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陆晧逸他去印刷张贴寻人启事时,陆皓儿他们回家等消息的时候。
凌耀邦进了看守所,瞥了一眼牢房内的背对着他们双肩不停地抖动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开门!”
凌耀邦一手插在裤兜里,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男子听到动静,松开自己的双手,猛地站起来,畏畏缩缩地看向来人。
陪同凌耀邦及助手而来的警员朝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凌检控官。”
男子看着他吞了吞口水,朝凌耀邦点点头。
凌耀邦眉头微皱,这是目击证人?直接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看见一个女人杀人,杀的是白人!”
警员接着道,“他说在家里的卫生间看到一个女人用铁管子打死一个白人男子。”
他赶紧问道,“是不是我肯出庭作证,你们就不告我了。”
凌耀邦看着警员问道,“他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警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回道,“猥*亵自己的女学生,只有九岁。”
他闻言也感到了不好意思,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常的难堪,躲避着凌耀邦他们几个人的视线。
“我想尽快的安排他认人,明天一早出庭作证。”凌耀邦说道。
“好!”警员应道。
他闻听要认人,眼神游移一下赶紧问道,“那个,要认人啊!”
凌耀邦伸出右手食指着他道,“那你听清楚了,告不告你,要等律政处的决定!”他接着又道,“猥*亵女童是很严重的罪行,会不会因为你做证人而不告你,就要看你在这个案子里面,证供够不够给力了。你认得出人自然就非常的有利。”
他颇有些不安地说道,“但是事隔了那么久,我未必认得出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认不出来,您是不是就要告我啊?”
‘隔了那么久’,才隔了三天,对于谋杀这种恐怖事件,怎么可能忘记。彼时凌耀邦不太看好他,但是已经这样了,按程序来吧!
凌耀邦看了他一眼,“尽快安排认人吧!”
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明说的,稍后认不出来人,肯定就会再告他的。
至于怎么认人那就是他的事了,凌耀邦作为检控官,不可能给他提供任何的帮助的,知法犯法的事,他绝对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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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慕庭很快也得关于目击证人的来历、背景等等信息。
“阿庭,孩子们猜的还真是准,目击证人果然有问题。”梁碧芝高兴地说道,“我去打电话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等的着急了。”
韦慕庭刚要拦着她,结果她如兔子似的,一溜烟的跑了。这还没认人呢!还不知道结果呢!就妄下判断了。真是……
顾雅螺他们刚刚到家,梁碧芝的电话就打到了家里。
通过梁碧芝的转述,大家已经知道证人的身份、职业、年龄、家庭情况等等信息和为什么出庭作证指证陆江的原因了。
“人渣、败类!”顾展砚听完后怒气腾腾道,“为了自己不被控告,就做伪证。混蛋!”
“控方打算现在安排认人,明天一早就会开庭。我不跟你们说了。”梁碧芝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那我们现在只能等了。”陆忠福说道。
顾展砚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认不出来,认不出来。”
顾雅螺摇头失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认出来又如何,他的证供可信的程度大打折扣。
在焦急等待中一个多小时后梁碧芝打来电话,“认出来了。”
“不可能!”顾展砚对着电话机吼道。
“是我不好!”梁碧芝哽咽道,“陆女士太紧张了,我摆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估计是被证人看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我妈真是被你给害死了。”顾展硕抱着电话机子吼道。
“对……对不起,这个我会向法官提出,解除证人作证的。”韦慕庭急急忙忙地说道。
不过显然韦慕庭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因为没有证据表明,证人是因为受了梁碧芝的提示而认出陆江丹的。
这时候又没有监控录像,这么有力的证据。
所以证人将在明天出庭作证。
陆家的长辈听到消息,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在顾展硕他们面前绝不露出来。
没理由官司还没打就缴械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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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拉着顾雅螺避开众人,小声地问道,“螺儿,怎么办?”
顾雅螺挠挠头,是她失误了,本以为给便宜老妈打了那么久的气,应该会应对下来的。
没想到……
毕竟不是当事人,她低估了陆江丹所承受的压力,会紧张当然是人之常情了。
算了,现在在想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
顾雅螺朱唇轻启,唇角牵起一抹冷笑。“怎么办?既然他要作证,非要作死,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兄弟俩听得脖颈麻,他们清楚看见了顾雅螺脸上那抹带着嗜血的笑意,那浑身散的冰寒之气,为惹到她的人而默哀!
晚上顾雅螺他们却见到了小舅舅陆江船,自是一番介绍。
陆家的三个舅舅,可真是正如乡间俚语所说一个家庭当中:“老大憨,老二蔫,老三奸!”一个家庭当中除辛勤劳作的父亲之外,在儿子辈中可以担当起整个家庭荣辱兴衰的,往往就是那个憨厚老实积极肯干的“老大”了。
老大憨厚直爽,牛一样的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以“老大”的眼光来看,往上,有为儿女操劳了一生的父亲母亲,而父母亲渐渐衰老了,他们为儿女们几乎耗尽了毕生的心血与汗水。往下看,弟弟妹妹们年纪尚幼,还不堪重负。而这唯一可挑起家庭这副重担的也只有“老大”也就是说这个家庭的长子了。也只有他才可以将父母肩头那份不可承受之重,分担在自己的肩头之上。
老二为了争得更多席位,自然选择竞争模式,做人就比较圆滑。
老三因为万千宠爱集一身,从小调皮捣蛋,敢跟任何人一争高下。
这个老话从多子多女的家庭里面传出来,俨然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陆晧逸则忙活了一个下午,刊印出来寻人启事。陆忠福极早的就关闭了茶餐厅,大家齐动手,连夜开始在大街小巷,人流密集处粘贴。
顾雅螺把粘贴任务交给了顾展硕他们,自己则打电话约了韦慕庭出来,两人约见在一个空旷的操场上。
晕黄的街灯下,映在顾雅螺的身上,她的神色淡定从容,令他感觉莫名不测。
她的眼神沉稳、坚毅,她凝视自己的时候,韦慕庭居然感觉到了眼前人强大,甩甩头,很快他就意识到了。
横生枝节现如今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顾雅螺针对这件案子是火力全开。
两人针对这件案子,在路灯下,进行全面的沙盘推演,也让韦慕庭对眼前的孩子有了全新的认识……
当然对案子则更加的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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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法庭上,证人席上站着一个身穿驼色对门毛衣的中年男人。
头打着蜡,三七分的型,带着黑框眼镜,有些不安,不停地抿着嘴唇。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圣经和一张纸走向证人,“把手放在圣经上,照着读。”
他左手轻轻放在圣经上,右手拿着纸,读道,“本人付德山,谨以至诚,吾所做之证供乃事实及事实之全部,绝无虚言!”
“检控官可以开始了。”法官说道。
凌耀邦右手背在身后,站在证人席前问道,“付先生,你现在还认不认得本案的凶手?”
“我认得,我昨天在警局就认出了她!”付德山的双手交叠放在他前面齐腰的木隔断上,手不停地摩擦着。
凌耀邦手指一一指向众人道,“好,你看这个法庭里面有没有这个人?如果她在场,麻烦你指出来。”
付德山看了看旁听席,视线移到了被告席,指着陆江丹道,“是她!”
陆江丹激动地站了起来,却没有大声的反驳。
凌耀邦笑眯眯非常得意地说道,“谢谢,大人,我问完了。”
凌耀邦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证人付德山双手踹在兜里,直接抬脚,神色的匆匆离开的证人席,人已经走到了韦慕庭所坐的位置前。
法官叫住他道,“证人,本案还有辩方律师。”
“呵呵……”旁听席上的众人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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