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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十九章:日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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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不明飞行物。”

“......清理磁线干扰,锁定成功,三级波动过滤......”

“......进程中......”

“......完成形态绘制,准确度判断,百分之五十七点八三。”

“......连接数据库资料,进行形态对比......”

“警告!目标可能是零号机!”

“屠龙计划触,四号方案,自动跳转线谱分析。”

“S级超频波动锁定,投射器释放,高度三万五千公里,自追踪模式。”

“......高度三万两千公里,三万公里,两万七千公里......”

“......进入大气层,相关设备启动......”

“......预设角度偏转三点七六,距离两千一百公里,次级推动装置激,加速......”

“......接近目标,距离六百千米......”

“......开启红外扫描,反射投影分析,数据同步对比中......”

“......遭遇强磁场干扰,派出干扰......”

“警告!目标可能是零号机!准确度判断,百分之八十七点六。”

“屠龙计划触五号方案,武器系统启动。”

“地表磁场增强,自主锁定未完成。”

“......再次锁定......”

“......未完成。目标察觉,降低高度......”

“......连接地表我方部队,设置信号导引,同步放大......”

“......锁定目标成功......”

“全部导弹射!”

擦一把头上的汗,明二大佐双眼通红,低吼着下令。

“开火!”

十六枚流焰呼啸而出,前方是一片绚丽的星点,皮刻后,一枚导弹成功地越过干扰与阻截,横断山上空随之爆绚丽的烟火。

“命中目标。”

“目标被摧毁。”

“好!”

“干掉他了!”

“要胜利了吗?”

冰冷的提示与热烈的欢呼同时在太空响起,屏幕上显现的是一团逐步放大的光圈,和一些四散的黑点。当人们为偶然获得的巨大战果欢呼雀跃的时候,冰冷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现完整坠空装置,进行数据分析......”

“......目标距离地表太近,磁力干扰过大,分析失败......”

“......二次抓取失败,目标坠落。建议进行人工搜索。”

“坐标定位,数据传递中。”

“告知平部次郎,无论如何要找到!”

用力吼出这句话,明二猛然感觉到无法形容的疲惫,身体摇摇欲坠。之前生的这一切,总计不过五六分钟,他的感觉却仿佛连日不眠不休的作战,体力、精神都被掏空。

自此,太空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只能是令人心焦的等待与确认。

“......帝国勇士,千古留名,哈哈......”

放松下来的明二瘫软在椅子上,脑子里乱哄哄地,怎么都无法理出头绪。在他的脸上,五官周围的肌肉不停跳动,甚至是抽搐,眼睛里充满着无法形容的震惊与狂喜,和对未来的期盼与渴望。

“我啊!”

......

......

横断山区道路难行,到处有强磁场影响通讯,又是夜晚,搜索及运送更加艰难。纵然有精确的坐标提示,但直到快要天明时,苦苦等待着的平部次郎少将方才接到汇报。

搜索队找到战机残骸,确认那就是被帝国列标记为零号的头等目标。不仅如此,他们还找到那两个坠落物,将它们带出山区。

“带我去看!”

听到这个消息,平部次郎心情振奋又有些忐忑,急不可耐地亲自赶往现场。

前日刚刚接到殿下密讯,要他找准机会突袭古山坳,务必将联邦的那位不败象征拉下神坛。这两天,他正为此事焦虑犯难,突然接到太空传讯,说是现、并且击落了零号机!

那是齐守岳的专用座驾!

原本看不到丝毫希望的艰巨使命,难不成就这样完成?

当真如此的话,这件事的意义远远超过正在进行中的天门战役,对整个战局具有无可估量的推动作用。

皇家第二师团被派到这个地方,平部次郎心里原本有意见,但若凑巧赶上这件注定流笔史册的事件,一切都将另当别论。

无数个年头在心内纠缠,平部次郎恨不得撕开空间一步抵达现场,等到了地方,见着实物,平部次郎大失所望,又不禁有点傻眼。

太空传来的信息中所说的逃生设备原来是养生舱,在经历了爆炸、高空坠落、撞击与颠簸之后,它们都已经严重破损,让人惊叹的是,养生舱的核心部件基本完好,依然在自备电力的驱动下工作。

养生舱内各自躺着个人,一男一女,都在昏睡,都很年轻。透过玻璃舱盖,通过一些线索能够轻易看出他们两个是伤员,其中那个男的伤在全身,女的主要在头部。

“他们是......”

这两人自然不会是零号。他们是何身份?为何出现在零号机?面对诸多疑问,平部次郎稍稍楞了片刻,命令部下联络其他几支搜索队,看有没有更多收获。

结果令人失望,除了一些能够印证战机身份的碎片,搜索队未能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知道了。增派搜索队伍,扩大搜索面积,不要急,一步一步的走,一寸一寸的翻。”

下达指令时,少将嘴上说不急,内心其实充满焦虑。

“哪怕一颗螺丝钉,一块破布,也要找到、送到我面前。”

“是!”

部下们领令出,回过头,平部次郎再去看那两台养生舱,一面向技术部门询问结果。

“怎么样?”

“坠落过程中自带降落伞都已打开,但是高度不够,加上爆炸的冲击力,养生舱受到极大损坏,维持不了多久......”

“我是问这两个人!”平部次郎有些恼火,说话时的声音不像平日那么淡定。

“我要他们活着,而且要醒过来。”

“得先运回去,看医生怎么说。”技术军官表情为难:“我们不了解状况,又不敢随便打开......”

“知道了知道了。”平部次郎摆摆手,下令将养生舱运回师部,方便做进一步检查。待到队伍出,他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和那两台养生舱待在一起,望着里面的伤员苦苦思索。

“会是谁呢?”

没有身份信息,暂时只能拍照后进行影像对比,然而数据库的资料有限,不可能将每一位联邦军人收录在内;另外,虽然帝国于战前积极进行情报收集,但对那些特殊部门、身份严格保密的人,并不能做到完整无缺。

眼前的这两个人竟然有资格让零号机接运,躺到为军神准备的养生舱内,其身份必定了不得。换句话说,数据库中很可能没有关于他们的资料,无法核实。

最好能让他们醒过来,不,必须让他们醒过来!

心里暗暗下着决心,平部次郎往左看看那个男的,往右看看那个女的,来回几次后,他的视线落实在右侧,不再移动。

她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身形娇小玲珑,面相上看不会超过二十岁。她的肌肤光滑、白皙、但不是粉嫩,像是经常被日光照射,而且经常流汗。

一些人的皮肤永远晒不黑,但不代表不会受到日光的伤害,舱内的女孩儿就是那种类型,让人不禁在心里责怪她不懂珍惜。除此之外,她长着一双不用睁开也能知道的明亮眼睛,长长的睫毛时而颤动,惹人怜惜。

平部知道那是因为头部受伤的原故,他还留意到女孩的下颌稍稍有点歪,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其美丽,反而增添几丝俏皮。

那是她纵然沉睡都掩盖不了的本质特色,平部心里毫不怀疑,这个女孩儿性格活泼,聪明伶俐,或许还有一点点呆萌。

这么可爱的女孩儿,为什么受伤如此严重?她到底是谁?因何被那位联邦军神如此看重?

心里揣着疑问,平部次郎视线下移,扫过女孩儿的胸部。

好大!直观而且清晰的印象。

童颜巨......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平部次郎很快移开视线。说不上何种原因,平日被人说心如铁石的他,此刻心里竟然有些慌乱。

“这是一个联邦人,而且多半是军人。”

对自己念了一句,平部次郎压制心情,去看女孩儿的手。

善于观察的人注重细节,平部次郎现,女孩儿的手指、尤其指尖的色泽与常人不同,应该是老茧。

“弹琴?练字?或者......机甲?”

想到最后一项,平部次郎皱了皱眉,脸上流露出反感、甚至厌恶的神情。他把视线移回到女孩儿脸上,望着那张可被邻家少女杂志当做模板的娇俏面孔,默默摇了摇头。

“不会的。一定不会。”

如果有人问平部,为什么会坚定地认为女孩手上的老茧不是因为机甲,平部有一半的可能陷入沉默、也有可能当场暴怒。此时此刻,对着静静躺在养生舱内的少女,姬鹏帝国最年轻的少将的心中不宁,目光也慢慢转为柔和。

世事奇妙,最奇妙莫过于人心之变化。有些时候,有些人,只见一面,只看一眼,便会触无尽波澜,与无法解释的强大冲击。

平部的脑海中,一条身影与眼前的面孔重叠,完美交融。

“天意啊......”

他把手放到养生舱表面,隔着冰冷的玻璃触摸舱内女孩儿的脸。不知不觉中,年轻的少将心意渐坚,冷峻的面孔被温情所覆盖。

“这是天意。”

呢喃中,东方吐白,天色渐明,车队抵达师部。没等平部次郎对这一男一女做出妥善安排,便听到了那个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的惊雷。

......

......

当那团烟火绽放在横断山的上空,牛犇正率领余下的队伍赶往汉江瀑布,与提前赶到的叶飞、还有更早赶来的小托马斯等人汇合。虽是黑夜,以机甲为主的队伍仍然保持高速,当先的黑色机甲体型微胖,身姿却异常轻盈,越野攀山如履平地,仿佛能够生存在黑暗中幽灵。

猛然间,黑色机甲停在原地,为了抵消强大的冲击力,铁足在地面犁二尺深的沟。

“哎呀!”

事先毫无征兆,紧随其后的大托马斯险些撞上。

“准备战斗!”

本能地出警讯,身后数十台机甲瞬间做出反应,呼啦一声散开。

站位,扫描,隐蔽,提枪,开启能量护罩......一系列战斗准备做足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师座,怎么了?”大托马斯疑惑地问。

“咋了?”座舱内,被固定住身体的得福也在问。

“嗯......”牛犇的声音不像是回应,更像是在思考时竭力捕捉某个线索。

没由来的心痛,剧烈,突然,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牛犇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却隐隐感知到其方位,回应时转身望着来时的夜空,凝视千里。

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纵然将真气灌入双眼,夜空也就黑沉沉一片,毫无现。

然而心痛确有生,依然存在,真实到让人不敢怀疑。

真气的存在,使得牛犇拥有能够触摸、检查内部器官的手,他在第一时间确认,剧痛与身体无关。

“到底怎么了?快说。”大托马斯可以等待,得福却不会客气,催促起来。

座舱昏暗,只有设备面板上闪着微光,牛犇的脸色阴郁而沉闷,如刀的双眉紧锁。

“预感......这不是预感。”

自我否定中苦苦寻找,牛犇找到合适用词。

“感应......真的可能吗?”

“那还用说。”得福给予肯定回复,牛犇听罢神情更糟,追问道:“可靠吗?”

“是我的话百分百可靠,你嘛......得分情况。”注意到牛犇脸色难看,得福不敢再戏弄,“感应到什么了?”

“......不好的事情。”

“具体点。”

“小狐狸......”牛犇咬了咬牙,没往下讲。事实上,即便他想说也说不出来,因为根本不知道生什么。

以往遇到这类情形......虽不多,但不是没有。每当此时,牛犇从不会向人询问,甚至不会表露出来。多年的训练、加上严格的自律,他早已习惯问真求实,对听到的、看到的尚且要经过分析判断才会采纳,何况虚无缥缈的感应。

但在今天,牛犇忍不住把心里模糊的念头像得福道出,急切地想要听到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或者是建议。

“这个......”得福没敢信口开河,沉思着的样子其实在检索库存资料。

“我这里有三万八千六百八十一个类似事例,其中百分之四十七点六是骗子造谣,百分之四十三点五被证明是错的,百分之三的感应者被证明有精神疾病,百分之一点八的感应者......”

“够了。”

牛犇的情绪有些焦躁,打断道:“我只想知道这次感应的真假。”

“那可难住我了。”得福无奈只能苦笑:“我是计算机,不是算命先生。”

牛犇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极其过分,放在以往,那样的话根本不会说出口。然而今时的他做不到冷静,似乎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有个声音不停召唤,有一双手,牢牢拽着他的心脏不放。

那种断断续续的颤抖就仿佛一声声呐喊,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每次生,总让他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干吗呢?想回去?”

透过脸,通过眼,得福看出牛犇内心的冲动,似安慰、又似嘲讽的语气道:“疯了吧!别说不一定有事,即便真的有事,事千里之外,你这会儿过去又能干什么?再说了,凭感应......你找得到吗!”

话是实话,理是真理,牛犇无法反驳,难以决断。

周围,数十名战士依然保持着戒备状态,除了大托马斯最开始询问一次,余下便一直默默等待。

这是铁军才有纪律,也是最无法割舍的牵绊。

“多想无用,别再想了。”能劝说的只有得福,这个不是人的人:“话说,你不是已经绝情断欲?还把帽子扣给我。”

“......”牛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知晓牛犇因修炼功法绝情后,叶飞没少找得福麻烦,理由是这个变态、邪恶、带有致命后果的魔功由他提供。面对无比珍贵的人工智能,独立军政委信誓旦旦,假如牛犇一直不能恢复,他就要把得福拆成碎片,以免祸害人间。

得福很生气,而且觉得冤枉,一再向叶飞解释那所谓的功法只是一段残缺不全的神国佛经,自己胡诌欺骗牛犇,目的是制造并且增加悬念,让他好好修炼罢了。弄成这样,要么是牛犇纯心掩饰,要么就是上天注定,与自己无关。

初当大任的飞少不管这些,口口声声独立军的前途,动辄抬出联邦与人类未来,仿佛少了牛犇星球不转,宇宙即将毁灭一样。弄到最后,牛犇不得不让他提前出,赶到汉江瀑布去做监工。

现如今,牛犇宣称他感应到小狐狸生危机,怎不被得福抓住把柄,反攻倒算。

“绝情断欲,搞的跟修仙一样。呵呵,连我都不敢说做到......”

话到一半突然停顿,得福的眼睛滴溜溜转着,仿佛有机密不小心泄露。幸好此刻,牛犇心里装满忧虑,没注意到他的样子。

得福抓紧时机开口,转移牛犇的注意:“先办大事。感应什么的,我想法子慢慢解决。”

牛犇果然上当,立即追问道:“你有办法解决?”

“先把大周天完成。”得福

“......我说的是这次!”牛犇的声音带着火气。

“推演需要时间,求证是个过程。”得福并不示弱,理直气壮说道:“还是那句话,我不是算命先生。不信就掉头,自个儿去山里找。”

“......算了。”

极难说出这句话,牛犇再看一眼身后的夜空,咬了咬牙。

“出!”

“是!”

“出!”

夜色中,机甲战队再度出,沉重的脚步在山野间蔓延。等到东方刚刚吐白,耳畔响起雷鸣般的波涛轰击。

前方是汉江瀑布,迎面过来迎接的是叶飞,还有小托马斯。

“你总算来了。”看到牛犇的座驾,叶飞长出一口气,神情放松下来:“刚刚我还在想,是不是得油我担当这种罪名与骂名。你能来,最好不过。”

话中带有别的意思,牛犇无暇分辨,也用不着分辨。他的视线落在小托马斯脸上,无需用心便能看出其心内的悲愤与担忧。

“师座!总指挥部来电......”小托马斯欲言又止。

“说什么?”追问时,牛犇心内再度涌起不祥的预感。

“三条信息。”叶飞代替小托马斯回答:“第一,雁门港组织自杀式袭击,以十一艘战舰为代价,成功摧毁姬鹏帝国太空航母。借此机会,撤退名单上的人成功突围,穿越跳跃点。”

稍顿,叶飞说道:“其中有些人你认识,少武、上官飞燕,还有些别的人。”

“这是好事。”牛犇强迫自己专注于情报,稍稍想了下:“姬鹏二皇子......”

“可能死了。需进一步求证。”叶飞简单回答道。

“呃。”牛犇应着,望着叶飞的目光带有深意。

“别这样看我......”叶飞明白他想说什么,很不自在。

“那位光子小姐......”

得福试图开口,被牛犇果断打断。“说第二条消息。”

叶飞回答道:“指挥部收到你的通报,同意配合。由于时间仓促,预计到约定时间,天门市周边部署尚不能彻底完成,损失可能比较大。另外,独立军的正式批文下来了,等你确认后归档,便可正式生效。”

“此外还有。”

小托马斯加入进来道:“昨天开始,帝国方面的进攻突然变猛,不惜代价,疯了一样。按照目前的情况,天门随时可能被攻破。”

叶飞望着牛犇,沉重说道:“也就是说,展成现在这种局面,掘堤计划无可更改,而且不能延迟。”

“我没打算延迟。”

牛犇淡淡说着,接着问:“第三条?”

“第三条......”

叶飞扭头看看小托马斯,希望他保持积极主动。

小托马斯干脆地扭过头去,握紧的双拳在身侧颤动。

“操......”

“到底是什么?”

不祥的感觉愈沉重,而且愈真实,牛犇的眼睛微微眯着,情不自禁用左手握紧右手。

“小狐狸?”

“你怎么知道?”

叶飞先是惊呼,看到牛犇的眼角猛地一跳,不禁黯然低头。

“昨晚,零号机返回途中,被来自太空的投射器射十六枚导弹击落。”

轻轻一句话,悬在头顶的山峦倒塌,迸射出无数利箭刀枪,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砍在心上。

座舱内,牛犇化身石塑泥雕,思维一片空白。

长时间沉寂,小托马斯忍不住过来呼喊。

“师座?”

“师座!”大托马斯紧跟着大叫。

“牛犇,事情或许还......”叶飞无奈又苦恼地在心中寻找措辞。

啪!

坚硬的骨节不堪巨大的力量,断成两截。

什么声音?

机舱外的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

忽然间,牛犇的声音再度传出,听来并无太多变化,甚至比刚才更加沉稳,平淡。

“约定时间到了没有?”

“快了,还有十几分钟......”

“启动吧。”

嘴里说着启动,黑色机甲随即举步,一步步缓缓走向那块蕴含着无尽生机、同时也包含着无上威能的水域。

东面的天空,红霞燃烧,昊阳初显,阴雨多日后,汉江平原迎来入秋后的个艳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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