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纸里包不住火,薛晓娟迟早是要打上门来的,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薛晓娟来明的,女人打架之间的抓挠咬,我都领教过,也多次试验过,所以根本就不怕她,我不信,我一个从小摔打皮实的靠内在修炼的,还打不过一个只会点儿花拳秀脚的漂亮脸蛋。
我不但爬楼的技术高超,打起人来,我也会多种手法,或者混合着齐上。
薛晓娟如果来阴的,背后出手,那对不起,再遇到莫名其妙被出租车截,被咸猪手得手的事情,我是不会顾忌其它,直接选择报警的,一点警察介入,对薛晓娟来说,势必会造成一定的名誉损失的。
像她这样有点儿地位的人,最怕的不是少了多少钱,而是损坏了哪怕一丁点儿的名声,截止现在,萧振海虽然也没有表明态度阻拦我和萧楚嗜交往,但外人也都不知道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他要的是脸面,薛晓娟也正如此。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来找我的人是谢丽华。
谢丽华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抱着小孩子,于是,我明白了她的所有意图。
谢丽华的意思非常的明确,先,她不是来找不自在的,因为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带着小孩子来,真撕破脸面动起手来,她会占据下风的。
其次,谢丽华绝对是来求和的,也是因为小孩子。“云达酒店”洗浴中心的事情一出,她就知道,我不会再拿她做朋友了,但可能处于某种有利于她的事情,她又不得不过来。
谢丽华知道我喜欢她的小孩子,所以,小孩子是她的突破口。
我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谢丽华,我既不往外撵她,也不往里招待她,我们就那样一个门外,一个门里,打起了心理战术。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是非常难受的,因为小孩子一看我的笑脸,因为他仍然不停地出“妈妈”的叫声,我差点儿就放弃了一切的坚持,不得不说,谢丽华来这一招,也算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
可我有自己做人的一套原则,那就是我关凌凌虽然最重情义,别人对我一百个好,我恨不得把自己一生的好都回报给她,但对于触动底线,背叛我的朋友,我也从来就不拖泥带水。
比如曹小兰,当得知她和李殿晨苟-合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她踢出了朋友加同学的范畴之外,所以,她最后拿着钱和出租房的协议书来找我,我都没有收下。
或许我会帮她,但我绝不会收下那些,因为收下即代表着原谅,也因为,我不打算原谅她。
友情从来都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条件下的,现在你知道错了,来找我了,可当初伤害我的时候呢,你的良心又在哪里呢?
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玩儿了。
谢丽华绷不住先说话了,她局促地说:“凌凌,我------。”
我抬手打住她继续说下去,然后我紧盯着她的脸,不,准确地,我紧盯着她的眼睛问。
“谢姐,孩子都带来了,是不是又没有人看他了,不过这次,你是准备喝药呢?还是抹脖子上-吊,但请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去医院的,而我去医院的目的是给你告别,并不是替你看孩子。”
谢丽华的脸一阵红。
我紧接着又说。
“谢姐,我们住的距离这么远,你来到这儿是不是累坏了,所以才出现脸红气短的,唉,谢姐,你怎么不让孩子的舅舅,也就是你的弟弟送你来呢,他就非常不错。开黑车,揩女人的油,样样在行,不过,谢姐,请你记住,我关凌凌倒下去的那一天,你也会随之会被像垃圾一样给扔出门的。”
谢丽华的脸一阵白。
我再说:“谢姐,孩子我也看过了,没什么事儿你就走吧,但记着,不要再来了,再来,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辣椒水,再比如报警,都说不定哟,我的方法是很多的。”
谢丽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化之快就像戏剧里的变脸术,她终于抬头看我了,但也只是一眼,在我毫无表情,甚至有点儿厌恶之下,她又快速低下了。
之后又停了几分钟,谢丽华抱着小孩子走了,直到临走,她都没有想到一句合适的话,就那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我又开始心烦意燥了,但不是对谢丽华,而是那个她怀里可怜的,无辜受牵连的小孩子。
他虽然被谢丽华抱着走,但小脸蛋一直是往后看着的,并且,他又开始碎碎念地叫“妈妈”了。
谢丽华走了,也似乎带走了我的全部精神支柱,我每天都浑浑噩噩地过着,我自问,我对朋友真心有错吗?可为什么每次受伤害的人都是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朋友?
我想着想着,就躺倒在床上睡着了,我太累了,曹小兰,谢丽华,还有一个始终要置我于死地的薛晓娟,我的生活早就让我不堪重负起来。
而谢丽华,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觉得,从此以后,我关凌凌不知道友情为何物了。
可人活在世上,缺吃缺穿可以,唯独不能没有了友情,而我,就剩下郭彤了。我像一个在沙漠行走很久的人,非常渴望郭彤这点儿水源。
睡了长长的一觉之后,我开始疯狂的留恋驻足在,她和李勇义的那个小店里,也因为,薛晓娟几天都没有再对我出手,我担心她会对郭彤和李勇义下黑手。
被人从背后推进水,薛晓娟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不会认为郭彤是在跟她开玩笑,她一定也不会吃这个哑巴亏的,而我,不能因为薛晓娟没有找我的麻烦就把问题束之高阁了。
每天早上,我又开始了萧楚嗜前脚出门,我后脚出门的生活,但这次我是去郭彤和李勇义的小店,所以,虽然有某些潜在的危险存在,但我的心却是踏实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我、郭彤,外加一个李勇义就对付不了一个薛晓娟,还是那句话,明的暗的,我们都奉陪到底。
可一连几天过去了,薛晓娟也并没有对郭彤采取任何措施,而我,就整天泡在郭彤和李勇义的厮杀着的甜蜜里。
郭彤抱着半个西瓜,拿着小勺边挖啃着边冲从卫生间出来的李勇义不满地说:“李勇义,你能不能把你那家伙管好,每次都洒的坐便器上到处都是,弄得卫生间骚-味儿一股一股地冒出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勇义也非常不满地回。
“郭彤,我现你这个女人事儿真多,你没来的时候,我这个小店多僻静啊,现在一天到晚吵的人头疼,我尿的到处都是怎么了?告诉你,我从来都这样,并且只要是站着撒-尿的男人,也都是这样。”
郭彤恰好挖起一勺西瓜,听到李勇义不但不认错,反而还怪她话多找事儿,郭彤手一抬再一伸,勺里的西瓜就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李勇义的脸上。
郭彤气呼呼地说:“李勇义,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追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什么我话虽多,但人直爽,你就喜欢这样的女人,怎么,这才多长时间,你就看不上老-娘了,李勇义,你个没良心的,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狐狸精了?”
李勇义懊恼地抹了一把脸,快速地回击过去:“我就看上了怎么样?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比你这个泼妇强。”
郭彤又被气坏了,她抱着西瓜满小店追赶李勇义:“你说谁是泼妇?好你个李勇义,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李勇义也不轻易认输,边跑边嘴强牙硬地说:“郭彤,你竟敢谋害亲夫,你说,你不是泼妇是什么?”
于是,刚刚还只是开着“音乐会”的小店,又加入了动作片的电影,我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拉哪一个?又该去劝哪一个先服软。
后来,我索性保存体力,不再做无谓的劝说,一个是抱着西瓜大谈卫生间的那些事儿,一个是明知有问题还没理搅三分的主儿,我根本就劝不了其中任何的一个。
如果劝郭彤,那个已经炸了毛的刺头一定会立即转目标,大骂我到底是谁的朋友?说不定连异性相吸的话都能喊出来,我害怕了。
如果劝李勇义,说实话,我还真说不出口,就像自己的老公自己了解一样,郭彤是我的闺蜜,我也是自己的闺蜜自己最知道,李勇义,虽然有错,可错不当满小店被打,郭彤,有点儿过分了。
可我看着转了一圈又一圈,根本就没有丁点儿头晕表现的两个人,真怀疑他们是即将结婚的一对儿?
可即将结婚的两个人,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吗?我无语。
这天,我走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因为打闹过之后,两个人都紧绷着,仿佛谁先说哪怕一个字,哪怕是对朋友说呢,都好像自动认输一般。
我也就不再理多的要求什么了,我瞪着眼在两个人面前走了一圈,然后,我就像来的时候没人请一样,走的时候,我还是又一个人出来了。
可第二天,我就为没有和他们明确告别,后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