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齐不在说话,只是专心看着前面,我也不好继续开口,那样的话,让我在重复一遍,我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女孩和女人,男孩和男人,这中间的差别是什么,我完全懂。但是现在莫少齐说他没有说过那些话,我自然不好意思的在说出口,要是说出来,说不定又会被莫少齐嘲笑,说想谈恋爱想疯了。
“莫少齐,你怎么知道现在赵子瑞在哪里,我们这又是准备去哪里找他。”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问道。
“刚刚你还在殡仪馆里面的时候,他打了电话给我。”莫少齐说着,车子很快就转弯,重新汇入了另一条道的车海。
看着外面的车不停超过我们的车子,我沉默了,这种生活,我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我已经从最初的恐惧害怕,变到现在的淡然面对。虽然还是会怕,会尖叫,但是比起一开始,是真的好了太多了。
我只是在心里希望着,这些事情,能够早点结束,不要在找上我了。
我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知道莫少齐把车最终开到了哪里,只是突然开口,“到了。”然后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急忙跟上,光脚踩在地上,差点被烫的跳起来,“莫少齐,等等我。”看着莫少齐马上走远了,我急忙大叫。
莫少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这才看到我跑回了车里,只露出一双脚在外面。我看到莫少齐眉头紧紧皱了皱,然后快速的走了回来。
“我背你,现在去买鞋也来不及了。”莫少齐毫不犹豫的把背给我,反而让我一下子愣住了。
“陈歌,别犹豫了,你不算重,我还是可以背的动的,你放心,我不会说你是猪的。”莫少齐说的认真,我恨不得一巴掌扇他脑袋上,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骨气的趴了上去。
莫少齐背着我,一步一步稳重的朝着前面走去,我趴在莫少齐的背上,再次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只是身体传来的炽热感,一下提醒了我一个悲催的事实。我怎么就可以忘记了,我只穿了莫少齐的一件大衣……大衣……
我里面就只有内衣裤而已啊!我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自己,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忘记,看来我真的是像莫少齐和赵子瑞说的那样了,不是一般的蠢。
“莫少齐。”我红着脸轻轻开口。
“怎么了。”莫少齐背着我,走了好一段路,却依旧脸不红气不喘。
“那个……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只觉得自己好羞涩。
“陈歌,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莫少齐语气依旧很淡,听不出是生气没有。
“莫少齐,我没有穿衣服。”我声音低的不能在低了,“这样穿着你的大衣被你背着,感觉好奇怪。”
莫少齐一下就沉默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陈歌,我可以对你负责的。”
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莫少齐说错了,我还要问什么,莫少齐已经转进了巷子里,一直走到巷尾,推开了那道门。
“赵子瑞,赵子瑞你在里面吗?”莫少齐大声喊着,我更加的觉得不好意思了。
“砰”从屋子里面传出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莫少齐背着我,大步的就走向了屋子,一脚踢开门,一股灰尘迎面扑来。
“咳咳咳”我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屋外的太阳光,一下就照射进了屋里,借着太阳光,我们也看清了屋子里面的情形。
这似乎是一间有些古老的屋子了,中间供奉着祖宗排位,而另一边靠窗户的地方,有一张床,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一个土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土碗摔碎出来的。
“赵子瑞,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了。”莫少齐把我放下来,大步走向了赵子瑞。
我拢紧大衣,也急忙跟了上去,屋子里面很凉,就算我光着脚,也没觉得怕了。
“陈歌……救我……莫警官……救我。”赵子瑞脸色苍白,脸颊已经完全凹了下去,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快说不完整了。
赵子瑞的模样,明显就是那种病入膏肓的病人了。
“我们马上带你走。”来不及多想,莫少齐一把就拉过赵子瑞背了起来,“陈歌,你自己找双鞋子穿上,我不能在背你了。”
我看了看屋里,哪里有什么鞋子,赵子瑞的鞋子放在床脚,可是那么大的鞋子,我却是一点都不想穿。再次朝着屋子里面其他地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床尾的地方,摆放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双鞋子,鞋子似乎是崭新的,鞋底一点泥土都没有粘过,我对着自己的脚比了比,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心里暗自窃喜,刚要往脚上套的时候,突然感到好像身后有一个人,急忙转身,除了照射进来的明晃晃的太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是我自己多想了吗?还是我太敏感了,在看向手里的绣花鞋,突然有了一丝冷冷的寒意,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骷髅吊坠,在看看无名指上的蝴蝶。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穿这双绣花鞋,不穿,外面那个大的太阳,地上的温度,一定是受不了的。
穿了,万一这双鞋子有什么问题,那我又会遇到什么?
“嘀铃铃”口袋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急忙拿出手机,这应该是之前莫少齐放在里面的吧!
“喂。”我接通电话,莫少齐的声音一下子就传了过来,“陈歌,你在怎么还不来了赵子瑞病的很重,我们需要马上送他去医院。给你五分钟,马上出来,五分钟不出来,我就先带赵子瑞离开了。”
“我马上就到,你等等我。”我来不及在多加思考,毫不犹豫的套上绣花鞋,快速的就跑了出去。
我一边跑,一边拉紧身上的大衣,我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奇怪极了,只是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千万别遇到什么人。
天知道我是多么的害怕,会被别人当做神经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