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慕庭和梁碧芝被带到陆江丹面前时,陆江丹已经坐在监牢的会客室中,当然顾家三兄妹也在。
哐啷一声牢门打开,梁碧芝走进来道,“先自我介绍,我是梁碧芝。”
“你好梁律师!”陆江丹起身温婉有礼地说道。
“这位是韦慕庭大律师,是司法部派给你的辩护律师。我是他的助手。”梁碧芝手指向韦慕庭介绍道。
“你好韦律师!”陆江丹温和地说道,看向起身的孩子们道,“展硕、展砚、螺儿。”
“韦律师、梁律师!好!”兄弟俩齐声叫道。
顾雅螺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二人,两人的年纪都不大,大约二十七八岁,所以才被人给踢来当他们的辩护律师的吧!
梁碧芝一席黑白小格子长款大衣,透露着知性美。
明眸大眼,这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乌黑的头瀑布般垂直的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
而韦慕庭则是头戴一顶礼帽,一席驼色羊绒大衣,敞着怀,露出里面黑色的西装白衬衣配着深蓝色方格纹领带,v字领的浅麻灰色的羊毛衫,这一身行头显示出家境良好。
戴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了黑眸中那抹时不时闪过的精光,显然不是头脑空空的家伙。
顾雅螺双手抱胸捏着下巴,显然心里疑惑不小,这么年轻有为,怎么会接法律援助的案子。
挣不了钱的,不过她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坐下说吧!”梁碧芝伸手指着长椅道。
六个人落座,他们两个的到来让牢房更加显得狭小局促了。
看守警员则关上了铁门。
“韦律师,我妈是冤枉的,她真的没有杀人。”顾展砚哀求道。
现在顾展砚弄清楚了,找到真凶是一回事,妈妈的案子要洗脱罪名是另外一回事。还得有专业的律师帮忙才行。
梁碧芝认真地看着陆江丹他们道,“韦慕庭大律师会尽力帮你辩护的,不过你一定要把事实老老实实我们,韦慕庭大律师才能帮你。”
“事实就是我没有杀过人,真的。”陆江丹激动地拍着桌子真诚的说道。
从进来到现在韦慕庭一句话都没有说,都是梁碧芝在说话。
是故作高深,还是不屑接这个案子,还是只是走过场。
顾雅螺琢磨着韦慕庭,姓韦啊!她猛然抬起来眼道,“韦小山是你什么人?”
韦慕庭乍听到到父亲的名讳,下意识的说道,“你……你……你……”脸憋了个通红。
顾雅螺这在看不出来吧!赶紧说道,“韦小山大律师,是令尊。”
“正……是!”韦慕庭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应道。
“小弟弟认识韦小山大律师?”梁碧芝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顾雅螺很干脆道。
梁碧芝心里嘀咕,我就说嘛!他们怎么会认识韦伯父。
“不过因为我妈的案子,我打听过律师的消息。韦小山大律师,第一位华人律师,在法律界服务了四十多年,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顾雅螺娓娓道来。
“韦姓并不稀奇,你怎么会猜到的。”梁碧芝这下也好奇道。
顾雅螺挑眉玩味地笑道,“他这一身行头!”
律师靠嘴皮子吃饭的人,而偏偏韦慕庭说话口吃,肯定对他的事业有所打击。能进入司法部工作,接这种没钱赚的官司。还能生活优渥那么显而易见就跟家境有关了。
“螺儿,咱们再找一个律师吧?”顾展砚一听就泄了气了,顾雅螺踢了他一脚,朝他微微摇头。
韦慕庭略显沙哑稳重的嗓音响起,“请……请……不……不要换……换?”急得他最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快速地写道:请不要换律师,我很明白,我这个毛病让我很难接到官司,即便接到了,我一开口就别想了,当事人立马就把我换了。
我是不是为了钱呢?你也看出我家境优越,当然不是为了钱。我现在就是想站在法庭堂堂正正的雄辩一场,我从十来岁跟着父亲上庭一直做着幕后工作,我的经验不输给别人。我是想帮助你,我不会草菅人命!现在这个环境,政府,是不会替你换律师的,你觉得有没有这个需要?如果有,那么我现在就离开。
还有我在堂上说话不会口吃的。
顾雅螺把他写的在纸上的话读了出来。
梁碧芝赶紧说道,“小弟弟,是真的,他一上庭,说话就不会这个样子了,不过很多时候慕庭通常是还没过堂,就被……”声音中透着难过,打起精神的她接着又道,“你们相信我们,我们真是来帮助你们的。他真的很棒的。”
话落两个人希冀地看着陆江丹他们,而顾展硕兄弟俩则看着顾雅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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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妈这案子,韦慕庭大律师是怎么看的?”顾雅螺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
韦慕庭也知道这肚子里不掏出来点儿东西,这件事准不行。
韦慕庭知道自己说话费劲儿,所以干脆又在纸上写了下来。
顾雅螺看着他洋洋洒洒写的东西频频点头,因为他写出了顾雅螺他们这边的弱点,致命的弱点。
顾展硕和顾展砚一看傻眼了,顾展砚直接地气愤道,“螺儿,检控官在私德上攻击咱妈的话,可真是百口莫辩啊!”
这几天顾雅螺给他们两个恶补了一些法律常识,还有检控官的主要攻击方向。
“不怕,不怕,咱妈当时不在案现场,我们就是她的不在场证人。”顾展硕拍拍自己的胸脯自我安慰道。
“不行的,你们作证法官和陪审团不会相信的。”陆江丹摆手道。
顾雅螺说道,“妈我们躲在屋子里的时候,房东太太不是来敲门了,虽然没有应门,但是她们在门外说什么你们可还记得。”
“这个我记得。”陆江丹眼前一亮道。
梁碧芝也高兴道,“这个也可以。”
顾雅螺敏锐地现韦慕庭眉头轻蹙了一下,明眸轻闪,微笑道,“韦大律师有不同地见解。”
韦慕庭直接写了下来,梁碧芝看到脸色微变,“这个最后还得看陪审团更相信谁了。”
“陆女士,你的不在场证人有没有不包括你儿子他们三人的。”梁碧芝问道,“你不是说跟儿子们分开,去找短工打,那么你一路都遇见了什么人,你有没有印象。”
陆江丹低下头,垂下眼睑开始说道,“我们出了家门,街面上已经开始敲锣打鼓,舞龙舞狮。人很多,我顺着街边走,遇见一个卖粽子的老夫妻,我看着客人挺多的,就上前问问,结果没说两句,就被人家给轰走了,说我不买东西别捣乱。然后被人群挤着朝前走,遇上买玩具摊,一些小摊子,试着问了问,不过人家都不请人。”
“陆女士这些不行啊!年初一人流大,小摊贩们一天要接触那么多人,不知道能否记得你。”梁碧芝很抱歉地说道。
“我遇见一个买儿童衣服的,看见她卖的红毛衣我看了好久,摊主最后不耐烦了赶我走。我记得摊主三十多岁,身材比我胖一圈,个头跟我差不多,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陆江丹仔细叙述道。
“这很普通啊!陆女士,况且流动地小贩,很难找的,有没有非常明显的印迹。”梁碧芝提醒道。
陆江丹紧接着又道,“她的左眼角颧骨那儿有颗泪痣,很容易认出来的。”
已经在脑中回忆了千万遍了,陆江丹描述的非常的细致。
“如果能找她做你的人证就会很有利的。”梁碧芝点头道。
“妈,您说的小贩是不是长的这样啊!”顾雅螺把根据她的描叙画下来的画像,递给了陆江丹。
“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陆江丹震惊地拿着画像道。
顾雅螺他们三兄妹苦笑一声,前天根据陆江丹的描述,虽然顾雅螺没有画出画像,不过有这么明显的泪痣。
本以为会很轻松的找到,谁知道陆江丹当天走的那条路,这两天下来,兄弟俩捡汽水罐都走得鞋都快磨破了也没找到。
而其他的小贩都说人太多,记不清了。
流动摊贩没有固定的地方怎么可能那么好找,真如大海里捞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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