等我洗干净了晾干了就给你。”长亭觉得自己此刻就跟大人哄着小孩子似的。
可肖五爷仍是不肯听。
“我就喜欢原来的味道,这叫什么?原味是吗?嗯,我就喜欢上面全都是你的气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拿出来看一看,闻一闻,嗅一嗅,就像你时刻都在身边的感觉,不好吗?”
“肖寒!!”
“我记得你刚才说的,我的肖五爷,是不是?”
肖寒还记得这一出呢!
“有吗?”
“我想听你再说一遍,不过后面三个字换成我的字。”
长亭一想,换了的话就是我的寒。
光是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怎么说出口呢。
“不要嘛?”某位爷见此情景,只好用点非常手段了。
遂将她抱在怀里,抬手在她脖颈和锁骨的肌肤上游弋。
带着薄薄茧子的指腹落在她白皙滑嫩的肌肤上,不止是带给她酥麻震颤的感觉,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异样的挑逗呢。
却是被自己的手指,反过来挑逗了自己。
只有她,才能带给他如此极致火热的感觉。
“乖。叫一声我听听……”
肖寒真的很想听到,他的名字跟她有关的每一刻,每一个字。
长亭原本还气鼓鼓的样子,这会却因为他制造出来的暧昧气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明明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可体内却有一股莫名激动的源泉,在那里喜跃捨枘岩宰钥亍≈#65533;
“肖寒……”她习惯了直接叫他的名字。
“以后必须习惯用其他方式叫我。”肖寒说着,俯身,在她唇上落下温柔又霸道的一吻。
长亭知道,这一吻之后,肖寒就要听到她说出那暧昧的称呼。
果真,甜腻一吻之后,肖寒挑眉,眼神看似温柔实则霸道,等着她乖乖开口。
被他吻的意乱情迷的长亭,眼神迷离而妩媚的看向他。
“寒……我的寒……”
声音虽小,却如轻盈羽毛撩拨着他心扉,被鹅毛轻柔拂过的感觉,更加刺激动容。
随着她话音落下,肖寒的吻再次沿着她脖颈一路下移。
他钟爱她身体每一寸肌肤,并不局限于双唇,她悠然细腻的脖颈,还有性感玲珑的锁骨,还有她柔软而有弹性的胸,都是他亲吻时的最爱。
早晚有一天,他的吻要落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每一处都要被他唇舌洗礼浇灌。
……
碧水楼三楼雅间内,长亭和宁清等人对好了账目,自顾自的品着香茗,而其他几个人却是各自目的明确的找准目标,或笑或说,好不热闹。
于她心下,却是一片平和安然。
能看着关心自己,自己又在意的在此嬉笑嫣然,何尝不是人间乐事。
再加上薇笑阁的两家店铺生意都很好,所以众人的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看到长亭坐在那里一直品茶,饭菜也不怎么动,张宁清和司徒笑灵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长亭,郦泰北怎样了?这几天你父亲和钱碧瑶是不是又找你的晦气了?”
张宁清这么一问,尽龙城、张道松还有尚烨,也急忙围了过来。
“长亭,郦泰北的事情真的透着蹊跷,关于郦泰北还能支撑多少天,你心中有数吗?”张道松问到了事情的关键。
因为一旦郦泰北出事了,那么钱碧瑶和郦震西势必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在长亭身上。
长亭品了口香茗,轻声道,
“郦泰北真的坚持不了多少天了,他的身体是顽疾,是娘胎带来的。但是现在知道实情的祖父却是有心隐瞒,所以钱碧瑶就更加有恃无恐了。而且钱碧瑶将院子都安排了她的人,除了她和郦震西的吩咐,谁都不可以去看郦泰北,再加上郦泰北一直昏迷,现在还不是钱碧瑶动手的时候。”
长亭的话让其他人面色一沉。
长亭说的只是还不是钱碧瑶动手的时候,言下之意就是说,距离钱碧瑶动手的时候也不远了。
“长亭,我们几个能帮上你什么忙,你尽管开口。”尽龙城想着自己即将回到边关,无论如何都要在回去之前帮着长亭解决这件事情,不然他也不安心。
还有,就是一旦余欢那小子回来看到他的长亭被人欺负了,还不把他们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作为朋友,作为兄弟,为了长亭这件事,尽龙城都要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