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 你真的要走啊?”王悦恋恋不舍地拉着姜潞的手。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跟她合拍的前台小姐妹,刚玩熟, 这就要走了, 她还真是舍不得。
姜潞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进了纸箱里,然后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天下没不散的宴席, 再说我只是离职又不是要去什么天远地远的地方不回来,周末恩哥忙没空陪你的时候咱们也是可以约饭约逛街的嘛!”
王悦打开了她的手:“死开, 别弄花了我的妆。”
打趣了两句,她正色问姜潞:“离职后你打算做什么?”
姜潞指了指躺在纸箱里的《公务员考试指南》:“当然是考公啊, 还能做什么?”
王悦有些担心她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回头我问问恩哥, 有工作机会打电话给你啊。”
“谢谢, 暂时不要啦, 你知道, 我没考过,时间紧迫,这三个月我还是抓紧时间复习吧。”姜潞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婉拒了她。
王悦瞥了她一眼, 委婉地说:“小姝, 考公这种事不光看努力, 还要看运气, 很多人都要考好几次,就拿肖岩来说, 他也是考了三回才考上。你还是先找份清闲的工作边做边考吧。”
“担心我饿死啊?”姜潞一句话戳破了她的担忧, 然后握住她的手说, “放心吧,我准备找个兼职,不会让自己揭不开锅的。”
王悦见她说得认真也不再劝:“那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打电话给我啊。”
“嗯。我走了,你好好上班吧。”姜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抱起纸箱准备离开。
王悦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坐回了办公桌前,忽然她现自己的电脑屏幕竟然变了样,不是先前的文档状,而是出现了一个姿态撩人的二次元男人,还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嗯嗯啊啊声。
王悦的脸刷的变了色,惊恐地喊住姜潞:“小姝,小姝,你看看我电脑怎么啦?”
姜潞抱着纸箱返回办公桌前,低头一看,顿时无语:“你又逛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网站?这一看就是很lo的那种黄、色广告嘛!你把网页关了就是。”
王悦用力拍了拍鼠标,都快哭出来了:“要是能关就好了。完蛋了,只能找程序组那边的王八蛋了,这下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我在上班时间偷偷看小黄、文了!”
“那你关一下机试试。”姜潞提醒王悦。
“可是我今天做的那个表格还没保存!”王悦郁闷地吐了口气,“算了,比起被全公司的人知道我上班摸鱼看小黄、文,我还是重新做一次表格吧。”
王悦认命地关了极,但打开电脑后,屏幕上还是那个男人。
她绝望地用脑袋磕了一下办公桌,视死如归地拿起座机,准备找人来修理电脑,但她才按了一个数字,手中的话机就被人拿走了。
姜潞把电话放了回去,摆手示意王悦让开:“我来试试!”
王悦将信将疑地看着姜潞:“小姝,你会修电脑啊!”
“你的电脑是中毒了,我不一定能修好。”姜潞没把话说死。
王悦也不相信这个才进公司一个多月的腼腆不多话的小姑娘会修电脑,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半个小时候,王悦看着恢复成原样的电脑屏幕以及那个被找回来的电子表格,两只眼睛直冒星星:“小姝,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真是爱死你了。”
“巧合,运气而已。”姜潞先帮她把表格保存好,再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我走了,回头手机联系。”
“等一等,婉姝。”姜潞的手刚碰上纸箱,就被人叫住了。她回头一看,人事主管的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姜潞不解地看着他:“经理,还有事吗?”
人事主管过来,按住了纸箱的另一头,笑呵呵地说:“到我办公室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姜潞看了王悦一眼。
王悦撇嘴,用嘴型说: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了!
姜潞冲她笑了笑,跟着人事主管去了他的办公室,微笑着说:“经理,你找我还有事吗?”
不过才隔了一个小时,再次见面,人事主管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态度好得让人心底毛:“婉姝啊,刚才跟你透了底之后,我又不甘心,现在像你这么尽职尽责、任劳任怨的员工不好找了。所以我又去老板那儿,替你说了说情,老板终于被我的诚意打动,决定留下你。恭喜你,可以继续留在公司了。”
刚才还赶她走呢,转眼又让她留下。姜潞探究地盯着人事主管,轻笑了一下,问道:“那经理,我这多的两个月的工资怎么办呢?”
人事主管非常好说话:“就当你提前预支的工资吧。”
“也就是说要还回公司啊。”姜潞慢悠悠地敲了敲他的桌子,“这好像不划算呢,万一两个月后,我试用期满,你们不肯跟我签正式合同,再把我打了,我岂不是白给你们干了两个月。”
“这……”人事主管被姜潞问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婉姝要不放心,咱们现在就把正式合同签了。”
说完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正式合同递给了姜潞。
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签这份处处都透着诡异的合同!
姜潞翻都没翻,把合同压在办公桌上,深深地看了人事主管一眼:“谢谢经理的好意,不过我最近准备专心考公,不打算找工作了,再见!”
“诶,婉姝,婉姝,你有什么条件,咱们可以慢慢谈,你别走啊!”人事主管直接追了出去。
不过姜潞的速度更快,等他追出去时,姜潞已经抱着纸箱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下滑的数字,人事主管郁闷地吐了口气,搞砸了!他得赶紧通知对方。
***
同一时间,兴华科技园左侧大门外,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司徒燕安把玩着手机,对驾驶座上的司机和副驾上的娃娃脸说:“下车,你们打车回去!”
娃娃脸捧着电脑,从后视镜中瞥了他一眼,不满地撇了撇嘴,用过就丢,燕少还真是无情。他恹恹地下了车,然后立即给覃辛打电话吐槽:“怎么回事?今天燕少又抽了什么风,平白无故地让我去黑一个小前台的电脑就算了,怎么还把我赶下了车啊……不知道?你天天跟着燕少,你不知道谁知道?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开车载我一程!”
娃娃脸冲着电话吼了几句,忽然看见司徒燕安换到驾驶座上,然后汽车往前滑动了几十米,拦在了一个抱着纸箱正往地铁站而去的年轻姑娘面前。
娃娃脸立马激动得两眼放光:“卧了个槽,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燕少开车拦住了一个姑娘……怎么,你不信,我拍张照片给你看!”
“不用了,我知道那姑娘是谁。”电话那头覃辛泼了娃娃脸一盆冷水。
“你知道?那我怎么不知道……喂……喂……”娃娃脸惊讶地吼了出来,可惜覃辛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姜潞受到的惊吓并不比娃娃脸少多少。
她抱着纸箱出了科技园,准备去马路对面搭地铁,哪晓得刚过完马路,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斜侧插了过来,拦在了她面前。
起初,姜潞只以为是这个司机水平太菜,不小心开过来的,她皱了皱眉,不高兴地看了车子一眼,决定不跟这位马路杀手计较,脚步一转,准备绕过车子进入地铁站,谁知她刚走出几步,这车子忽然往后一退,又跑到了她的跟前。
就在姜潞要火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车窗忽地降了下来,露出一张让姜潞傻眼的脸。
“上车!”司徒燕安敲着方向盘,眼神直视着前方,看也没看姜潞一眼。
若不是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姜潞一定会以为他是在跟别人说话。
“司徒先生有事?”姜潞抱着纸箱不动。
司徒燕安终于侧头瞥了她一眼:“这地方不允许停车,上车。”
不允许停车,那你还停在这儿!姜潞暗暗撇了撇嘴,弯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是你的司机吗?”司徒燕安淡淡地从前后视镜里看着她。
姜潞只好关上了后座的门,抱着纸箱上了副驾驶座。
换了个身份,再次坐上他的车,姜潞很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幸亏她抱着纸箱子,现在这纸箱子倒是成了她最天然的保护色。她两只手紧紧捏着纸箱的边缘,眼睛盯着箱子,无聊地数着里面的东西打时间。
她没主动说话,司徒燕安也没做声。车里的气氛分外难熬,姜潞觉得时间过得慢极了。好几次她动了动唇,想问司徒燕安是什么意思,可话到嘴边时,她的勇气又消失了。
直到汽车驶过复兴集团的大厦,这是一条与姜潞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姜潞傻眼了,顾不得紧张,连忙叫住司徒燕安:“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答她的是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姜潞往外一看,现车子竟停在了司徒燕安当年在复兴集团附近租的那套公寓的楼下。
他把她带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姜潞捏紧纸箱子,偷偷瞥了他一眼,哪晓得司徒燕安也正在看着她,姜潞顿时囧了,讪讪地笑了笑:“你……你找我有事吗?没事我……我就先走了。”
“下车。”司徒燕安不悦地斜了她一眼,先推开驾驶座的门,然后几步绕过车头,跑到副驾驶座旁,一把拉开了门,拿过姜潞手里的纸箱,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东西都被他拿走了,姜潞只好小跑着跟了上去。
就这样,姜潞跟着他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五年前住过的那个地方。再次回来,姜潞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抿住唇,侧头看着他:“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司徒燕安没理她,手指按上去,又输入密码打开了门,然后将纸箱往玄关处的架子上一放,接着拉住姜潞的手,直接把她的指纹采集到了门禁系统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了姜潞一眼:“作为我的未婚妻,你以后就住在这儿!”
“未婚妻,你是说我?”姜潞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好似他讲了一个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一样。
司徒燕安双手插兜,眼皮一抬,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怎么,有问题?”
姜潞用力咽了一口水,直白地说:“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大了去,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才见过三次。”
有这么草率的吗?她心里不舒服极了,前天还在“她”坟前祭奠她,表现得对她恋恋不忘的男人,这一转眼就弄了个未婚妻出来,还把所谓的未婚妻带回家里,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啊!
男人啊男人,让人说你什么好!
司徒燕安看着她噘起的小嘴,唇边滑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转瞬又恢复成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在我们小的时候,我们双方父母曾约定过,给我们俩定亲。我们这是娃娃亲,你现在还有疑问吗?”
娃娃亲个鬼啊!姜潞气愤地看着他:“别扯了,难道你还记得三岁时候的事?而且这种娃娃亲,现在谁还承认啊!”
“我承认就行。”司徒燕安扯开脖子上的领结,按到她手上,“我已经过了25岁,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我准备今年解决掉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要不愿意,那我只能找别人了!”
说完,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深邃,里面布满了细细碎碎的光,仿若繁星,看得姜潞心一颤。这家伙在威胁她,她要转身走了,他该不会真的随便找个人结婚吧?
姜潞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气冲冲地瞪了司徒燕安一眼,拿着领带走进了客厅,边走边问:“我住哪儿?”
司徒燕安直接把她带到了主卧旁,推开门:“这里。”
姜潞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一成不变的摆设,心像是被人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泛了上来。感动、恐惧依次涌上她的心头,她怕再呆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扑进他的怀里。姜潞头一垂,大步踏入了房间,然后当着司徒燕安的面,用力把门关上:“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看着突然关上的门,司徒燕安那对桃花眼沉了下来,里面黑漆漆的,似乎酝酿着无尽的风暴。他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那儿,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
最后,门还是没打开,司徒燕安勾起唇自嘲一笑,自语道:“姜潞,你别想再逃。”
说罢,他转身去了客厅,打开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抿了一口。
***
主卧里,小A也现了,这间屋子跟姜潞去世前一模一样,连窗帘的颜色和花纹都没变。
姜潞打开了衣柜,里面全是她当年的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连夏天的都在里面,估计是后来司徒燕安去把她宿舍的东西全搬过来了。
司徒燕安把他所谓的未婚妻安排在了这么一间明显是女孩子住过的房间,姜潞深深的叹了口气,别说她,连小A都看出来了。
它怯生生地说:“姜潞,司徒燕安他认出你来了吧?”
“可能吧。”姜潞也有这种怀疑。否则司徒燕安不会把她带到这儿来,只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呢?明明前天,他还一副要吃了她的凶狠模样。
小A不解地问:“既然他认出了你,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表明身份?”
姜潞不说话,只是盯着它看,看得小A心虚,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老看着我干嘛啊!”
姜潞冷哼了一声,捏着小A的肚子逼供:“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见姜潞怀疑它,小A不干了,哇哇大叫起来:“哪有啊,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现在连上面都联系不上了,除了帮你查查资料,陪你聊聊天,什么都做不了。我誓,我真的没骗你,姜潞,你就相信我吧。”
姜潞伸出手制止了它:“打住,你的信用在我这里为0。上次都上了你的当,这回我可没这么容易中招。”
寻常人,能多活一次都是撞大运了,她却三番两次的穿越,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姜潞可不相信这没有缘故。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是小A在搞鬼,所以她才不想来找司徒燕安,免得又被它们利用了。
小A见姜潞一点都不信任它,生气地用软绵绵的爪子打了她一下,闭上嘴,再也不说话了。
姜潞也不在意,小A这个聒噪的家伙不吭声,她正好理一下思路,究竟该怎么跟司徒燕安相处,是一下子挑明身份呢?还是就这么装糊涂以避开小A它们的压迫?
想了半天,姜潞决定先按兵不动,先看看小A的反应。要这件事真是小A捣的鬼,依它咋咋呼呼的性子,憋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暴露它的目的。
至于司徒燕安那边,他要怀疑就让他怀疑吧,反正他也没证据。死而复生这种事太荒谬了,正好她也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自己一会儿跑到姜潞身上,一会儿又跑到谢婉姝身上这种怪事。
想通之后,姜潞现自己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再看时间,都已经下午六点了,确实该吃晚饭了。
姜潞推开门走了出去,神色淡然地看着司徒燕安,问道:“今晚吃什么?”
司徒燕安从桌子上抬起头,一张脸红红的,眼睛里都是笑,他举起酒杯朝姜潞做了个干杯的手势:“敬你一杯,我的未婚妻!”
“你到底喝了多少?”姜潞看了一眼旁边见底的白酒瓶,牙磨得滋滋作响,“不要胃了,空腹喝这么多酒!”
她气冲冲地把酒杯喝酒瓶收走,拎到了厨房,却没现,背后那个本该酊酩大醉的人此刻脸上笑得不可抑制。
这个厨房这几年应该都没开过火,冰箱里除了饮料和酒什么都没有。姜潞只好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拿出来,塞到他手里:“喝点水!”
司徒燕安端着水杯的那只手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还没送到嘴边,杯子里的水已经撒出去了一大半。
姜潞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他把玻璃杯摔到地上,割伤了他自己,连忙夺过水杯,递到他嘴边:“喝吧。”
司徒燕安就着姜潞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速度慢得像蜗牛,老半天,水都还剩一小半在杯子里。
姜潞举得手都酸了:“你是不是不想喝?那别勉强,先回房睡一会儿吧。”
喝醉了的司徒燕安就像个小孩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见姜潞伸手扶他,他也乖顺地靠在她的肩头,不吵不闹,让她扶到卧室。
虽然他很配合,但架不住他是个大个男人,体重在那儿限制着,姜潞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床上,然后给他脱掉了鞋子和外套,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才算大功告成。
姜潞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买点吃的。”
说完,她扭头就走,结果裤腿却被人拉住了。
姜潞回头就看见司徒燕安睁着一对迷蒙的眼睛,死死拽着她的裤子不放手:“你不要走。”
“我只是去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姜潞返身弯腰,凑到他面前耐心地跟他讲道理。
司徒燕安还是拽着她不松手,眼神湿漉漉,红通通的,像一只怕被人遗弃的小狗。
想到自己“死去”这五年来他的难过,姜潞心一软,低头软软的唇轻轻碰了他的额头一下,柔声安抚:“放心吧,我只是去超市一趟,买点菜和水果就回来。”
“不会骗我?”司徒燕安执着地看着她,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怀疑。
喝醉酒的人没法讲道理,姜潞只好细声细气顺着他的话保证:“当然。”
“那你亲我一下。”司徒燕安又说。
姜潞愣了,还没搞清楚不会骗他跟亲他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司徒燕安的唇已经贴了上去。
轰……
姜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过了许久,姜潞才找回自己的理智,轻轻推开了司徒燕安。
她本想训这个偷袭她的家伙一顿,结果却看见司徒燕安双目紧闭,安详地躺在床上,呼吸沉稳。
这家伙,明明是他先吻她的,结果却这么睡着了。还有人比她更可怜吗,初吻就这么没了,事后男主角估计都想不起来,姜潞气得想抓住这家伙的领子吼他一顿。
可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和安详的睡颜,姜潞又不由自主地心软。
算了,跟个喝醉了的酒鬼计较什么啊。
她摆摆头,带上手机和钱包出了门。
原本姜潞是打算去小区斜对面的超市的,因为冰箱里什么都没有,需要买的东西太多了。但想到司徒燕安刚才拉着她的裤子生怕她走了的样子,姜潞又改变了主意,最后只是去小区外面的一家店里买了大米、两样小菜和一些调味品。
怕司徒燕安等急了,姜潞赶紧拎着袋子回去。走到门口,她腾出右手,按了一下,再输入密码,然后推开门。
原本应该静寂无声的客厅里灯火通明,而那个本该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此刻正坐在沙,眼神清明地拿着一份资料递给了覃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