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开了, 小A知道瞒不下去,只得跟姜潞道出了实情:“其实, 这是一个女配心愿系统, 我们以收集书中心有不甘的女配的怨力作为能量。要想女配心甘情愿地献出她的怨力,就得满足她们的愿望。而书中姜潞的愿望就是让司徒燕安死心塌地的爱上她!”
姜潞瞥了小A一眼:“你给我的剧情不是说, 原主死于车祸,是司徒燕安心里的白月光吗?怎么,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提起这个,小A就心虚, 哆嗦了一下, 还是道出了实情, 老老实实地跟姜潞说:“其实原主姜潞出的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
根据小A提供的内容, 姜潞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你的意思是司徒家的人制造了一场意外, 弄死了原主?所以她想司徒燕安死心塌地的爱上她,然后弄死司徒家的人,替她报仇?为什么,她不是在帮张媛做事吗?”
小A吞吞吐吐地说:“这个, 因为在事成之后, 原主狮子大开口, 惹恼了张媛。张家的背景不大干净, 手里有的是人,所以张媛就……”
这倒是说得通, 原主的仇人也只有是司徒家的人, 她才会想着让司徒燕安逆袭, 帮她打张媛的脸。毕竟有什么比自己一直瞧不上的私生子夺得家业,更让张媛愤怒和痛苦的?而且张媛既然会弄死她,肯定也会朝司徒燕安下手,双方迟早会走到不死不休的结局,这样她的杀身之仇迟早会被报。从这一点看得出来,原主其实并不爱司徒燕安,之所以会提出这么个攻略任务,也不过是不甘心和仇恨所致罢了。
妈蛋,原来还有这么多狗血的事。她以前还觉得小A傻,现在看来真正的傻子是她自个儿,被个系统忽悠得团团转,幸亏她一开始就没听小A的,不然现在得呕死。
深呼吸了一口,姜潞按捺着怒火问小A:“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告诉我的剧情都是假的?”
“没有,是大C教我的,它说人类很狡猾,不能一下子亮出底牌,因为以前就出现过见习系统被攻略者蒙蔽糊弄的事。”小A连忙否认,“而且我从来没骗过你,这些内容属于书的下半部分剧情。”
姜潞:“呵呵……”再信你,我就是猪头。
小A一看姜潞这幅表情就觉得不好了,连忙说道:“真的,姜潞你相信我。咱们俩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不会害你的。”
姜潞使劲儿揉了一把它的头:“谁说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错了,小A你以后就乖乖待在我的房间里,哪儿都不要去,也别想再跟着我出门了。我告诉你,我决定放弃攻略了。”
“可是你会死的!”小A惊恐地叫道。
姜潞从床上爬了起来,盘膝而坐,一针见血:“我本来就死了。小A,你不懂,死亡固然可怕,但因为怕死去伤害一个真心关心你的人,我的良心会不安的。我跟司徒燕安是同一类人,孤独、缺爱,若是有人愿意真心无私的爱我们,我们会像飞蛾扑火那样奋不顾身。所以我能理解他的感受,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他。”
得到再失去,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便没有尝过爱的味道。
“真搞不懂,你们人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复杂的感情,甚至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放弃自己。”小A气急,愤怒得差点跳脚。
“人之所以为人,与动物不同,那是因为人有礼义廉耻,律法道德约束自己的行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姜潞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不想受你们的掌控了。我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为什么要当你们这些连感情都没有的系统的傀儡?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指东往东,指西往西,做个提线木偶?仅仅是为了生存?那我宁可不要!”
小A惊呆了,它完全没想到姜潞心里是这样想的。难怪一直以来,姜潞对攻略这件事都很抵触,能拖就拖呢,说到底,她心里就不认同这一点。
“可是,我们能让你再活一次啊,而且你刚才说了,不怪我们的。”小A不甘心,这样的交换明明很划算,以前也没听说哪个攻略者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放弃攻略的啊。毕竟人都是利己的,在生死大事面前,谁还会在乎其他细枝末节。
姜潞把它放回了床头柜上,摊摊手:“我是不怪你们,公平交易而已,只是我现在不想做这个交易了。人终有一死,我最终也逃不过这个命运,不过是早晚的区别而已。而且小A啊,现实世界对我的吸引力没你想的那么大,回去后,我还是爹不疼,娘不爱,连个窝都没有的穷光蛋。”
这么一想在这个世界挂掉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还有一个人会记得她,总比现实世界里生了病,躺在简陋的出租屋里,十天半月都没人打个电话给她,就那么孤零零的死去的强。
小A词穷,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辖制住她?
话已经说清楚了,等小A回报上去,也许他们会提前结束她的生命吧。不过也没关系,她可以尽情地过好以后的每一天,将每一天都当做人生的最后一天来珍惜,也不枉此生了。
姜潞翘起唇,微微一笑,关了灯,躺回了床上。
谁也没看见,黑暗中,两行无声的清泪从她的眼眶中滚落。
***
司徒燕安从隔壁回来后,现客厅里没人,他走到姜潞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没人应声。也许是睡着了吧,司徒燕安本来准备转身回房,可走了两步又想到姜潞如今的身体状况,心里着实担忧,生怕她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有什么意外。他立即折身,返回姜潞房门口,拧着把手,旋开了门,轻轻推门而入。
客厅的灯光从门口溜了进去,司徒燕安一眼就看到黑黑的被子中的那团隆起。
她应该只是睡熟了。
司徒燕安放下心来,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畔,打开了一盏床头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也把姜潞眼角的泪痕照得一清二楚。
司徒燕安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闷闷的,有点痛,巨大的恐慌在他心底蔓延,张扬,就像那疯狂抽条、攀爬的蔓藤,瞬间塞满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谁都避不开。头一次,他感到如此的无力,这不是用金钱、权势或是个人努力、奋斗就能解决的问题。
司徒燕安无声地苦笑了一下,缓缓蹲下身,坐在床沿,伸出手,细细抚平姜潞哪怕睡着了都紧锁的眉头。这个倔强的姑娘,从检查出胃癌以来,除了在医院的走廊里,她流了一滴眼泪,她便再也没有哭过,甚至能用平静来形容。
他还以为她真能看开呢,原来是躲在屋子里偷偷哭啊。这跟小时候他在孤儿院被人欺负了,在学校里被人骂野种、关在厕所胖揍一顿后,偷偷躲到僻静的角落舔舐伤口何其相似。
姜潞,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司徒燕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放在外面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旋即起身,关了灯,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带上门,直接去了对门。
对门,覃辛正在吃宵夜,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竟是司徒燕安去而复返了,他连忙站了起来:“燕少,你要不要吃点宵夜?”
“不用,坐吧。”司徒燕安摆了摆手,就站在吧台前,“待会儿你转告摩西,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搞定蓝金涛,你们也务必要全力配合他。”
“这么急?”覃辛非常意外,为了这个局,他们布置了好几年,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这么急匆匆,打乱了现在的步骤,出了错可就前功尽弃了。
司徒燕安看了他一眼:“我要带姜潞出国治病。”
仅仅这一句,覃辛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现在司徒燕安表面上还受制于司徒家,没有人身自由,也没有那么多的金钱可挪用。若是现在给姜潞最好的医疗条件,请全世界最好的专家给她会诊,会暴露他们的,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但姜潞现在已经是胃癌晚期了,说不定哪天她身上的癌细胞就扩散了,她等不起。
覃辛点头:“好的。燕少,你也不必太担忧,阿吉查到下周正巧有两个米国的胃癌专家要过来访问,到时候我们想个办法,让他们给姜小姐看看。”
“很好,辛苦你们了。”司徒燕安非常客气地向他道谢,弄得覃辛很不自在。
***
第二天清晨,司徒燕安很早就醒来了,但等他推开门,他现姜潞比他起得还早,因为姜潞把粥都煮上了。
看到他,姜潞扭头灿烂一笑:“我煮了粥和鸡蛋鸡蛋,还炒了小菜。分量很足,让覃辛他们一起过来吃吧。”
她沐浴在晨光中,头上的马尾扎得高高的,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显得俏皮活泼,充满了少女的灵动与欢快。
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姜潞,她似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浑身上下都散着轻松、愉悦的气息。司徒燕安有一瞬的错觉,仿佛姜潞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她现在就是一个健康人,会长命百岁。
“愣着干嘛,待会儿粥都凉了。”姜潞嗔了他一眼。
司徒燕安回过神来,眼神更加坚定了。这样美好的姜潞不该就像漂亮的泡沫一样,短暂的绚丽,然后消失在天地间。他要留住她,长长久久地留住这份美好。
“不用,他们已经吃过了!”司徒燕安眼也不眨地撒了个谎,然后走进厨房帮着姜潞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这顿早饭,姜潞做得很简单,软软糯糯的白米粥,白水煮鸡蛋,搭配了一个凉拌木瓜丝,还有一份素炒鸡毛菜和一碟花生米。
她拿起筷子,分了一双给司徒燕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偶尔会自己对付两顿,做饭的手艺不怎么样,你将就着吃啊。”
司徒燕安尝了一口木瓜丝,赞许地说:“过谦了,清脆爽口,不比店里面做的差。”
姜潞欣喜地笑了,两只晶亮的眸子呈月牙状:“真的吗?那等我毕了业,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就去摆个早点摊子,到时候大老板可要来捧场哦。”
“可以,到时候我把覃辛、阿吉他们都挖起来给你捧场,老板娘怎么报答我?”司徒燕安非常配合的说。只要姜潞能每天开开心心的,他不介意跟着她做做白日梦。
这一顿早饭吃了半个小时,因为两人都顾着聊天去了。
姜潞现,收敛了刺,不再戏精附体的司徒燕安真的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因为他很耐心,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能跟你说到一块儿去。她的这些无厘头的畅想,他也不厌烦。以至于,姜潞笑了一早上,吃过饭,嘴角都还是往上翘起的。
饭后,司徒燕安自觉地去收拾碗筷。
姜潞回了房间,换了身衣服,拎着包,走到门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来,走到床前,看着床头柜上的哆啦A梦小玩偶出神。
小A见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激动极了。连忙讨好地说:“姜潞,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吧,千万别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无聊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一直保持安静的。”
“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姜潞笑了笑,拿起小A塞进了包里,然后拿起昨天司徒燕安买的那件羽绒服,走了出去。
从厨房忙完的司徒燕安一出来就看到全副武装的姜潞,他看了一眼窗外,不赞同地说:“今天虽然没下雪了,但昨天的积雪还堆积了厚厚一层,气温非常低,路面也很滑,你今天最好还是别出门了。”
姜潞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然后把帽子也放了下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接着朝他眨了眨眼:“我想去医院请医生给我开一些药,能麻烦帅哥送我一程吗?”
司徒燕安非常意外,昨天姜潞还一副放弃治疗的样子,今天竟然自己想通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愿意配合医生,积极治疗,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笑着说:“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
两人去了玛丽医院,还是昨天那位医生。
听姜潞讲明来意,医生再次热心地劝姜潞住院治疗,不要耽误了病情。
姜潞婉拒了他,医生遗憾地给她开了一些抗癌药物,并叮嘱她要定期到医院检查。
谢过医生,两人去拿了药,随后,姜潞就在路边买了一瓶矿泉水,遵照医嘱,把药吃了。
吃完药,她又喝了两口水,消去口腔中的药味,然后把瓶子往装药的袋子里一放,扭头对司徒燕安说:“今天谢谢你陪我过来看病。下午我还有课,先回学校了,以后我会每天按时吃药,定期去医院检查的,你要不放心,我每天吃药的照片给你,你监督我。”
司徒燕安气结,他就说她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一把夺过姜潞手里的药:“想都别想,下午我陪你去学校办理休学,等你病好了再去上学。”
还休学以后再回去!说得她这病好像真的能好的似的。
姜潞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子,嘴一扁,可怜巴巴地说:“让我去学校吧,不然天天憋在屋子里胡思乱想,没病也要憋出病来。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要让病人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有助于病人身体的康复。对不对,你就答应我嘛!”
司徒燕安心里本来窝了一团火,但姜潞这么娇滴滴地拉着他的袖子,仰起头,两只圆润亮晶晶的眼珠子这么眼巴巴地望着他,眼底都是他的倒影,仿佛她的世界中都只有她似的,一双红润的小嘴撅起,又可怜又可爱,让他的心都化了,哪还有余力生她的气。
不过,原则性的问题绝不能让步。司徒燕安挪开眼,不看姜潞,硬着心肠拒绝了她:“不行,临近期末,考试繁多,你的身体吃不消。而且你们宿舍在五楼,每天爬那么高的楼层,太累了。”
考试什么的,姜潞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她都要快挂掉了,谁还有心思关心挂不挂科,拿不拿得到毕业证啊。她不过是为了回学校找个借口罢了,哪晓得司徒燕安反应这么大。
不过,姜潞也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她眼皮一耷,小嘴一抿,眨了眨眼,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我不想做一个废人。你就让我去上学吧,去了学校,有了事情做,又有宿舍的室友陪着,每天忙忙碌碌的,我才不会瞎想。不然你想想,整天把我关在一个屋子里,在里面每时每刻都想着自己患了绝症这种事,我能好得起来吗?”
这好像也有道理。司徒燕安看了她一眼,退了一步:“我给医生打个电话。”
电话那边医生听完司徒燕安的话后,沉吟片刻,道:“我还是建议让病人尽快住院。不过若是不住院,让她有点事情做也是好的,但要避免过于劳累。现在癌症在医学上是不治之症,但也有个例战胜了癌症,好好的活了几十年。积极向上、稳定的情绪对病人的病情没有坏处。”
医生都这么说了,司徒燕安也没理由再拒绝姜潞的要求,不过这么放她回去,他也不放心。
“你想回学校继续念书,可以,不过我有三个要求。”
姜潞大喜,一口就答应了:“你说。”
司徒燕安看了她一眼:“第一,每天由我或者覃辛接送你;第二,不要在外面吃任何东西;第三,学业上不要勉强,考得过就考,考不过,下次再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这三点并不过分,但前面两点明显与姜潞提出回校的目的相悖。
她嘟囔着嘴,鼻子一皱,再次使出必杀技——撒娇。
“我想住校,周末再去你那儿。”
在司徒燕安要开口前,她又主动提出:“你要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也可以在我手机里装窃听、追踪程序。我保证好好吃饭,乖乖吃药!”
“不行,你住校我不放心。”司徒燕安说什么都不肯同意。姜潞现在就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随时都可能出事,就是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不放心,更何况让她去住校。
姜潞举起手机:“我们可以每天视频嘛,要是我表现不好,你随时都可以把我拎回去。你就答应我吧,我还没跟小姐妹一起住过校呢,等明年我治好了病回来,可能就不能跟她们当同学了,更别提住一个宿舍了。反正这学期也只有一个来月了,你就让我跟她们在一起吧。”
姜潞那句“等我治好了病”打动了司徒燕安,他看着姜潞满眼的期盼,再多的不愿最后都化为了一句喟叹:“你必须得说到做到,我会让人每天给你送饭,不过你要是没做到,那就别怪我把你拎回来。”
也罢,这个月他得全力对付老头子,不能全天都陪在姜潞身边,把她一个人留在房子里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就像医生所说,让她保持开心、积极的情绪对她的病有益无害,既然她想回学校,就让她回去吧。
司徒燕安把姜潞送到了宿舍楼下,看着她进了宿舍的大门才离开。
姜潞爬上五楼,打开了宿舍门,因为临近期末,大考小考一大堆,室友们都在忙着临时抱佛脚,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姜潞脱掉外衣,把包放到了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脱离了司徒燕安的视线,她再也不用强颜欢笑。
一杯水喝完,姜潞听到手机响了起来,连忙拉开包,掏出手机。
电话是司徒燕安打来的,无非是又强调了一遍让她按时吃药、不要吃生冷硬辛辣不卫生的食物,身体不舒服给他打电话这类的嘱咐。
姜潞一律乖巧应是。
司徒燕安那边可能也很忙,嘱咐了一顿,他没再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姜潞把手机往桌面上一丢,正好砸到包包的拉链处的小A。
它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好痛啊!”
你一个没血没肉的系统,知道什么叫痛吗?姜潞理都没理,从桌上拿起一本书随意地翻了起来。
小A见苦肉计这招没效果,沮丧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跟姜潞搭话:“姜潞啊,宿舍里的暖气不够暖和啊,你干嘛要回来,住在司徒燕安那儿多好啊,有单独的房间,每天有帅哥陪吃陪聊,还有享不尽的美食。”
姜潞把书放到一边,侧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它:“想知道啊?”
小A连忙接话:“想啊,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姜潞拿着食指把小A拨到了书架旁,趴在桌面上,平视着它黑黝黝眼珠子:“很简单,你没看出来吗?我这是跟司徒燕安拉开距离,免得他越陷越深!”
小A心里咯噔了一下,悻悻地说:“你都知道了!”
它也是昨晚亲眼看到司徒燕安进来看姜潞才确定,不管姜潞愿不愿意,事情都在往它们所期待的方向展。所以在此之前,小A的心情一直非常好,姜潞要反抗又怎么样,但男主就是喜欢她啊。现在她又得了绝症,肯定能牵动男主的心。男人嘛,骨子里多少有点怜香惜玉的情节,更何况是自己有好感的姑娘,看着她这么可怜地跟病魔抗争,时间久了,能不深陷进去吗?
姜潞曲起食指弹了弹它的肚子:“拜托,你真当我傻啊,非亲非故的,人家这么照顾我、关心我,你说还能是为了什么?不过我跟司徒燕安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他应该是对我有好感,加上怜悯我得了绝症,所以才会反应这么激烈。我要继续呆在他身边,朝夕相对,难保他会由怜生爱,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所以你就找了借口搬到学校?还故意在司徒燕安面前表现出一副积极乐观的模样,什么都配合他,以免他一直挂念着你?”小A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它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人,别人是生怕完不成任务,而她明明有躺赢的机会却要往外面推。
姜潞好心情拎着小A的耳朵,拉开书桌下面的抽屉,将它丢了进去:“没错,小A你变聪明了哦。等学校放了假,我还会以要回去看看姜潞的父母为由,离开梁市。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吧。”
“不错个头啊,姜潞你个大傻子,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小A都快哭出来了。它实在搞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姜潞不理会它的嚎叫,关上了抽屉:“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等我回老家再放你出来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