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沈洛辰一家人搬进官宅居住,他们居住的院子,在这一片官宅的中间位置。
沈宅和左右邻居的距离,院墙和院墙之间,只隔着一道两人平行走过的巷子,如果彼此站在院子里面大声音说话,两边邻居都能够听得清楚。
沈洛辰和乔云然都不太喜欢这种生活环境,但是他们也不能够做特立独行的事情,而且那位周州同的夫人,特别关心沈宅的动静。
厨娘说,她出出入入的时候,都能够瞧见到周宅那边站着人,好象随时在查看邻居们的动静,乔云然听厨娘的话,她很是随意的带着两个孩子,也在院子门外转了两圈子。
左右邻居们偶尔遇见到,大家会互相的打招呼,但是一个个面上仿佛都非常介意周家的人。
乔云然和沈洛辰提及,他们家初初来到,要不要宴请一下官府里的人,大家借着这样的机会互相的认识一下。
沈洛辰连忙摇手说:“娘子,我们不做这样的事情,我听下面的人说,那位周夫人很会表现,有这样的机会,她上门吃了喝了后,还会借着机会训导女主人不知道替男人着想节俭。
然后转头有了机会,她便会把自家的丫头塞了过来,你要是不收下来,周大人都会来特意解释一下周夫人真心实意为别人夫妻着想的心思。”
乔云然听沈洛辰的话后,顿时没有了心思,她笑着和沈洛辰说:“夫君,你没有这个要求,我自然不会做自寻麻烦的事情。”
沈洛辰笑了起来,说:“大家都不傻,他们把丫头送了进来,除非有不知事的人,一般的人,都会随便给丫头安排一个事情做。
看丫头会不会想事,不会想事的丫头,时间久了,随便寻一个理由,也能够打发出去。懂事的丫头,则会问了丫头的意思,给丫头寻一个好的去处。”
沈洛辰不想乔云然多想,便隐去了一些事情,这当中也有人,会直接把丫头收进房,然后过几年走的时候,又把丫头还给周家的人。
沈洛辰听人提及的时候,当时都是一脸诧异的神情,但是和他说话的人,很是神秘说:“我们住在这一片的人,谁家都没有周家的丫头多。
他们一年买的丫头也多,他们家去年买进十多个小丫头,而且全是挑选容貌一般的买进。通城的人牙子都知道,要往周家送丫头,只能够送姿色平平的丫头。”
从前沈洛辰来通城的时候,还真不太方便打听通城的事情,他现在有心打听情况,有人乐意和他说这些闲话,他自然是乐意听一听。
周州同夫妻一直等着沈洛辰夫妻宴请宾客,结果等了快一个月,这一家人都不曾有动静,还是他们家的厨娘,偶然一日说了出来,沈宅不会举行宴会。
周夫人听说了后,又叫来厨娘仔细的问过,然后她很是有些生气的和周州同说:“老爷,你还说那两个是世家子弟的出身,我瞧着这对夫妻行事抵不过小户人家的行事。
他们一家人来了后,只往各家送了一些甜饼,以示交好的心思。大家其实都等到他们家下贴子,大家欢聚又能够互相认识一番。”
邻居夫人们最初都有这个意思,后来听他们男人提了提,沈家夫人要照顾两个年纪小的孩子,在这方面真的用不上心思,只能往各家送甜饼以示想亲近来往的心思。
男人们面对女人们不解的眼光,直白道:“沈州同大人说,他们一家人最初来的时候,是想宴请一下左右邻居们。
他们夫妻后来想一想,还是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他们请了我们一家人做客,我们总要回请他们一家人,那样来来往的,只怕没有大半个月,我们这一片都无法安静下来。”
女人瞧着男人很是愤愤不平说:“老爷,我们当日来了后,请了邻居们上门做客,可是他们大部分都不曾回请我们一家人,过后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好象就应该白吃我们家一餐饭一样。”
男人瞧着女人面上的神情,缓缓道:“你想一想后来的事情,其实我们也应该明白,为什么邻居们都不太愿意回请的事情,那位周州同夫人惹不起,有机会,还是一直避着吧。”
女人听男人的话后,想到还在后院里做事的周家丫头,心里面又有些窝火起来,说:“老爷,那个丫头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对她有什么打算?你也应该和我说一说了。”
男人直接瞧着女人说:“我对她能够有什么打算?你寻一个机会和周夫人说,那丫头年纪大了,由官牙安排嫁了人吧。”
女人瞧着男人嘲讽道:“老爷,在周夫人的心里面,丫头没有二十五周岁,是用不着许配出去的。她的丫头嫁人的规矩,都是按照宫女的年纪在操练了。”
男人有些烦恼起来,说:“她当日把丫头送了过来,也是拿了身契的,你和她说一声,她要是不许,直接把丫头再送回去,她愿意怎么做都行,只要别让我们家最后惹了祸事情。”
女人这才舒一口气,说:“我这几日寻机会和周夫人提一提,她要是舍不得让丫头嫁人,我自然是不会再留人的。”
女人心里面其实是庆幸周夫人不喜美人的习性,她送来的丫头,再美也不过瞧着清秀长相,让她的男人还瞧不上眼,家里面便少添了一位妾室。
女人和男人会提及沈洛辰夫妻的事情,这对夫妻容貌都生得俊美,而且夫妻的性子,好象都没有那么的平易近人,至少他们瞧着就不见周夫人主动上门和沈夫人亲近。
男人想起周州同提及沈洛辰的时候,总是要把“年少有为”这四个字用力的说一说,他好象不说这四个字,就无法评介沈洛辰这个人一样。
女人则是欢喜的笑着说:“沈夫人这样的人,自带一种高山雪莲的味道,周夫人这样的人,要和沈夫人去比较,从家世到容貌再到品性,只怕是无一处比得过,她的心里面难受啊。”
女人心里面很是自在,周夫人当年评价她的时候,恨不得把她直接说成路边的野草,而现在,她却不敢这般的来评论乔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