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慕庭坐回座位后,朝顾雅螺伸出了大拇指。
凶器从来没有人怀疑这个指纹所在地位置如此的蹊跷,且不合常理。还是小丫头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才找到了翻盘的机会。
再说了真要是凶手,当然一早就拿着铁管跑了,谁还等着警察抓啊!虽然这些不能作为证据,但人的心里自然要琢磨、琢磨了。
法官一声退庭,明日接着再审。
“今儿表现的不错,韦大律师。”梁碧芝朝他竖起大拇指道。
“这样算来,我们的胜算很大是吧!”江惠芬激动地说道。
“检控手中的牌不多了,在结案之前,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梁碧芝可不敢大意道,韦慕庭对上的可是铁血检控官,不结案他们都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韦慕庭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不过有些事想不明白……
“怎么了,你好像有事想不通。”顾雅螺看着他轻蹙着眉头道。
韦慕庭挠挠头,从兜里掏出纸笔道,“你不觉得庭审太正常了。”
“正常不好吗?”顾雅螺挑眉莞尔一笑道,“被媒体如此关注,他们不敢暗箱操作的。没看见法官和检控官都是以铁血著称的!”
“也……对!”韦慕庭砸吧嘴,琢磨了一下道。
有些事顾雅螺自己清楚就好,不需要节外生枝。
“你跟螺儿在嘀咕什么?”梁碧芝退后几步,站在他们身前道。
“没……没有。”韦慕庭摆摆手道。
“走啦!”梁碧芝提着大大的公文大黑皮箱,里面装着厚厚的上庭的有关资料。
“我……我……我来。”韦慕庭接过她手中的皮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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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外围着各大报社的记者,把检控官和韦慕庭两个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雅螺他们避之不及,很不厚道躲开了。
这件案子全城轰动,加上铁血检控官和口吃律师之间的唇枪舌剑,更具卖点,这报纸的销量都上升了两成。
今天又有新的‘爆料’除了韦慕庭推翻了凶器上的指纹,就是顾雅螺过耳不忘,还有敢拿铁血检控官当庭开涮第一人,真是胆儿肥啊!
凌耀邦因为记者尖锐的问题,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色,冲破重重包围离开了高等法院。
见凌耀邦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男子,指着前方的路道,“开车,开车。”
他从后视镜上看到凌耀邦根本没有阴沉着脸,倒是奇怪了。
“有什么,想问就问吧!看你憋的怪痛苦的。”凌耀邦好心地说道。
“师父,您别生气,那小孩子实在太刁滑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耀邦给打断了,“崇志,你都说小孩子,我怎么会斤斤计较呢!”
袁崇志道,“师父,没想到他还真有两把刷子。”
“虎父无犬子。”凌耀邦轻笑道,两人说的是韦慕庭这些天表现的不俗。
“师父您还笑得出来,这么下去,我们输定了。”袁崇志着急上火道。
“人命关天,输赢又算得了什么?我们是检控官,你还真以为是常胜将军啊!”凌耀邦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
“嘿嘿……”袁崇志悻悻地挠挠头。
车子行驶中一拐弯停了下来,“怎么回事?”袁崇志抬眼看向前门问道。
“你看喽!”司机指着前方道。
因为路被一辆红色的小轿车给挡住了。
红色轿车的司机走了下来,敲开了凌耀邦的车窗,“凌律师我家夫人,请您过去一叙。”
凌耀邦瞥了眼眼前的红色轿车,又看向车窗外的司机道,“如果是公事请到我的律师楼,如果是私事也请到我的律师楼。”
司机退了回去,弯着腰,朝车里的戴墨镜的女人低语了几句。戴墨镜的女人探头看了一眼凌耀邦的车子,朝司机叮嘱了几句。
只见司机走了过来道,“凌律师,我家太太要说的是关于你现在所审的案子。”
“师父,如此这般藏头露尾肯定不是好人。”袁崇志不屑地说道。
眼见着凌耀邦推开了车门,袁崇志担心地喊道,“师父。”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凌耀邦扶了扶金丝眼镜,大步的朝红色轿车走去。
凌耀邦来到红色轿车前,里面的人却并未下来,于是便开门见山道,“请问夫人有何指教。”
“希望凌检控官不要放走眼下的罪犯出来危害社会。”明明清脆甜美的声音,却听的如此的冷漠和冷酷。
“检控官的职责是把罪犯绳之以法,而不是把监狱塞满了。”凌耀邦一本正经地说道。
潜台词,如果她无罪,那么无罪释放是应该的。
轿车中的女人尽管带着墨镜,也可以看出现在的脸色有多么的狰狞。
“顾太太请好自为之,不然我会以妨碍司法控告你。”话落凌耀邦大步的走了回来,弯腰坐进了自己车子。
坐在车中的女人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惊恐地拍着车座道,“开车,快开车。”
红色轿车呼啸而过,眨眼间消失在了凌耀邦的眼前。
袁崇志问道,“师父,您为什么如此生气。”
凌耀邦简单的说一下,袁崇志嘀咕道,“师父,这会儿谁希望陆女士死啊!不知道是哪一位顾太太。”
对于陆江丹的背景他们查的很清楚,“可是为了什么?”
车子重新行驶了起来,“孩子!”凌耀邦淡淡地说道。
“对哦!假如陆女士被判了环死刑,那么孩子的监护权理所当然的就到了父亲的手里。”袁崇志一拍手道,
又道,“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行了,别多想了,回律师楼,在看一下还有什么疑点可打。”凌耀邦说道。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过后他就忘了,当检控官这么多年,人性最黑暗的一面都见过,这些真是小意思了。
“疑点?”袁崇志皱着眉头,咱们的证人一一被辩方打的毫无招架还手之力,眼看着是输定了,哪里还有疑点啊!
不过师父说让找,做人家的徒弟能不找吗?就是把资料瞪个窟窿他也得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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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记者们虽然对于从韦慕庭和凌耀邦嘴里没有抠出有用的信息,不过今天的庭辩非常的精彩,有足够的内容可写。
各家报纸的记者纷纷回到报社,一篇篇妙笔生花的报道,在晚报上纷纷热腾腾的出炉。
书房内,一个颀长的略显单薄的身影坐在书桌前,一双宽厚的大手紧紧地捏着晚报,一双深邃暗沉的黑眸瞪着报纸,而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半个小时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报纸上的三个字,顾雅螺,“是你吗?”声音冷沉,清冷、淡漠,带着自己不为察觉的颤抖……
整个人散着冷漠的,透着冰凉的沉静,与落日余晖火样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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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韦慕庭站在被告席前问道,“请问陆女士,案当日你为什么出现在案现场!案现场是一条偏僻地死巷,一般人不会去哪里的。”
陆江丹垂下眼睑道,“我和孩子们分开后,就去找短工打,结果没有找到。靠在墙边休息,不经意间看见一百英镑在墙角,所以就上去捡起来,结果风一吹英镑吹到了小巷里面。捡起钱后,本打算走的,转身时看见有个人躺在那里。就上前看了一眼,满地的鲜血,吓得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我害怕的喊了一声,结果警察就来了。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
“非常好,法官大人,我问完了。”韦慕庭说道,向法官欠身道。
法官说道,“主控官有没有问题。”
凌耀邦站起来道,“据我所知,被告曾经在金兆公司做文员是不是!”
“是!”陆江丹回道。
“后来为什么不做了。文员坐在办公室里不用风吹日晒的,而车间双手得不停地劳作,很辛苦。”凌耀邦问道。
“因为,因为……”陆江丹眼神慌乱,磕磕巴巴的。
“你回答不出来,那么我替你回答,因为你勾引你的老板,被老板太太现了,所以被开除了。是不是!”凌耀邦厉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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