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皇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为占色庆祝高就,锦山墅大厨房今儿接到了通知,晚上全部人员有加餐,小厨房也忙碌来开,力求晚餐丰盛。有了这样的好事儿,大家伙儿都声称要早点儿回来了,一起给嫂子庆祝。就连小十三在去上学之前,都说要给老妈准备礼物。
其乐融融。
午饭刚过不久,大客厅里,拿着晚上的菜单,艾伦小姐正在声情并茂做精彩演讲。
沙上,她的听众一共有三个——占色、孙青、追命。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为了庆祝占色小姐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今天特地请到了著名的主厨……主厨助理艾伦小姐,也就是本人啦,为大家做晚宴菜式总设计师。嗯,接下来先为大家唱菜名儿。第一道菜,是来自浙江杭州的传统汉族风味名菜——‘西湖醋鱼’,关于这道菜呢,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古时候有宋姓兄弟两人,隐居在西湖以打鱼为生。有一次,当地恶棍赵大官人游湖,路遇一个在湖边浣纱的妇女,恶棍见这女人长得漂亮,就想霸占。嗯,差不多就像咱们权四哥这样的人物啦,比如昨晚声势活大的造人运动……”
噗!
追命忍不住喷了,哈哈大笑。
孙青含蓄一点,但笑不语。
可怜被洗涮的占色,一张脸红到姥姥家了,挑眉一哼。
“我说艾伦,你这是准备提铺盖卷走人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艾伦清着嗓子,马上狗腿地改变了风格,“嘿嘿嘿,开个玩笑啦。咳!在我们英明神武的权四爷的领导下,锦山墅艾伦小组主持的唱菜名儿活动,现在继续,第二道菜……”
艾伦的临危阵变,看得追命不无遗憾地凑到了孙青的耳朵根上。
“孙青,你看她的智商让人捉急不?”
孙青低低浅笑,“还好吧。”
被忽略了,艾伦扬着手上的菜单儿,板着脸,“喂喂喂,你们专心点,本主厨助理正在报菜!”
追命吐了吐舌头,“主厨助理同志,行,你继续。”
得意地眨巴着眼睛,艾伦兴致太高昂,索性站到了她们对面的椅子上。
“接下来,有一道芳香四溢、油而不腻、鲜嫩爽口的菜式,是本小姐准备亲自挂帅的成名菜,名曰——‘夫妻肺片’。这道菜,是为了我手哥做的,代表我对他麻辣鲜香的情意——”
我靠!
双目一瞪,追命又忍不住喷了。
“不是吧?她真会做菜?”
占色勾了勾唇,笑着点头,“这几天正练着呢。”
“哎呀我的亲妈!”狠狠拍了一下脑门儿,追命吃惊看着眉飞色舞的艾伦,觉得这一位已经被爱情冲晕了头脑的大小姐,简直已经不能用正常逻辑去思考她的作为了,“占色,孙青,我怎么觉着她这是要拼命的节奏啊?竟然都学会下厨了?”
抿着嘴一乐,占色笑说。
“嗯差不多吧,她可说了啊。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
扶了扶额头,追命摇了摇头,不知在惋惜还是在感叹:“天呐祖宗。我已经被感动坏了,要是老天爷不成全这姑娘,还真就不开眼啊。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委屈自己?打死我都做不到。我就会摸键盘,绝对不去摸锅铲。谁要让我下厨房,直接杀了我得了。反正我是想好了,这辈子要嫁给谁,先就得跟他说好了。我不洗衣服、不做饭;不洗臭袜子、不洗碗。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她摆明了一副吃准了某人的样子,让占色有些好笑。
“你说的是冷血吧?我看行!”
说到冷血,追命的小脸儿噌的一下红了,“喂,说什么呢?我跟他可没什么没系。”
闻言,孙青突然调过头来,“这话就在咱面前说说得了,要你家冷血听见了,不得又抽你啊?”
追命轻咳了一下,差点儿呛住了,横眉竖眼地瞪了回去。
“我说孙姑娘,东西可以乱说,咱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他才不是我家的。”
孙青笑,“这都要跟他回去见公婆了,还不是你家的?”
追命吃惊的‘啊’了一声儿,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他回去?”
孙青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忽悠她,“咦,你还不知道么?这件事情在机关里,可都传开了,我听大家都那么说的啊。说你跟冷血的关系已经定下了,就等中秋节一起回去见家长,跟着就要办喜酒了。对了,我还听侦察大队的二丫说,这件事情是你告诉她们的啊?”
“我?”追命指着自个儿鼻子。
“难道不是?”孙青故作吃惊。
“靠,不可能啊,我什么时候说的啊?”眉头竖了竖,追命咬着下唇仔细回想了起来。虽然她脑子里没啥印象,可她却也知道自个儿天性是个大嘴巴,有时候说上瘾了都堵不住瓶口。这么想,就不太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说的了。心下一慌,她一把就拽住了孙青的手腕,“孙青,这事儿,冷血他听说了么?”
孙青蹙眉,与占色对视一眼,憋住笑意,“应该……应该是知道吧?谁不知道啊!”
追命愣了愣,接着就捶胸顿足,一脸的幻灭表情。
“完了!完了!明明就是假的嘛。你说冷血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我故意这么说出去,想跟他来真的啊?”
“……这个,难说。”
占色憋了笑好久,见孙青还在那儿严肃着脸逗追命,实在忍不住接过话来。
“得了,孙青,你就别逗她了。她个小二货,一会儿难不准就去问冷血了!”
“行!”孙青呵呵笑出声儿来。
在四个女人里面,就数追命的年龄最小。她最近与冷血半真半假的关系,已经拔得了锦山墅话题女王的头筹,没事儿几个人就逗她一逗。可经常挨逗的追命也不傻,见她俩这么说,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中秋回家的事情只有她和冷血两个人知道,不是她自己说的,那还能是谁说的?自然谣言就是冷血传出去的呗?
丫的,死冷血!
咬牙切齿地骂着,她恨不得泼他一头狗血。
“冷血这厮太不要脸了,到底乱传我谣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撇了撇唇,报菜名儿被岔了话的艾伦,无奈地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她对面,挑着眉饶有兴趣地问。
“小得瑟精。说出来听听,你准备怎么收拾他呀?!”
追命咬了一下唇,目光阴邪邪的扫了她们一眼,嘿嘿嘿地干笑着,左右拇指互相掐了掐,耐人寻味儿地说,“小样儿的冷血,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就先给他灌一瓶‘倍多情’,把他搞得鲜嫩多汁,媚态入骨。接着再赏他一瓶痒入骨,让他自个儿脱光光了风情万种地跪在地上嗯嗯啊啊地呻吟着求我……我要我要我还要我必须要如果要不了我就死了死了的……哈哈哈哈哈。”
关于冷血手里有‘三大神药’的英雄事迹,在‘姐妹情深’与‘嘴巴不严’两大因素的大力配合下,追命姑娘早就不厚地零零碎碎在这三个女人面前说得**不离十了。所以她这会儿说起来打了鸡血一般毫不违和感,脑子一面幻想着冷血这么做时的可怜样子,一面扑倒在占色的胳膊上,哈哈大笑地捧腹不止。
“哈哈姐妹们,你们说说那得是多么的风情万种妩媚妖娆啊,最好再把老大还有手哥和情哥弄到旁边做观众,你们猜猜,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哈,一想到那样子我就忍不住啊。”
她说得声情并茂,感染力极佳。艾伦就不用多说了,早就毫无形象大笑了起来,就连向来淡定的占色和内敛温雅的孙青也忍俊不禁地眉眼生花,笑不可抑。
“咳!”
一声儿轻咳入耳,占色回头一瞅,嘴角抽搐一下,顿时默了。
孙青笑容僵硬着,脊背挺直了。
艾伦抬好不容易维持了这么久的淑女形象毁于一旦,一张脸憋成了紫茄子,眼皮儿耷拉了下来。
“唉!追命,你可害死我了!夫妻肺片白做了!”
作为表演者,追命背对着大门,一直在大笑声音也最大,见姐妹们表情不对才反应过来。眯着眼睛挠了一下头,才侧转过身去——
哎呀亲妈!
她这才看见门口不知何时杵着几个男人。
要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你还有这嗜号?回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作为当事人,冷血率先打破了客厅里的尴尬,说着往追命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平和有度,如同在说‘感冒了多喝水’这样儿的医嘱般不急不躁。然而,听在此时的追命耳朵里,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戳心窝子。要知道,女人与女人在一块儿,唠嗑扯闲话,不管说得多黄色多露骨多不要脸都不会觉得难堪,反而会有一种在同性面前的潇洒得瑟劲儿。可一旦毫无准备地被几个大老爷们儿给听了去,那可伤大脸了。
尤其还当着权少皇的面儿,追命更是羞臊不堪,恨不得把冷血给嚼来吃了。
“冷血你找骂是不?”
对于她的呲牙低吼,冷血不以为意,“……配合你还不好?”
追命被他装纯装傻装无辜的严肃样子雷得外嫩里焦,恼羞成怒,抡起袖子就站了起来,冲着他怒目而视。
“冷血,姑奶奶忍不了你啦!就你这态度,还想让我中秋节给你回家冒充你女朋友骗你奶奶?靠,实话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这吼声,很洪亮,分贝很足!
实际上,追命平时在外面的表现就是一个乖乖的纯洁小少女,尤其在权少皇的面前更是如此。像刚才那句话说出来就已经够让人惊悚了,更何况像现在这种河东狮吼的泼辣样子?除了冷血,其他人着实从来没有见过。
一帮子人匆匆对视一眼,或惊或叹各有各的表情不同。
本来想逗逗她,冷血见她真气着了,淡淡扫一眼,硬生生扛下没吭声儿。
见追命面红耳赤的样子,占色就知道小姑娘面浅害臊了,估计觉得丢了面子下不来台。勾了勾唇角,冲权少皇递了个眼神色,飞快揽住追命的肩膀坐了下来,笑着宽慰着说。
“得了,姑奶奶,他们什么都没听见。马上开饭了。”
权少皇的脸上一直都没有表情,收到媳妇儿的暗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冷血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坐到了占色旁边的位置上。
至于铁手么,面无表情的穿堂而过,也没听见。
只有无情公子,肯定是听见了的。他是一个清水都恨不得搅浑的人,哪里会放过这样儿的机会?
瞥着眼冷血,他幸灾乐祸地依葫芦画瓢,拍了拍冷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冷啊,有那么好的东西怎么不给兄弟们分享分享?一个人吃独食是要遭天谴的!你看你看,报应来了吧?闷骚吧?骚出事儿来了吧?好好接着火儿啊,哥几个可不负责给你收尸写祭文!”
斜眼一扫,冷血睨着他,“我还有更厉害的好东西……你要不要?”
无情桃花眼一挑,“啥玩意儿?”
冷血侧头,在他耳边说,“锁阳丸。”
无情毛孔一紧,僵硬地笑了笑,赶紧摆手,“其实……我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说完,吹了个口哨,那厮径直走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听见,事情在占色的圆场下也就完了,追命臊劲儿过了,又有些羞愧,觉得自个儿刚才挺不给冷血面子的,不住拿眼睛去瞅他。有了她的小眼风儿,两个人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眉来眼去劲儿。难得大家伙儿都在,本来就图一个高兴,接下来的时间,气氛很快就又轻松了起来,笑闹声儿不绝于耳。
下午四点多,占色刚准备去厨房看看,李婶儿就过来了。
“四爷,前面门上打电话过来,说有人找,问放不放行?”
权少皇面色沉了沉,黑眸波光掠过,“谁?”
“好像说是艾小姐的家人……对了,还有一个叫什么严战!”
他们来干什么?占色闻声儿,看向权少皇。
男人目光浅眯一下,没有什么表情,一只叩在沙上的手指,不经意地动了动。
“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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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少了点!孩子开学,家舅病逝,各种烦乱哀伤交织中,实在心力跟不上。锦不想随便写些字来糊弄大家,见谅……
新的一年开始了,大家又该忙上了,希望看文的亲一切都如意。字少不好意思要月票,不过有闲置的砸来二锦还是万分感谢。
Ps:最近这几天情绪不是很好,所以没有回复留言,但每一条锦都认真看了,不管说好的还是说坏的,等这两天情绪调整过来了,会回复的。希望大家多多言,能愉快地看文。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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