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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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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米 为什么不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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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

占色瞬间石化了。

足足二十五层高的楼顶天台上,有一个依着户外生活空间方式设计的私人花园。用钢架搭建的藤本植物像葡萄藤,密密麻麻的爬附在上面。有规格整齐的树丛,花草,沁香扑鼻。另外,还有一个间玻璃构造的屋子。

此时,天上下着雨。

微风掠过,将玻璃屋里的轻纱窗帘拂得飞扬了起来。

将她稳妥地放在屋子里的沙上,权少皇转身在角落的酒柜里翻找起来。

占色不解,望着了过去。

“你在干吗?”

权少皇没有回头,玻璃屋里的光线不强,洒在他仅围着带浴巾的身上,像镀上了一层浅薄的光晕,让他精壮的身体健美得宛如希腊神话里的神诋。

她目光痴了痴,心里话儿,这禽兽真长了一副好身板儿。

正思忖间,他过来了。

手里拿着一瓶酒,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斟上酒液,塞到她的手里。

“喝,合卺酒。”

占色喉咙都哽住了,玻璃壁杯的触感传到她掌心里,让她大脑有些凌乱。阿弥陀佛,此情此景,此地此处,是适合喝合卺酒的地方么?小心地拢了拢身上的床单儿,她轻声儿。

“权四爷,下去吧,上头风大。”

“风大,劲才大。”男人刚才在她身上吃过瘪,这会儿脸色还黑黝黝有些难看。一张阴云密布的俊朗面孔上,有邪气,有痞气,还有准备一雪前耻的坚定之气。

丫明知道她喝了酒容易醉,还故意灌她酒?这不摆明了想趁她喝醉了欺负她么?

占色心道完蛋了,却没有露出多少慌乱来。

“不喝成不?”

“你说呢?”男人反问着,将自个儿手里的杯中也斟上,然后伸过右手臂来,与她的手臂缠在一起。没有急着催她,而是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唇角邪气的扬起。

“不想喝,求我啊?”

靠,打击报复。下意识地暗骂一句,占色瞪了过去。

“我求了你,你就不逼我喝了?!”

“废话不是,当然……”权少皇说到这里停顿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酒杯往唇边儿凑了凑,“当然不会。”

冷冷一哼,占色不吭声儿。

求与不求一样的结果,她求个屁啊。不再跟他说话,喝就喝,反正今天晚上就这样儿了,喝酒了拉倒。心里这么想着,她抬腕,昂头,一杯她叫不出名字来的酒液就入了喉。

甜丝丝的,很香醇,比想像中好喝。

权少皇看着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儿,刚才吃瘪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女人喝了酒的时候,远远比脑子清醒要好收拾得多,因此,一来刚才他已经释放过一次,这会儿也没有那么着急,二来哪怕忍着肿痛到极点的欲念,也得先把小女人的獠牙和爪子给拔了。

一人一杯“合卺酒”喝下去了,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第二杯,立刻就倒好了,递到她的面前。

“再来一杯。”

“不喝了!”

占色一沾酒,脸就红。见他又给自个满上了,虽然那酒的味儿还不错,可她哪儿还敢多沾?飞快地将他手里的酒杯推了出去,无奈下手的动作弧度太大,酒液不偏不倚就从杯沿上洒了去,刚才淋在他胸口。

橙黄色的酒液,一行行蜿蜒着从他肌理精实的胸口往下面流淌着,淌过心窝,淌过腰线,落入了浴巾遮盖的小腹下方……

瞄了一眼,占色红更痛了,“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权少皇也不急着去擦,而是重新给她倒满,“知道我宝贝儿喜欢重口的,一会儿给爷弄干净就行了。”

“我现在给你擦。”占色慌不迭地到处找纸巾。

“谁说用这个?”

权少皇再次将酒塞到她手中,挡开了她准备替她擦拭的动作,目光邪佞又放肆地落在她艳娇无比的唇上,“再来一杯,等下有你的机会擦。”

不肖说,占色懂他的意思了,脸蛋儿再次染红,不再与他争了,闷着头灌下了第二杯。有了第二杯就会有第三杯。三杯酒下肚,她小腹烫得不行,胃里暖融融的,不算难受,可身体却软了不少。

这个王八蛋,就是故意收拾她的。

撩了他一眼,她打了个酒嗝,哼着不悦地说,“权少皇,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是在我面前丢了丑么,丫至于么,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不提还好,一提权四爷心下更燥了。揽着她腰的那手劲儿大得,像是恨不得直接勒死了她,一句话更是说得咬牙切齿,“宝贝儿,为了不让你留下心理阴影,你男人必须要证明给你看。”

心里阴影……?

占色想了想,咽了一下口水,“我不会有心理阴影,就怕你……咳!”

哪壶不开提哪壶,纯粹找死的节奏。

可心里知道,她却无法按捺想奚落他。一想到他刚才丢在她身上那种又无奈又狼狈又滑稽的表情,就特别想笑,特别解气儿。

于是,此时不打击他,更待何时。

看着她明显压抑着笑意的脸色,权四爷俊脸黑了又黑,面色愈难看了几分。侧过身来,一把勾起她尖细的下巴,大拇指落在她粉嬾的面颊上。柔柔的触感让他心里软了软,可想到刚才被她折腾之后的大意失荆州,他觉得怎么都得把气给撒了,不给她一个下马威,这一辈子他还怎么逞威风?!

男人在女人身上的功夫,那就是男人在女人跟前的脸面。

“占小幺,今儿晚上不把你办踏实了,老子不姓权。”

他咬牙切齿的劲儿,瞅得占色的心脏都揪到一处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她酒意上头的大脑混沌了几秒,纵然脚下软,心里虚,她还是本能的想要先逃为上。

“四爷,我先去上厕所,你先喝着啊——”

不等话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跑。可她的动作又哪里快得过权四爷,脚丫子刚迈出去,腰上一紧,就被男人捞过去摁在了沙上。

“不许去!”

“嘶!你讲不讲道理?人有三急,懂不懂?”

占色说着就想从沙上起身,可她动作还没有做完,男人就迅速地弹了过来,直接用身体将她扑倒在了沙上,“小幺儿,就你那点伎俩,逃得过爷的眼睛?”

尿遁行不通,占色身上生痛,喝了酒劲儿大,性子更作,也不跟他辩解了,手脚齿并用地死命蹬踢着身上的男人。权四爷低笑着,摁着她就不放,两个人你来我往,可怜的沙在他俩的重量里咯吱咯吱起伏不停的叫嚷了起来。

半晌儿,占色没劲儿了,索性别开头去。

权少皇压着她,支着两条手臂俯在她身上。盯了她几秒,拿过沙边上的遥控器,摁了一下,玻璃房里的灯光就变了,暖黄旖旎,随着灯光出现的,还有缓缓流淌的音乐。音乐绵缠又荡漾,流泻在这间屋子里,让她本就有了酒意的脑子,又醉了几分,几乎整个儿地沉醉在了这样的氛围里。

“喜欢吗?”

灯光,音乐,男人沙哑的磁性嗓子,让占色头炫神迷地点了点头。

黑眸微闪,权少皇端过旁边的酒杯,又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咕噜几下咽下去,再侧过来半爬在她的身上,一只大掌握紧她的手,缓缓地阖上了眼眸,鼻尖与她的鼻尖贴在一起,怜惜地蹭了蹭,带着酒气的唇慢慢地从她的额头吻起,一点点往下,半拥着跟她缠蜷。

他的掌心很热,带着薄薄的一层枪茧,却不显得粗糙。他的唇很热,一点点抚过身体时,让她身上麻痒难当,很快就被他逗得燥热了起来。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唇停在她的唇边儿,浅浅的触了上去——

她心里一动,眼皮儿颤动着,身子也反常地颤抖了起来。

不曾想,他蜻蜓点水一下,没有深入就轻轻地挪了开去,沿着她的下巴落在了胸前。

心里窒了窒,她与他交握的手指一紧。

“权……权……少皇……”

“占小幺,我在这……”

感觉到女人手上的力道,权少皇没有抬头,含糊应了一声,手臂加力,将她搂抱得更紧。一个个让她窒息的疯狂的吻慢慢在她身上蔓延开来,像是恨不得吻透她身上的每一寸。

可,再多的热情,都不是她这会儿心理真正期盼的……

没有吻的性,那不是爱。

心里凉了凉,她没有拒绝他的撩逗,可刚被他点燃的身体却莫名就僵硬了下来。被酒精袭过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甚至觉得耳朵边儿的音乐声,也聒噪不堪,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美妙劲儿。

她的反应,男人自然察觉到了。

停下吻她的动作,他扳过她的脑袋,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细细地摩挲她的唇儿,盯着她阖着的眼睛,声音哑然不堪。

“占小幺……”

占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叫她的名字,可这会儿哪怕心情不悦,她也不想再逆着他了。要惹怒了,惹火了,吃亏倒霉的还是她自个。这么想着,她睁开眼睛,一根一根掰开他捏在下巴上的手指,扯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一双眸子在城市夜空的玻璃屋里,比远处的霓虹,还要漂亮潋滟。

“权四爷,刚才叫我有事儿?”

一般来说,她叫权四爷的时候,要么就是调侃,要么就是生疏。

这一点儿,权少皇也明白。

睨着她,他问,“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占色摇头,“我刚才说上厕所,你不让。现在就没什么说的了。”

“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话。”权少皇锁定她的眼睛,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轻哑,可他深邃的眸子,却明显沉了沉,大拇指再次抹上她的唇,摩蹭了几下,突然将拇指探入了她的嘴里,反复勾动着她的舌尖,低哑地说。

“占小幺,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占色舌尖被袭,唔了几下,才拉开他的手。

“问我,为什么从来不吻你?”

男人低低出口的话,让占色心里突地一窒。

她千想万想,却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自个心底存了许久的疑惑。对,她想知道,特别想知道,他为什么哪儿都可以亲,却就是不亲她的嘴?

可,这会儿看着他阴沉的目光,她却吃不准他的真实想法儿了。

修饰好有些变色的面孔,她挑了挑眉头,半醉的面颊红嫣着莞尔一笑。

“我为什么要问?我自然知道原因。”

“你知道?”权少皇目光顿住,怪异地看着她。

“对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男人握在她胸前的掌心一捏,哼了哼,神色写满了不相信。

飞快地摁住他作怪的手,占色心道,丫的太禽兽了,嘴里却无辜地笑着说,“不就是你有口臭么?你怕让我知道了丢人。”

“……老子有口臭?”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样儿的答案,权少皇错愕两秒,眉头狠狠竖了竖,再次受到打击,拽住她的手劲儿就更狠了。

“占小幺,你鼻子被猫叼了?”

占色扑腾两下,无奈劲儿不如他大,索性翻了个白眼儿。

“鼻子没被猫叼,不过经常被猪啃。”

“……”某人吃瘪了,喜欢啃鼻子的猪是谁?

见状,占色浅笑,“难道我猜错了,不是口臭,那你告诉我呀?”

权少皇盯着她,却半晌儿不语。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以后……你会知道。”

以后?

男人的语气有些阴凉,有些无奈,有些落寞,可落入占色耳朵里,不由自主就打了一个寒噤。小身板儿抖了抖,她心中一堵,头就扭向了外面,看看落在玻璃上的雨滴,也就不再问了。

不就是不爱不吻么?不就是心里念着前女友么,有那么难开口?

再豁达的女人,也会捻酸吃味儿,心里想着,占色贬损的话脱口就出了。

“权四爷,有口臭你也不要自卑,正如你是快枪手一样,没人会鄙视你的。”

说到这儿,忽视到男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儿,她想了想,又状似不太好意地笑着说:“别看着我愣了,我说,能不能麻烦你快点,要么就赶紧做,要么就下去和觉,这儿很冷。”

说这话前,她已经想过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天晚上这一顿收拾,横竖是躲不过去,还不如早点催他完事儿了,好回去睡大觉。

可,快枪手三个字,那简直就是在权四爷的心窝上捅刀子。

“占小幺,让你瞧不起爷——!”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男人额头上青筋突了突,死劲儿捏着她,就去分她的腿,占色被他粗糙的动作弄得吃痛不已,条件反射之下,手指就往他脖子上抓了过去,大概用力太狠,一道血槽随即就刮了了出来。

权少皇顿了顿,眸底阴气更痛了,像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一般,他急于向自己的女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哪儿还会管她现在是个啥心情,用力将她摁在沙上,他飞快地扯开自个儿身上的浴巾,就要行凶。

占色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这会儿男人像疯了一般,重手重脚弄得她难受得不行,哪怕她想要顺着他,也挨不住他那样生猛的进犯。不知道是她压根儿没有准备好,还是两个人身体结构不合,几次三番下来竟然不得而入。

如此一来,权四爷更臊了,急红了眼睛,强势地掠夺了起来,而被他弄得难受不已的占色挣扎更厉害了。

整个过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除了浓重的呼吸,只有依旧在流泻的音乐声。在音乐声里,撕扯着,喘息着,两个人像在进行一场肉搏战。说来话长,其实很短,男人天生力道不同,很快就控制不住了她。

单刀直入!

“王八蛋!”哀了一声儿,占色呼哧呼哧着,听着男人出来的满足叹息,难受的呻吟便哽在了喉咙里,痛得她眼圈儿都红了。

“还敢说爷不行么?”

“滚!我哪儿知道……”

“……占小幺!”哧哧喘了口气儿,这位从来没吃过亏的主子爷,真真要被她的态度给气疯了,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再强忍快要爆炸的念想。手臂将她轻松托起,高大的身体俯下去,那比烧红烙铁还要烫的身体就生生贴合着她。

“权少皇……!”

占色唇开着,眼瞪着,一句话再也说不完整了,疼得差点儿飙泪。权少皇自然知道她身子经不住自己,可这会儿他太急于向她证明自个的男人形象,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安抚地蹭蹭她,声音低哑。

“等下就好。”

“放屁!你个王八羔子。从来说话都不算话……”

男人目光绿油油的盯着她,一双染火的眸子里郁气更浓,喉结滑动着,热到不行的身体由不得他多思考,捏着她,就如出栏的野兽般大进大出起来。

沙吱呀吱呀地叫着,占色整个儿骨架子都快被他给捏碎了,指甲掐入了他的脊背里,嘴里唔唔着,有点儿后悔刚才激怒了他。

“占小幺,老子六年没做了……”

男人气喘吁吁,滴汗如雨,目光如灼,肌肉如铁,那彻底狂乱的样子,像一个练功走火如魔的地狱邪神,完全被她左右的身体叫嚣着不停要她,眸底猩红的邪气,更像恨不得劈碎了她,吃了她,或者干脆死在她身上才好。

总之,那邪性,很暴戾,很狷狂,很诡异……

再次与她合而为一,让他的心真正疯狂了。或者说,他从来都受不了她的诱惑,这个女人就像一个会下情蛊的小女巫,只要沾上她,一旦烧起来,便如同燎原的火儿,依他的自制力,根本没有办法压下去。

火,在燃!一直燃!燃遍了他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在那儿尝着美妙滋味儿,可占色心里想法却不一样。

他说六年了,六年前……他与谁?一个女人,还是不同的女人?

忖度间,男人攻势更加凶猛了,几乎要切割了她。占色不仅身上痛,心里更像突然被人活生生揪了一块儿,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她来不及分析,喉咙哽咽了一下,一咬牙,那只被他活活曲起来的脚就甩开了他的钳制,冷不丁向前一蹬,就往他身上踹了过去。

“权少皇,有你这么弄的吗?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话未说完,只听见‘叭’的一声儿,脚心结结实实地踢中了脸颊——

占色一愣,权少皇一愣。

她曾经甩过他两个大耳刮子,他却没有想到,这回竟然被她用脚给踹了脸。换了正常状态下,以权四爷的敏捷身手,当然不会任由她踹上来,可这会儿,他整个心神都在埋在她身体那一处,哪儿会有防备?

耳光就算了,现在被女人的脚丫子踢了脸——

长了这么大,他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她就这么不想跟他做吗?

一时间,他又急又怒,一把捏住她的腰,就着彼此结合的姿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想了想,又随手拿上了那条床单,才哑着嗓子冷叱了一声儿。

“好,老子就杀了你。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察觉到他正大步往外走,占色心揪起来了,“你带我去哪儿?”

男人瞪着她,不吭声儿,出了玻璃屋,外面不是月黑风高,而是月不黑,雨在下,微微送着爽,让彼此有些有点汗意的身体确实凉爽了一回。

夏季的雨,又怎么会凉呢?

不理会她的害怕,权少皇径直走到了大露台的边沿,搂着她将床单铺在了一个木质结构的大方桌面上,才将她的身体放了下去,一双狼眼睛瞪着她,动作极具掠夺性的霸道气儿。

“占小幺,你就这么不想跟爷做?”

“……”占色被他那股子狠劲儿,骇得心上直毛,突然间,她有一种今儿晚上得死在这个天台上的错觉。

咋办?求饶吧!

“权四爷,我刚才真是不小心的踢到你脸的,本来我也不想拧着你,谁让你……谁让你……弄得我那么难受?你大人大量啊,你,你看看这环境……”

说到这儿,她偏头往外面一看。

天!不偏头不知道,一偏头吓一跳。

就在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就是二十五层的楼顶边沿,外面是整个依兰县城的夜空,虽然这幢楼比整个依兰县的建筑物都要高,她却没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心境。

权少皇冷哼了一声儿,“怕了?”

当然怕了,占色胆儿不小,也没有高血压,可这会儿也被唬得心脏一阵阵狂跳,差点儿就要吓死了。

“权四爷,你兴致好,雨下天台……可这太重口了,可我怕不能好好配合你……”一句话,她说得特别悲壮。指尖儿紧紧拽着他的胳膊。看看他,又不时偏过头去看看宛如深渊的楼底,深深地呼吸着痒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弯唇,挑眉,冲他露出一抹腻歪死人的笑容来,接着小声说。

“这儿实在不太美妙!”

“爷觉得很美,一日看千里——”拂了拂她垂在木方桌外面的头,男人身体前倾过来,以免她被雨点儿淋着。掌心在她身上抹了抹那些雨水,便再次大进大出了起来。

一时间,占色心胆俱损。

雨不大,可那水汽不停氤氲在脸上,她完全看不清楚,迷蒙间,只见雨水全中落在了他壮实的身上,一滴滴又落下来,让他的样子,更加狰狞阴鸷。

两个人不在说话,她完全被他压倒性推在方桌上,男人生猛的力道撞得她脊椎骨生疼,差点儿把她腰都给拧断了,而背后又硬又潮的桌面儿硌得她难受,那感觉,让她再次觉得自己就是他砧板儿上的鱼肉。

雨水,汗水,沾上她的额头。

目光微微凉着,她喘气不止,死死拽着他,恨不得掐死他。权少皇却玩儿得很尽性,站在城市最高处,干着自己的女人,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俯下头来凑到她的耳边,低哑地轻哼。

“占小幺,今儿晚上,爷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男人。来,换个姿势。”

惊了一下,占色来不及多说,他搂着她的腰就将她翻转过来。

啊!

目光所及,是比楼顶低得多的万家灯火,天上细雨蒙蒙,那感觉又紧张又害怕,身体紧缩到了极点。男人在她身后低笑了一声儿,大手勒着她的腰,再次与她契合的刹那,他满足的叹息。

太疯狂了!

这个男人,真的太特么疯狂了!

脑子晕晕乎乎间,占色就剩下这么一个想法。

整个人面对野旷的夜空,身上是冰冷冰冷的雨水,身后是热气腾腾的男人,天上没有月光,只是玻璃房里闪烁的暖黄光晕。她没有转头,可男人却偏偏要把她的脸强行扳回去,让她看着他的脸。

“占小幺,看着我。”

他是这么命令的,在他带在占有欲的话里,占色不知道是灯光作用还是什么,只见他一双眼睛通红,好像布满了血丝的野兽。而她自个儿只能无奈地任由那野兽撕扯,攻击,操练了又操练,整个人从头到脚,被他吃得渣儿都不剩。

她不看他,闭上了眼睛。

男人带着湿意与灼烫的掌心抚上了她光洁白腻的后背,将她抬着配合着自己的高度,让彼此身体更加贴近了,带喘含吼的呼吸声里,声音磁性又好听。

“占小幺,再给我生个孩子!”

再……?

脑子晕乎间,占色的身上冰冷冰冷。

这么说起来,权十三真的是他的儿子了?可他为什么不肯承认?

而这话,也再次证实了他把自己当成了他之前的女人。怪不得他总说她欠他,他们之间肯定有故事,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可在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一个女人,长得跟她很像么?得多像才能让她的男人认错?那艾慕然,为什么又说她死了?

太多的疑惑,让她时沉时醒的脑子,着不了调儿……

“听见没?说话!”

在他凶猛的命令声里,占色低低哼着,一双染了水的眼睫毛眨动着,睁开眼睛望向他,而他也望着她,那灼火的目光很专注……那样的专注,一种很容易让人沉迷的专注!

“权少皇……”我不是她!

后面几个字儿,她说不出来。

刚才不是已经下定过决心了么,不提过去的事儿了。

“想什么?再走神,老子……”男人低头咬一下她的肩膀,低低沉沉的哑声吼着,一把将她额头的湿掉的丝拂开,露出她瓷器儿般白腻的脸蛋儿来,一身席卷理智的火焰,将那股勇猛悉数埋入她锦绸般温紧的身子。

“我……我……”她不知道说什么,声音全被撞碎,调不成调。

“占小幺……叫四哥……”

“四哥!四哥!”

占色浑身酸胀,恨不得他早点完事儿,自然他让说什么就配合什么了,可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以为自个儿快死了,男人也完全没有完事的节奏,大手捏着她细软的腰儿,额头滴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呼吸越浓重了,青筋恨恨的鼓动着,越凶猛了起来,大概真是爽坏了,喉间不时溢出几道低沉声儿,显得格外餍足。

视线迷糊了,身上淋透了。

占色真心受不了这样的对待了……

“权少皇,你能不能……能不能快点?”

“不是说爷不行么?不证明给你看怎么行?”男人指尖刮着她白软的面颊,看着她承受不住的小模样儿,纠结了一晚上的怨气终于得到了缓解。

“有劲儿挑衅老子,没劲儿做完?嗯?”

憋了这么久的劲儿,权四爷好不容易今晚顺畅一次,那姿态自然狂野得不行,次次到底,次次弄得她哀声连连,却半点儿都不饶过她,将一身的狠劲儿挥到了极致。

王八蛋!王八蛋!

心肝都快要跳出喉咙了,占色无奈哀叹,小声啜气儿,“四哥,轻轻轻轻……”

“还笑不笑?”男人明显还记着仇呢,钳住她腰的大手更紧,一把捞她上来,将她摆出一个更加羞人的姿势,那节奏疯狂得像要撕碎了她。

“我,我保证……我再也不笑了……”

“不笑也晚了!”

说什么都没用,占色无奈挨着,头被雨水淋透了,一身不知是汗是雨的液体在流淌,无助又可怜的抽气着,娇唔着,吐纳着,撑到了极点的身体非常不适,可权四爷却没有半点儿要怜香惜玉的样子。

占色的理智,很快撞成了碎片儿。

不停地摆着头,她受不了天台上这样儿的所在,更不想依了心性地叫嚷。可做事儿,有时候真的由不着本身。慢慢地,慢慢地,在男人技巧的操练下,她脑子就不听使唤了,浑身的媚劲儿都被他给撩了出来,整个人像完全被男人给点中了死穴一般,理智没法儿由自己左右般。

娇唔轻嗔,婉转承受……

男人甩了甩头上的水,眸子危险的浅眯着,一只手抹在她身上,邪恶地打着圈儿,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撩逗她,春水润了钢铁,那事儿自然容易多了。

“喜欢了?”他喃喃问,声音低沉,低下头来,额头贴在她的额上,温柔的暧昧,让占色的心脏里,咚咚咚狂烈地跳着,全身的细胞都飘了。

“你别……按……”

“你喜欢的。”

轻唔了一声儿,占色说不出话来。究竟喜不喜欢她表达不出来,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真没命消受这激荡的床战了。不对,还没床呢,这叫雨中天台战……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琢磨着,她突然又涌起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不停地往脑子里冒。

当年,他跟那个女人,也是这么做的么?

会么,当然会。

女人啊,天生就是会自找不痛快的主儿。这个念头一上脑,她眼前好像就出现了男人与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他们相拥,接吻,他也像对自己这样进过她的身体,与她耳鬓斯磨——

不想,身体就不受控制的不自在了。

一不自在,那处就慢慢干涸了。

男人自然也就感觉得出来,轻轻拍拍她的脸蛋儿,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闷闷地哼声问。

“在想啥?”

“……”

小女人低低地轻吟,却不说话,喉咙里有些委屈的嗓音呜呜着,三分可怜七分委屈,弄得男人心头一酥,手臂更加动情地揽紧了他,喃喃安抚,“别憋着自个……”

“……”低低地吟着,占色的灵魂在飘移。

扬起脸儿来,她吻上他的下巴。

权少皇呻吟一声,在她体内的兽性更加邪肆。

她浑身再没有一点儿力气了,耳朵里‘嗡嗡’的响过不停,不知道是风声,雨声,还是音乐声。更不知道这是一场蔓延在四肢百骸的夫妻欢娱,还是一场好像不会结束的凌迟。

她只知道两个人一直在交缠,从天台到玻璃屋,从玻璃屋回到楼下的卧室,从卧室到卫浴间,从卫浴间又回到卧室的地毯上……整个过程,她完全被他凌迟着,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干过这么疯狂的事儿,没有经历过这样细致的折磨。

直到她做梦般哭了……

直到她晕晕沉沉地晕了,他还在继续……

盯着没有了意识的女人,权少皇的每一个动作,都又狠又狂,整个人带着或野性或暴力的力度,像是为了让她臣服于他,又像是为了填补心灵那处空虚,带着几乎要嵌入她灵魂的凶猛,每一下冲刺,在睨着她承受不住的小脸儿时,他就觉得,六年的压抑通通在这天晚上得到了找补。

*

再一次将哭得乱七八糟的小女人带到卫浴间里清洗干净,又替她换上了一件轻软的睡衣,狼奔豕突地疯狂缠绕了一晚上的两个人总算是分开了。

而这个时候,窗外的天儿已经斑白了。

他承认,真有些疯狂了。

整一个晚上,他像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在她身上不停逞着凶,完全没有顾及到她的身体,因此,当他在卫浴间里替她清洗时,现她白腻的肌肤上被自个捏出来的一道道指痕时,又是心惊肉跳,又是心疼擦药,又是自责不已。

当然,吃饱喝足了,却也没有什么后悔。

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着累极而睡的小女人,权四爷却没有半点儿睡意。

刚才她哭得太狠了,他从来没有见她哭得那么厉害过。可很奇,不知道心里是有怨还是有恨,她越是哭,那娇滴滴样子,越是让他兽性大增,恨不得撕碎了她。看着她抽噎着说不要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大张着嘴,喊得嗓子都哑了样子,被弄得快缓不过劲儿的样子,他却又无比满足。

伸手搂她过来,他紧拍起她的背安抚了起来。

他的小女人,今儿肯定吓坏了。

低下头,他轻轻摩挲着那些指痕,额头刚洗过的水珠滴落下来,落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滑入睡衣的领口,看得他嗓子眼又是一阵干。

手刚刚探过去,睡梦中的女人就皱起了眉头。手腕拦了过来,口吻像埋怨又像撒娇般,更像在责怪他欺负了他,低低的喃了一声儿。

“四哥……不要了!”

喉结滑动着,权少皇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压抑下来想要再次埋入她身体里的念想,缓缓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睡。

“乖乖睡,不要了,不要了。”

“嗯……”长长叹了声,她又睡了。

搂着他的女人,权四爷喟叹一口气,刚刚闭上眼睛,外面的敲门儿声就来了。

“四爷——”

叫他的人,正是同样整夜没睡着的铁手。

权少皇看了一眼怀里完全没有了知觉的小女人,慢慢地拉开了她的手,将被子拉上来盖在她的身上,套了件儿睡袍就走过去开了门。

看着脸色青的铁手,他指了指另一边儿的休息室,明显怕吵醒了占色,还刻意压低了嗓子。

“那边说。”

接着,他反手,将房间门合上了。

房间关合的刹那,铁手透过门缝儿,依稀可见屋里的凌乱和风光,喉咙动了动,垂下眼皮儿,默默地跟在了权少皇的后面。

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他自然全都听见了。

心里有酸涩,更多的其实是麻木,还有说不出来滋味儿的懊丧!

相比与他的颓然,一夜未睡的权少皇,明显精神焕,一脸生动的表情配上他头上未干的水渍,像是刚刚蒸了一个舒服的桑拿出来。

坐在休息室的沙上,他点燃了一根儿,满足地吸了一口。

“说吧,有什么事。”

“昨晚上,收到一个权董来的消息。”

昨晚上收到的,可那时候,他没有办法去吵他。

一听到权世衡的名讳,权少皇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动,眉梢挑开,便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来,“他又说什么了?!”

铁手静静地坐在他对面,声音平静,却有些哑。

“就几个字。”

又吸了一口烟,权少皇撩着他,等待他继续说。

抬抬眼皮儿,铁手面无表情地复述,“贤侄,不日有大礼送上。”

大礼送上?!

权少皇夹着烟的手揉了揉额头,喉头微微耸动一下,品味着权世衡传来的几个字儿,眉头又不由自主的锁上了。

“知道了。”

他知道,端了权世衡在京都的青龙帮,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不给自己再搞点儿出来,那头老狐狸的心,又怎么落得下去?可恨他人在国外,又入了美国籍,死都不肯入境一步,怎么骗都骗不回来。要不然,又岂能让他逍遥到现在?

现在他与权世衡之间,陷入了一阵僵局。

权世衡不敢明着得罪他,他也不好明着去搞他。彼此暗中斗法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有来有往,他没有吃亏,一时却也没有办法彻底拔掉那颗毒瘤。

不过,奇怪的是,如果权世衡要搞他,又怎么会事先提醒?

除非,真有什么东西给他。

只不过,那老狐狸又怎么会真送好礼?!

见他一直在沉默,铁手知道他心里必定有数了。眼皮儿耷拉一下,想了想,又突然说,“四爷,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弄来了?”

那个女人?

正暗自出神儿的权少皇错愕了半秒,才想起艾伦那件事儿来。吸一口气,他偏过头来,目光注视着铁手神色不愉的清俊脸庞,低声笑了笑,刚才阴冷散去,语气又回暖了。

“铁手,她很适合你。”

铁手抿了抿唇,“我不喜欢她。”

“我知道啊。”凉凉地笑了笑,权少皇慢腾腾地吸着烟,打量着铁手脸上的郁闷,眉梢越轻扬了,勾起唇角,笑着说:“艾伦那姑娘,除了性子有些野,没别的,你可以试着处处……”

“四爷!”目光平静地打量着他,铁手凝了神,语气很坚定,“你知道我,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也没法改变。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我,大可不必。”

权少皇愣了一下。

有心撮合,却差点儿被误解。

再次揉了揉额头,他正色说,“感情的事,还是看你自己。”

俊气的眉头拧紧了,铁手很显然被昨晚艾伦搞的那么一出给伤到心神了。定定地看着权少皇,他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

“我宁愿光棍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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