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毓秀接着说道,“窥一点而知全豹,那丫头一点儿也不谦虚。”
“是妈先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海生小声地嘀咕道,“对于一个恶语相向的人,妈给过人家好脸色,会笑语相迎吗?”
“可我也没有再大庭广众下,像个泼妇似的吧!”金毓秀立马说道。
“是啊!你把人家公司给逼的破产,断了人家的生路。”海生咕哝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那是做生意,我考虑的是集团整体的利益。”金毓秀大义凛然地说道。
“妈,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海生努着嘴道,“我承认小舞说话率直!”
“率直?”金毓秀挑眉轻笑道,“那根本是没有长幼尊卑,毫无教养的野丫头。这样尊卑不分的人你还要娶回家,我想想都害怕,我恐怕以后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了。”
“妈,那你爱护晚辈了吗?”海生反问道,接着又道,“妈,您说的太荒唐了,妈难道您要在你面前装模作样,被后却骂你,死老太婆!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你才死老太婆!”金毓秀闻言这眉毛顿时立了起来,她最恨别人说她老了。
海生摇头失笑道,“妈我是不会放弃小舞的,我已经不是您手里的提线木偶了。我是傀儡吗?您说一,我不敢说二,我就该说,知道了,我听您的。我不是大哥。”
寅生出声道,“妈,我和小弟不一样。她不是被你的金钱攻势击退的,而是她进入我是的世界被吓的望而却步了。严格说来,我们的人生观不同,想法不一样。”
海生又道,“想不到自诩为高人一等的妈妈也是这般的原始,这般的世俗。”
金毓秀看着两个儿子,执拗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们两个的幸福。”
“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您怎么知道我和小舞结婚就不幸福了。”海生随即反问道。
“她不是一个贤内助,跟她生活你会被她左右,会很累的。我要找的是一个为你奉献的女人。”金毓秀极力地说道。
“妈所说的贤内助是什么?全职的家庭主妇,还是对我的事业有帮助的人。”海生认真地说道,“您自己都不能算是全职的家庭主妇,您为爸爸奉献了吗?从小我们看到的是爸爸为你奉献了一切,把你当女王。我相信老佛爷这个称号您不会不知道吧!至于对事业帮助,您看不起您儿子的能力啊!”他俏皮地又道,“生活很累!那是甜蜜的负担,我愿意背上身。”
“你个臭小子,还有点儿男子气概没有,你妈我生你养你,就是让你这么低三下四的吗?”她气的抄起桌上的文件夹扔了过去。
“你想娶那个女人进门,别想,除非我死了。”金毓秀拍着桌子道。
“妈,你不用死,我从现在就开始绝食!”海生严肃地说道,说着离开了母亲的书房,从储藏室搬了一箱水,就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反锁自己的房门,拖着桌子把门堵上。
寅生在外面砰砰的敲着房门,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急得他匆匆忙忙去找母亲说明了情况,金毓秀闻言立马道,“绝食是不是?”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道,“我警告你不准偷偷给他食物,我看他能撑几天。”
这边说不通,寅生又跑到楼下书房,找到了曾博年,飞快地说了一下情况。
曾博年蹬蹬跑上了楼,“毓秀,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金毓秀错愕地看着他,指着自己道,“我闹!”
曾博年恨不得拍拍自己的嘴巴,“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死小子闹的咱们家鸡犬不宁的,我去找那个臭小子,揍他一顿,看把你给气的。”
说着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嘤嘤哭声,心底叹口气,又转过身来,哄家里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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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舞进了家门,有气无力地喊道,“我回来了。有饭吗?”
“小舞回来了,怎么没吃饭吗?”陈安妮问道,“我们都吃过了。”
“随便给我弄点吃的。”陆皓舞飘到餐厅道。
“那给你下碗面吧!”收拾好厨房地厉秋萍说道。
“秋萍去看孩子吧!我来给小舞下面。”陈安妮挥手打发厉秋萍离开。
陈安妮麻溜的在炉子上做上了水。倒了杯水,走过来放在陆皓舞身前,自己坐下道,“小舞,和海生见面了吗?”
“见了。”陆皓舞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道。
“海生没说什么吗?”陈安妮问道。
“说什么?”陆皓舞一头雾水道。
“就是两家父母什么时候见面,海生没说吗?”陈安妮又问道。
“妈,您这么积极干嘛?老虎追您屁股啦!再说海生来咱们家这才多久啊!”陆皓舞抬头瞥了她一眼道。“哪儿那么快啊!慢慢来吧!妈妈,着什么急啊?”
迎着陈安妮急色,陆皓舞突然道,“我还确不确定要跟海生结婚呢?”
“你这丫头总是胡说,这种话能随便说吗?”陈安妮提高声音教训她道。
陆皓舞气地脱口而出道,“不被婆婆喜欢的婚能结吗?”
“小舞,你说什么?”陈安妮闻言顿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
“妈妈,水开了。”陆皓舞小心翼翼地说道,指指煤气灶道。
“不管它,你别想转移话题,你给我老实的呆着,别走啊!”陈安妮指着她,起身跑进厨房,关了燃气灶,蹬蹬又跑了回来。
坐下看着陆皓舞道,“现在老实说吧!他妈妈不喜欢你?为什么?居然不喜欢你,我没听错吧!”
“妈,您没听错。”陆皓舞沮丧地轻抚额头道。
“她爸,小舞她爸!”陈安妮高声喊起来道。
坐在客厅的陆江帆听到动静,疾步走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小舞被未来的婆家人嫌弃了。”陈安妮着急地说道,“怎么会?我们的小舞怎么会被婆家人看不起呢?”
陆江帆拍拍她地手道,“冷静下来,婆婆不喜欢儿媳妇很正常。”接着视线转向陆皓舞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海生是新世纪地产的二公子。”陆皓舞平静地说道。
“哦!那怎么了?”陈安妮挑眉道。
陆江帆倒是平静地说道,“未来的婆婆看不起你了。”
“话里话外是这个意思,不喜欢我的职业,把我当成攀龙附凤的女人,让我别妄想着攀高枝。”陆皓舞端起茶杯灌了口水道。
“不喜欢你的职业,怎么海生没有告诉家里人你的情况吗?”陈安妮诧异道。
“没有!”陆皓舞接着又道,“今天的见面也是她妈背着海生搞的。”
“什么?”陈安妮出离的愤怒道。
“你冷静些!”陆江帆看着火冒三丈地老婆道。
“我怎么可能冷静,那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明知家里人反对还不说清楚,看着小舞深陷其中,怎么看西洋景呢!”陈安妮拍着桌子道,“你死老太婆怎么说的。”
“就差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了。”陆皓舞坦白地说道。
气的陈安妮厉声道,“小舞跟他断了,断了,什么狗屁玩意儿,那家太不像话了。”
“哎呀!别这么粗俗吗?”陆江帆冷静地说道。
“骂她怎么了,反正也不做亲家了。”陈安妮微扬着下巴,盛气凌人地说道。
“那也不行!”陆江帆说道。
“骂他们两句,解解气,有什么,这不可以,那不可以的。”陈安妮气愤地说道,“他们家看不起小舞的职业,这我可以理解,想当初你还反对呢!老派人家,都不喜欢儿媳妇抛头露面的。可是他们凭什么那么盛气凌人,就因为有钱吗?老公,我们拿钱砸死他们,收购了他们的公司,不就是狗屁地产公司吗?”她豪气干云地说道。
又道,“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不会成了闷嘴的葫芦了吧!”
“我?”陆皓舞微微一笑道,“我当着她的面,给了海生一记过肩摔,然后告诉他我们玩儿完了。”
“对,对,就该这样。”陈安妮高兴道,“那种骗子,像这种爱财如命,见利忘义,唯利是图,贪婪浅薄的家庭,不嫁也好。”
“那海生的意思呢?”陆江帆问道。
“他倒是据理力争。”陆皓舞说道,心里稍有安慰。
“那你的意思呢?”陆江帆问道,“想好了再回答。”
“断了,和他断了,和那种没水准,没有教养的家庭结亲,我不愿意。”陈安妮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呀,干什么呢?多失身份,用得着生气吗?不交往就是了。”陆江帆劝慰她道,看向陆皓舞又道,“小舞,你该好好想想,这段感情你想要怎么样?携手走下去,那么你们面临的困难,尤其是婚后生活要怎么克服。或者放弃这段感情,爸爸都支持你。”
“我知道爸,我会冷静的考虑的。”陆皓舞重重地点头道。
陆江帆则拉着陈安妮进了房间,平复下来心绪的陈安妮坐在床边道,“唉!和这些垃圾一样的人同生活在一个地球上,也真是的……你说钱是一切吗?我们的钱不少吧!我们有这么居高临下吗?”
“那是谁?前几天海生没有标明身份,你不是也看不起人家吗?”陆江帆斜靠在床头说道。
“我没有看不起海生,我只是要求女儿能过的好,要求房子、车子并不过分吧!”陈安妮为自己辩解道,“当着海生的面,我有那么粗俗不堪,赤果果吗?”
陆江帆打趣道,“你不是还心心念念地让小舞嫁入豪门呢?怎么这会儿又坚决反对呢?”
“你还笑,我们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你还笑。”陈安妮扑过去捶着他道,“我们现在这种家庭还要受这种侮辱,老公要不你去像他们表明你的身份,让他们狗眼看人低。”
“为了他们,值得吗?”陆江帆睥睨地说道,“我们就是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等待机会张开血盆大口,吃得肚饱溜圆的。曾家,老实说,还不够开胃菜呢?”
“可是女儿?”陈安妮不甘心道。
“当她走上演艺圈这条道路时,就应该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开明。”陆江帆冷血地说道。
“人怎么都变成这样了,就像妈妈说的,以前都一样穷的时候,人和人之间反而更和睦。”陈安妮突然感慨道。
“钱会把人变坏的,所以我们活一天都要清清白白的。”陆江帆拍着枕头道,“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
“你还睡的着啊!你这心可真大,女儿都这样了。”陈安妮瞪着他道。
“女儿现在怎么不好了。”陆江帆不以为意道,“没关系,我们的女儿身心很健康。我们在找一个好得呗!”
“可是海生追了咱家小舞那么久,小舞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陈安妮担心道。
“时间会磨平一切的。”陆江帆说道。
“那孩子受到伤害,你也不在乎吗?”陈安妮瞥了他一眼道。
“伤害?人活着不受挫折能长大成人吗?”陆江帆认真地说道,“没事!经受挫折才能成熟。”
又道,“别难过了。”
陈安妮媚气他道,“你都快成圣人了,人家如此羞辱你女儿,你居然咽的下这口气。”
“这简单啊!等海生找小舞来,你使劲儿报复不就得了。”陆江帆轻松地说道,“她看不起咱女儿,咱刁难她儿子,不就扯平了。”
陈安妮闻言满脸的黑线,可真是无语了。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抛开一切烦恼。”陆江帆劝慰她道。
“你睡的着,咱家小舞能睡的着吗?”陈安妮没好气地说道。
“都不是小孩子了,她会考虑清楚的,我们要相信小舞。”陆江帆躺了下来,不睡觉还能怎么办。
“你这个人怎么都不知道发愁吗?”陈安妮数落他道。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陈安妮和陆江帆两人相视一眼,陈安妮拿起听筒,嘀咕道,“这时候谁来电话啊!”于是道,“喂!”
“这么晚还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海生握着听筒道。
陈安妮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道,“你听着海生……”
海生一听这语气,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