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嗜久久地,久久地望着我。
我也呼吸短促地望着萧楚嗜。
忽然,萧楚嗜又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然后贴着我的头说:“凌凌,我就喜欢你这种单纯劲儿,可是凌凌,你知道吗?商海如战海,就像我和陈伯,还有伯父的那场对峙,其实我并不想那样去做的,如果我稍微讲究一下人情世故,那么我就早早地退出这场博弈了。”
“凌凌,外人眼里,我是萧氏集团风风光光的总裁,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骄傲的人物,可从现在的状态来看,你还这么认为吗?其实,我只是另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比你们好不到哪里。”
“凌凌,我把每一笔生意都当成了最后一笔,所以,我拼尽全力去做,那次,我的对手不是伯父和陈伯,而是一个竞争者。”
“至于那场车祸,是司机私自喝酒驾驶所致,这个在派出所都有记录的,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他们吗?”
萧楚嗜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他松开我,满脸痛苦地说:“凌凌,我不是在推脱责任,我只是在跟你解释原因,但是选择权也同样在你手里,不管怎么样,我也认同。”
我早就泪流满面,我一下子扑倒在萧楚嗜的怀里,一连声地说:“楚嗜,经过这几天的事儿,我已经全都理解了,可我就是,就是想听你亲自说出来。”
这天,我和萧楚嗜抱了很久,也纠缠了很久,情到浓时,他一遍遍地说着:“老婆,我爱你。”
我热烈地回应着他,也一遍遍地说着:“我们爱一辈子。”
荷尔蒙充斥了整个房间,忽然,他仰起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也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后背。
我们都喘息不止。
萧楚嗜决定去拜访曹小兰的父亲曹批灼,他深深地望着我,低沉地说:“凌凌,对不起。”
我知道萧楚嗜指的是曹小兰和李殿晨的事儿,自从我们几个人有了这狗血剧情之后,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萧楚嗜就刻意地回避着曹家的人。
回避不了的时候,他都是采取在公司处理,而今天,不仅仅为了他的总裁位置,也为了我们的明天,萧楚嗜却采取了亲自登门拜访。
而此次去的目的,无非是让曹批灼帮忙劝导萧振海,能同意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虽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可要想结婚,那真的是两个家庭的事儿了,我们总不能办一个没有萧振海出席的婚礼吧,那样,萧振海也可能会气得吐血。
我咬着嘴唇,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也去。”
萧楚嗜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又再次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
于是,我又泪眼模糊了,这几个小时之内,我见识了另外一个萧楚嗜,一个有着软肋的,内心受伤的,独自舔舐的萧楚嗜,而这样的他更让我有一种真实感。
这次,我不敢再自作主张地买礼物,而是听从了萧楚嗜的建议,拿着很多的高档礼品去了曹家。
可一到曹家,我就忍不住东张西望,少倾,我还偷偷地深呼吸一下。
都知道了李殿晨是个名副其实的渣男,我们也早就不再来往,甚至连面都不再见一次,可真的到了有他的地方,我还是莫名地紧张。
狗-日的初恋,总是无论怎样都会在心里留下痕迹。
萧楚嗜一路都紧握着我的手,不,确切地说,他自从我做了决定之后,就没有松开我,知我如他,所以,我决定从容地面对这一切。
毕竟,这是必须经历的第一次,毕竟,是李殿晨先对不起我。
曹批灼是个精精神神的老头,他可能听说了我和他们家的渊源,一见到我就特别的热情,他听完整件过程的时候,打着包票地说一定做好这个说客,然后他和萧楚嗜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我有种错觉,觉得萧楚嗜应该是曹批灼的儿子,看着萧楚嗜毕恭毕敬的样子,我难受地把头扭向一边,却看到曹小兰从外边回来了,一个人。
不应该是和李殿晨一起吗?我诧异。
曹小兰也看到了我,眼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儿,但在曹批灼的注视下,曹小兰最终挽起了我的胳膊,她拉我到她的房间坐下来说话。
而在这儿,我竟然连一张她和李殿晨的合影都没有看到。
热恋中的男女能成连体婴儿,他们的状态不对。
曹小兰看着我,说:“关凌凌,你这么聪明,想必都看出来了,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我和李殿晨已经分手了。”
什么?我快速转头。
李殿晨抛弃我不就是为了曹小兰吗?曹小兰知道我和李殿晨的关系,还执意妄为,都是因为爱吧,可现在,才多长时间啊,他们竟然分手了。
难道李殿晨又劈-腿了?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脑补了一下画面,可随即我又否定了自己,曹小兰是千金贵体,李殿晨巴结还来不及呢,哪有那个狗胆。
可曹小兰接下来的话,却颠覆了我所有的自认为。
“李殿晨这个渣男,拿着我的钱,他不止和一个女人在外边有事儿,他同时和三个女人一起交往,还不包括我。”曹小兰的脸都快气绿了。
早就知道李殿晨是个花心大萝卜,可他竟然没心了,我无语了。
曹小兰看了我一眼,恨恨地说:“在那套出租屋里,我抓住了李殿晨和一个夜总会的女人在一起,猪酱脸一般的李殿晨一遍遍地说着,他要把在你那儿没有得到的,让其她女人统统补回来。”
夜总会的女人?
在我这儿没有得到的?
我躺着中枪,翻江倒海般地恶心。
曹小兰又透着狠劲儿说:“我把李殿晨堵在了那里,我喊人打得他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喊我奶奶,直到他签了分手协议。”
这就是不忠于感情的渣人应该得到的下场,我认同。
“可是关凌凌,你知道吗?我曹小兰虽然娇生惯养,可也是一个专情的人,李殿晨他背-叛了我,还不止一次,所以,我这儿疼,这儿疼啊。”曹小兰捶着自己的胸脯,忽然双肩耸动,捂着脸痛哭起来。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也忽然同情心泛滥,我走上去,主动抱住了她。
被抛弃的滋味儿我尝试过,那就是彻头彻底的痛,而曹小兰的这段,就更渣了。
就在这时,曹小兰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她快速走到里边的隔间去接听了。
我望着刚刚还一脸痛苦,现在却能接听电话自如的曹小兰,再忽然就莫名的愣怔住了,感情是什么?是互相自私的占有吗?
然后在有一天,那个属于自己的私有物品归了她人,一番撕破脸皮的痛打之后,转身,就可以成为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的样子示人吗?
我不知所以了。
可更让我不知所以的是,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像我一样走不出来就好吗?
但你再怎么难受,旧爱都抵不过新欢的,与其一个人难受,倒不如众乐乐来的痛快。
我心情低落地走出房间,却看到萧楚嗜来找我,原来,他和曹批灼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凌凌,你怎么了?”萧楚嗜紧张地问,眼里都是担忧。
他一定是想到是跋扈的曹小兰欺负我了,可事实是,曹小兰跟我一样受伤了,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患难姐妹了。
我有一种要一吐为快的感觉,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的一切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我觉得自己像进入了一个漂浮着腐朽味道的怪圈,可转而一想,我又忍住了。
萧楚嗜已经因为萧振海阻挡我们的事情应接不暇了,假如他知道了李殿晨已经离开曹小兰的消息,会不会又增加不需要的担心呢?
男人在爱的女人面前都是自私的,也是因为这份自私,才让爱情看起来更加的独立迷人。
“没事儿,就是来的时间长了,想回去了。”我挽着萧楚嗜的胳膊,轻轻地说。
萧楚嗜的眼里有明显的不解,但他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他再一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家。
可李殿晨和曹小兰分手这件事儿,一直压在了我的心上,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