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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牛犇运息三周后起床,洗漱,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先去对面看看刀仔,再到九夜的病房一起吃过早餐,问问昨晚养气的效果。
九夜很不好意思,羞愧的声音说自己昨晚呼啊吸啊就睡过去,半点气感都没有。
“刚开始都这样,练至小成需要很久,要说好处,很快就能体会到。”
九夜认真点头,气色精神都比昨天好。
“睡眠特别沉。”
“慢慢来,有的是时间。”牛犇想了想,说道:“我学的时候不够专心,你应该会快一些。”
新年一日等于一年,牛犇与九夜自由地说着话,仿佛已经相识多年,虽然两个人都不善谈,但却没有尴尬的感觉。
交叉双手放在胸口,九夜按捺不住好奇:“练成是什么样?”
“挺好的。”牛犇坚定的语气强调:“真的挺好。”
小周天形成,一切都与往日不同,身体里仿佛有条清泉循环游走,把角角落落看不见的污渍清洗干净。牛犇觉得自己就像一块不断提纯的矿石,去掉杂质,逐渐变得纯粹、坚韧。不仅如此,养气对心性的帮助也很大,好比现在,面对拉着同伴一起反对牛犇出行的三名小护士,牛犇极有耐心地与她们解释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必须做的事,丝毫不觉得烦。
“看,这样都不觉得疼。”
当面拉伸四肢,牛犇摆出杂技演员才能摆出来的造型,看着护士门惊叹的表情,他觉得很有成就感,便又多做了几个。
“才恢复一点,别又拉伤了。”九夜有些担忧,忍不住笑着说道。
“注意不要剧烈运动,不要走的太快,还有,晚上一定要回来观察。”
小护士送上一大堆叮嘱,挥手放行。
喧闹近夜的人们多数在梦乡中沉睡,校园里静悄悄地,白雪依旧占据着大片江山,但已不像灾难时那样刺眼。路上中经过一处花圃,腊梅斗艳,火红片片点缀着雪景,充满生命的气息,牛犇忍不住离开清理好的道路,像个孩子一样故意去到雪地里走,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心里很是欢喜。
走走停停,玩玩闹闹,等回到公寓,上官英雄一家都已起床,牛犇问问情况,得知大家没有找到叶飞,不禁有些小小担忧。
“没闹事,会去干什么呢?”
“没闹事就好,管他干什么去。”飞少只要不惹麻烦,就是值得庆祝的大好事,上官飞燕手里抓个包子,一边呼唤:“远望,好了没有?”
“来了来了。”上官远望提着裤子从卫生间跑出来,兴冲冲说道:“今天去哪儿?”
“你擦过屁股没有?”上官英雄微微皱眉。
上官远望呆了一下,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赶紧掉头跑回去。
大家满脸黑线,上官飞燕看着手里的包子,神情凌乱在风中。
“恶心死啦!”得福在旁边装腔作势。
说闹几句,大家用过早餐,牛犇陪着又吃了几口,之后才一起出门。按照此前安排好的计划,上官英雄要去都拜会生意上的伙伴,牛犇、上官飞燕带着远望在军校里玩,等到商量去处,上官飞燕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提议去十一区看看牛犇的“工作环境”,
“好啊好啊,听说那里好多机甲。”上官远望拍手大赞。
“都是些破烂。”牛犇略显尴尬。
“破烂也是机甲。”得福竟然大力表示支持,一边还朝牛犇使眼色。
牛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想想
即便过年,环路校车依旧运行,上车的时候,牛犇次体会到做“英雄”的感觉,司机大叔一下子认出他,好一阵嘘寒问暖。待他知道一行人目的地,以及牛犇近况,不免又有一番唏嘘。
“怎么会在那儿呢别刷卡了,全免。”
新年第一份礼物,可惜牛犇早已获得免费资格,即便刷卡也不会扣费,不免有些遗憾。
一路听着亲切唠叨,等到了十一区,牛犇意外地现老魏竟然就在门房,仿佛专等着自己到来。
“这么早?嗯,不枉我一番教导。远望来了,来来,进来吃饺子。”
老魏没有家人,可能就因为这个,他特别喜欢孩子,看到上官远望竟比对待牛犇还亲,死活朝门房里拉。
“魏大叔,给您拜年啰!。”上官远望戝机灵,说好话的同时伸出小手。“恭喜财,红包拿来”
“远望!”上官飞燕开口呵斥。
“红包?有!”别人和老魏提钱,不管多少,他必定认怂甚至耍赖,今日却豪气干云,真的拿出一个红包,看着还挺厚实。
“我的呢?”得福跟在屁股后面。
老魏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去了里屋。
红包只有一个。除了上官远望,别人都没份儿。
牛犇很快意识到这个红包原本是给自己准备的——新年第二份礼物,就这么被熊孩子给抢掉。
“尝尝我的手艺。”老魏端出几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对得福说道:“红包只给能吃饭的人,吃了就有红包,咋样?”
得福听后傻了眼,他能喝酒,越烈越好,因为可以点火烧掉,但是吃饭
“小样,就你也想蒙我。”招呼大家品尝,老魏口若悬河,吹嘘自己十几岁就在这里安家,早已练就火眼金睛。小小一个机器娃娃,样子做的再像,程序再如何聪明,也瞒不过他。
相识数月,这时候牛犇才知道,老魏竟然是十一区的看门人,这个门房就是他的家。
想着这些,牛犇心情有些异样,默默端起碗来,大口开吃;在其身板,上官姐弟没有那么多感触,都在对着满满的饺子犯愁。
“怎么,是不是不合胃口?”看着两人为难的表情,老魏脸上的笑容渐渐生硬。
“不是啊,味道很好。”牛犇说道。
“嗯嗯,味道很好。”上官飞燕随后说着,忙也端起碗。
连着吃了三顿早餐,纵然牛犇的胃收放自如,也被撑得有些难受。上官姐弟更不用说,走动时都已愁眉苦脸,不时打着饱嗝儿;唯一开心的是老魏,看着他笑嘻嘻阴谋得逞的样子,牛犇严重怀疑之前那副可怜样是故意做出来给大家看,纯心整人。
这种情况直到去了厂房才改变,当看到遍地都是机甲,上官姐弟俩的表情不比牛犇当初好,震惊到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的个天啊!”
上官远望掂着碎步,生怕梦醒了一样,东边瞅瞅西边摸摸,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恨不得长出八只手。相比之下,上官飞燕要比他冷静得多,初始震撼过后,很快现这里并非寻宝之地,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垃圾场。
“的确都是老款咦,这不是叶飞的那台巧手?”
老魏不满意了,说道:“什么叫叶飞的巧手,这是我的杰作。牛犇,你来说说,它屁股上的火炮有用没用?”
牛犇只能苦笑。
谷口一战,这台改装的巧手成为决定性因素,原本按照军校的意思,要把它封存起来、当成本次事件的纪念物,然而老魏坚决不同意,宣称除非拿全新的烈风三型来换,否则就别想。奇妙的是,军校大佬竟然没有强制从老魏这里没收,但也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经过一番争论吵闹,这台明星机甲回到它的家,默默留在厂房里生锈。
上官飞燕不了解这个过程,看着这台救过牛犇、和自己性命的别致机甲,心里忍不住有些痒痒。
“那个,我能不能试试?”
“我也要上去!”上官远望不甘人后。
“可以啊,只是这里不够宽阔,注意动作不能太大。”
厂房面积不是不够,只是东西摆放的太多,远远不能满足机甲所需,但若只是试着走两步,倒也没什么要紧。
“知道了。”
上官飞燕答应着,领着远望去测试巧手性能,这边牛犇正想跟过去,老魏忽然一把拉住他。
“来来,给你看样东西。”
“嗯?这边”牛犇有点担心。
“没事儿。”老魏摆手说道:“这段时间,来这儿想试开的学生不少,我把引擎、传动都调节过,火控系统完全锁死,出不了事情。”
“哦。”牛犇跟着他朝厂房深处走,忽顺口问了句:“试开,收不收费?”
“那还用说。”老魏咧开嘴得意地笑,忽然扭头看着身后,问道:“你来干什么?”
“看你怎么骗我们家牛大。”得福理直气壮。
“兔崽子,你看得懂吗!”老魏恶狠狠骂他。
“试试,试试就知道。”得福笑嘻嘻回应。
厂房的尽头是个门,门那边就是牛犇曾经疑惑过的白色小楼,等老魏打开门,牛犇才现里面别有洞天,是机库。
空间不大,一台人形机甲孤零零站在中央,通体漆黑,身高比常规机甲矮出一头。只看造型的话,这台机甲绝对称得上气势非凡,浑身上下透着煞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一眼,牛犇就觉得怪怪的。
“考考你的眼力,仔细看看它有什么不同。”说话的时候,老魏脸上满满都是炫耀,仿佛那不是一台机甲,而是自己心爱的孩子。
牛犇依言走过去,围绕着黑色机甲转了个圈,确认它不是自己知道的任何一款型号。
“其它国家的东西?”
世界上两百多个国家,绝大多数都有机甲,型号类别不计其数,牛犇熟知不过是华龙联邦、和一部分重要国家的主战机甲,因此会有此问。
“胡说八道。”等半天居然是这个答案,老魏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亲手设计。”
“呃。”
牛犇再绕着机甲转了几个圈,挨个审视可以从外形看出来的设计与构造,慢慢瞧出几分端倪。
“几乎没有外挂装甲,不装履带,没有辅助推进喷口,也没有外挂武器,却有这么多传感器构件为什么这么干?”
“你觉得呢?”老魏反问道。
牛犇心想你多半有病,嘴里说道:“到座舱里看看或许能猜到。”
“不行,只能在外面看。”老魏连连摇头。
“那我看不出来。”
牛犇不想陪他打哑谜,准备要走了。然而这个时候,得福在旁边忽然开口,声音透着浓浓不屑,但又能听出几分惊喜。
“笨,这是模拟型机甲。”
“啥?”牛犇停下脚步,感觉不可思议。
“啊?”老魏惊奇地目光看着得福,呆呆问道:“你怎么知道?”
得福轻蔑说道:“这有什么难的。除了模拟型机甲,谁会这样处心积虑地想要减轻重量,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对待它。”
老魏呆了一会儿,神情渐渐变得感慨起来,仿佛回忆起当初如何艰难。
“你说的对。为了给他减轻重量,能去掉的全都去掉,呵呵,惨无人道。”
牛犇不禁大吃一惊,心里暗骂老魏真的是个神经病,什么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真的是模拟型。”
“没错。他是机甲的未来:模拟机甲。”
老魏走过去,亲呢的拍了拍牛犇的肩膀:“要是你能开的话,它就是你的了。”
所谓模拟型机甲,与机甲起源有关,也和人类对机甲的操作探索有关,是个复杂而又让人无奈的课题。
众所周知,原始机甲本质上只是具有一定行动能力的铠甲,人在里面被全方位防护,因其庞大的重量,挥手抬足便可造成重大杀伤。然而在真正的战场上,这种机甲没什么用,比如材料,木质外壳最怕火攻,比如速度,步伐虽大但是频率提不上来,而且受到地形的限制,应用极少。
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的机甲能够自己行走,但也只能行走,如果需要摆臂、踢腿,需要操作者在座舱内做类似的动作,再通过传动系统完成。也就是说,机甲实际上在模仿机师的动作,而不是接收机师下达的指令。
简单说,这就是模拟。
随着科技的进步,技术的更新,新型材料的不断出现,机甲随之更新换代,等到了近代,由光脑充当大佬的数字机甲全面盛行之后,有人提出设想:以操纵杆加操作台的控机方式太太多局限,太过于依赖手速,为什么不能像个办法摆脱?
关于这个课题,人们先想到的脑电波操作,机师的反应机师机甲的命令,效率可以达到最高。然而正如得福和牛犇讲过的那样,人脑的不同命令可以产生一模一样的神经波动,光脑对脑波的“翻译”始终不能做到精确,偏偏这个东西不能出错再不能解决这个难题之前,脑控只能属于空想。
脑波不行,人们并不甘心,很快又有人提出新的设想。
肌肉控制行不行?可不可以返回模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