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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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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米 明媚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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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占色有组织有预谋的劝导之下,艾伦小姐总算放弃了再造一次变态鹦鹉头的想法,将已经长了不少的短弄成了一个俏皮可爱的内卷,侧分出一片刘海,让她坚持的个性与张扬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凸显。总算这小姐是满意了,没有再来祸害她的眼球。

弄完了头,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

眼看天儿还早,难得有这个机会与心情的仨女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去商场逛了起来。

有了艾伦在,逛街的档次和格调自然就提高了许多。这位大小姐这个不喜,那个不爱的,其品味的刁钻和独特,搞得三个人选来选去,竟然好半天了还都是空手,没有买到一样合心的东西。

在这样的摧残之下,占色抚额,觉得照她这个挑法,估计太阳下山都一无所获。

“喂,我说差不多行了啊,没有什么时间了。逛半天啥都不买,太锉了吧?”

“嘿嘿,妞,这个你就不懂了。咱们逛街的精髓,就在于一个‘逛’字,要的就是这样逛逛逛的——”艾伦在中间,挽住占色和孙青的手,说得眉飞色舞。

刚说到这里,却见孙青目光一亮,嘴里‘咦’了一声儿,拍拍旁边的艾伦。

“那个钱夹,看见没有,湖水蓝的,好看吗?”

占色和艾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一个LV的短款钱夹,不像LV普遍款式那么成熟老气,这款湖水蓝色的折叠钱夹,简单的淑女风格,看上去确实很独特,也确实符合孙青的审美观。

三个人走近,占色拿起来看了看。

“还不错!”

这一回,连挑刺的艾伦都不挑了,“妞,这个可以啊!适合你。”

来逛这样的东西,孙青本来就是做陪衬来的。平时她也不太注意这些品牌货,可对于这个湖水蓝的钱夹,确实情有独钟,一看就怦然心动。人生嘛,就难得一见钟情。所以,她猜测有点儿贵,还是迟疑着翻开了吊牌。

可惜了……

目光微顿,她摩挲一下,还是放下了,莞尔笑笑。

“算了吧。几千块钱买一个钱夹,还不如杀了我好了!”

艾伦嘴里‘呔’了一声儿,笑嘻嘻地侧眸看着她:“你不是快要过生日了么?这样吧,就当艾爷给你的生日礼物好了。”

孙青一愣。

她知道艾伦这个女人素来大方,对朋友更是没得说。可她哪儿好意思收人这么贵的生日礼物。

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哭笑不得地玩笑说,“得了吧,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太贵重了我受不起啊。”

艾伦抿唇一乐,冲她眨了眨眼,一点不客气地凑过去在她肩膀上嗅了嗅。

“妞,你可真香,既然你不好意思……那,你就当我是你的男人好了。”

这个不害臊的家伙,一贯对待男人像哥们儿,对待女人像爷们儿,孙青与占色都习惯了,自然见怪不怪。可落在别的人眼睛,那表情就暧昧了。

一道极低的‘哧’声儿里,站在旁边那个打扮时尚的小美女撇了撇嘴,扭着浑圆的屁股就走到近前,翘着一只涂了漂亮指甲的手指,不客气地就从艾伦的手里把那个铁夹给拿到了手中。掂了掂,她转身就往柜台去了。

“来!小姐,把这个钱夹给我包起来,和刚才我选的那个包一起算。”

嗤!

小美女打扮得很成熟,可那嫩气的小脸儿,看上去约摸就十**岁。

但,她年纪不大,架子却不小,一举手一投足,全是看不起人的嘲笑和讽刺。

占色与孙青的年龄大些,社会阅历也丰富,对于这种没长成的小女生,包容心自然要强一点儿。

不过,艾伦却不一样。

她打小生活就富足,还真心就没有为钱的事儿过愁。这会儿被这位小美女脸上的讽刺和倨傲态度给刺到了,她能受得了么。咬了咬牙,她抱臂就走了过去,斜睨着那姑娘,‘哎’了一声儿,等那姑娘回头时,挑着眉头,不屑地问。

“小美人儿,你没见我们三个大活人杵在那儿?”

小美人儿嘴角扯出一抹嘲笑,态度傲慢地问:“看见了,又怎么样?”

“啧啧啧,可怜见的,你在艾爷的手里来抢东西,确信可以一挑三不挨揍?你这么没礼貌还这么傻逼,活得妥当吗?”艾伦向来义气为先,尤其在姐妹淘里,惯常就是喜欢出头的。更何况,这会儿受了气,说话语气更冲,没有半点儿客气。

噗!

那小美人儿像是听了一场笑话,以手掩口,笑容和动作里,带着明显的藐视。

“我说你没搞错吧?你还没有付钱的东西,就不能说是你的。姑娘我就是看中它了,怎么样?去!还不知道买不买得起呢,横什么横?”

“哎呦!”

艾伦翻个大白眼儿,捂着胸口,看了一眼神色不愠的占色,“占小妞儿,快救我,艾爷我真被气得肝痛了,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弱智傻逼的女人存活?!”

在她夸张又讽刺的动作下,占色忍俊不禁笑了出声儿。

见那小姑娘被她气得小脸儿都青了,她好笑地拍了拍艾伦的背,不想再做这种没意义的争执,微笑着看向店员。

“小姐,这款钱夹,还有吗?”

“不好意思,女士。你们要不选择其他款式吧,我们店还有很多……”

“不行!”不等她说完,艾伦却是第一个不依,指着小美人儿手里的那个钱夹,气势汹汹地横着店员,语气不善地说:“今儿这个钱夹我还就偏要了。就要这一款,就要这一个,换什么都不行。我说小姐,你刚才都看见的,她从我手里抢的。你说说,你究竟要卖给谁,还讲不讲先来后到?”

店员大概也没有想到顾客会生这样的争执,在艾伦咄咄逼人的语气下,她脸红了红,却做出了一个很不科学的回答。

“女士你先别着急,是这样的,这位女士在你们之前已经说好了要那款了,只是选包的时候耽误了一下。还有,她刷的祁少的卡,祁少是我们店的老主顾,我们是要优先的……希望你们能谅解我们的不易,不如这样,你们再挑别的?”

“我靠,欺人太甚!”

艾伦不乐意听了,就差挽袖子干仗了。

而这店员明显偏袒的行为,不仅是她,就连让占色好脾气都有些着恼了。

“我说小姐,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明明我们比她先进店,啥时候她挑中了这个钱夹?!”

在她俩与店员的争执里,孙青却突然琢磨上了‘祁少’两个字儿。

虽然这个小美人儿并不是她上次见到的那个,可无情花名在外是事实。而且,虽说姓祁的人不少,在京都城能被称为祁少,还在这样的奢侈品店是老主顾的男人,应该也不会太多。想到有可能是无情那个就喜欢嫩妹子的男人,她嫌恶地皱了皱眉,连带着对那个钱夹都没有那么热衷了。

狠狠皱了下眉头,她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儿,与这种娇娇女做无意义的口角。

“算了,占色,艾伦,不要了,我们走吧!”

一听她这话,小美人儿哧笑了一声儿,以胜利者的姿态睨着她,态度趾高气昂,双手环臂,一句话似嘲似讽。

“买不起就算了,还愣充有钱人。真是的,浪费我的时间。小姐,快点儿给我包起来,我男人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她傲娇范儿的话,刚说到这里,店门口一道不耐烦的男声便传了进来。

“好了没有?在墨迹什么?”

本来一脸傲慢无礼的小美人儿,听到男人的话,那张修饰得精致无瑕的小脸儿上,顿时就堆满了甜美的笑容来,娇滴滴地迎了过去,半倚刚进门的男人身上,声音里的撒娇劲儿让人麻入了骨头。

“马上就好了,祁哥哥,人家刚好看中了一个钱夹……”

那男人英俊的面孔上带着几分风流公子的气质,高挺的鼻染上架了一幅大墨镜儿,唇线儿凉薄,语气更是颇有几分不耐烦。

“看中了就买!”

“可是,她们非得给我抢。”

小美女儿年龄不大,可却很懂得怎么向男人撒娇,讨男人喜欢。

一张小嘴努了努,她正准备调过头来,让男人给她出头,却见男人整个儿僵硬在了当场。

没错,进来的人正是无情。

在他说话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三个女人了。

取下墨镜,他眸子眯了眯,嘴角抽搐一下,在喊了‘嫂子’的时候,目光却落在孙青的脸上。

同时,他很不情愿地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了对他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

老处女还是这幅德性,要死不活,见谁都黑着脸!

心里骂咧着,他顿时烦躁得不行,一股子郁火直往上串,也不知道气从何来,低下头,皱着眉头对小美女说。

“不就一钱夹?去换别的。”

见他们竟然认识,那女的嚣张气焰弱了下来。不过么,新得宠的女人,就像初生之犊一样,总是不怕虎的。双手缠上无情的胳膊,她嘟囔着红红的小嘴儿,委屈地撒欢儿,“祁哥哥,可是人家就喜欢这一个嘛……”

噢天!

艾伦先受不了,她望了望天花板儿,长吐了一口浊气。

“我说情哥,你在挑妹子暖床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把目光往上面移那么一点。不要只看到胸,也多少注意一下大脑的育情况?”

额!

占色差点儿喷了。

她突然现,脑髓不多的艾伦小姐,在批评别人无脑的时候,其实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老实说,艾伦这句话忒损。不过,却也说出了占色的心声儿。要不是处在‘嫂子’的立场和角度上,她不好干涉无情的私生活,她也真心想这么教训他一顿。所以,抽搐着嘴角憋住笑,她选择了不吭声儿。

当然,无情其实并不关心她俩会怎么想。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孙青的脸色。

可惜了,依他锐利的视线和分析来看,在孙青的脸上,每一处情绪表现,都只有讽刺和嫌恶。

心闷得不行。

为了掩饰莫名不爽的情绪,他再次将大墨镜挂在了鼻梁上,薄唇狠狠一抿,也不知道到底在和谁置气,就是不爽到快爆炸了!

勾了勾唇,他墨镜下的眼睛死死盯住孙青,手臂却揽住那女的,用极柔和地语气安慰说。

“宝贝儿,咱先不要了,让给她们好吧?你要真喜欢,下次我带你去……”

听到这里,孙青胃酸直冒,实在受不了地皱着眉头,一把拉住艾伦的手,一把拉住占色。

“我们走——”

占色瞥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跟上。可是艾伦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么?

一甩手,这厮拧上了,偏不走。

“不行!艾爷我说话算数。我既然说了要买给你做生日礼物,就一定要买到,要不然咽不下这口气,晚上要做噩梦。”

无情看着孙青,一看看着。

原来是她看中的,过生日?!

目光闪了闪,他抿紧了唇,一眨不眨的盯住她。

对了艾伦的固执,孙青与占色都深有体会,也从来都是头大如牛的。

抚了抚额,孙青实在不知道怎么劝她了,冷冷扫了无情一眼,她随口说了一个最能让艾伦消气的句子。

“行了,咱们何必跟蝇营狗苟之流争这种长短?”

蝇营狗苟之流?

无情脸色一变,俊上扭曲得快要不行了。好在表情再臭,却被那墨镜遮去了大半,外人看来,他还是风流倜傥的祁狄大少爷。

薄薄的唇角微勾,他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揽住那小美人儿的肩膀,步伐潇洒不羁带着她走到了货架上,低头,语气温柔得像在哄自家心爱的女人:“宝贝儿,这里的东西,除了那个钱夹,你看上了什么了,就选什么。要是在这里选不到,哥哥再带你到别地儿选去,行不?何必为了一个破钱夹,被人扣上苍蝇的帽子,多恶心人嗯?”

无情长相本就俊朗风流,又是在花丛里打滚过来的,自然最懂得女人的心思。他那低眉专注的目光,低沉如春风拂过的嗓音,只一秒便酥了女人的骨头。

“那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小美人心里受用,如获致宝,乖巧地软在他身上,风情地对他笑了笑,再转过身时,傲慢又高姿态地走到了孙青的面前,将手里的钱夹递了过去。

“诺,既然我祁哥哥都说了,就让给你好了。”

“我靠——!”

艾伦正要爆粗,孙青笑着拉住她,唇角拉开一条讽刺的弧线。

“不好意思,小妹妹,你说对了,我其实真的买不起,也找不到那么傻缺的金主来为我买单。这个钱夹,你留着自己用吧。”

不轻不重的说完这席话,她左手扯着占色,右手拽着艾伦,径直往外走。

无情哧了一声儿。

胸膛说不上来的堵闷,他不爽地扬着眉梢,“孙青你啥意思?”

孙青转头,凉凉地看着他,“我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你荷尔蒙挥洒太多,理解力出了问题?”

呼哧一下吐了一口浊气,无情暗暗磨着牙,俊脸扭曲地瞪视着孙青。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受不了她这样的态度,恨不得把脑子给她掰开,纠正一下她对自己的观感!

“孙青,不都让给你了吗?至于这么损人?……要不我付钱好了!”

让给她了?他来付钱?好一副施舍的态度!

孙青心里一刺。

想到他前一段时间对她或真或假的追求,想到他那一句句状似认真的承诺,想到他没事儿就她屋里送花送礼物时大献殷勤的态度,再看看他不管对哪个女人都能上床都能送包送东西那没节操没下限的人渣样儿,她真想学着艾伦那样痛快地骂几句贱男人。

不过,可惜了,她竖不来中指,也爆不来粗话。

闭了闭眼睛,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淡淡笑,“无情,你真让人恶心!”

恶心?她说他恶心?

无情身体僵硬着,心脏莫名钝痛了一下,抽抽得慌。

分不清到底是一个什么狗屁的情绪,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犯贱得总想要去刺激她一下,更搞不懂此刻胸膛里充斥的情绪到底是慌乱、烦躁、惶恐还是自我厌弃。他就是觉得孙青这个老处女太让他窝火儿了,窝火儿得让他恨不得上去捏她的脖子,抱在怀里狠狠勒死她才好。

这么想着,他就那般冷冷地盯着她,竟也没有了那纨绔之气,声音更是难得冰凉。

“孙青,在你的心里,一直就是这么想我的?!”

孙青好笑地看着他,挽住占色的手,微微一笑,“你说呢?你认为你值得更好的词吗?”

她语气很缓慢,很轻松,很认真,认真得像在云淡风轻地陈述事实。

无情胸腔里怦怦乱跳着,一张俊脸铁青,继续问。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对我改变过看法?”

“没有!”

“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无情仍是不死心。

“没有!”

“一秒钟……也没有?”

孙青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执著于这个问题。

随即,她再次冷笑出声儿,“当然……没有。”

一向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的无情公子,不知道哪儿根筋抽了,在孙青越冷漠的回答里,俊脸上肌肉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眯起一双桃花眼儿,慢慢地,带着一种恨之入骨的情绪,咬牙切齿地问她。

“为什么你就没有见到我改的时候?”

改?

孙青好笑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怀里那小美女的脸上,最后又落在了他的脸上,说了一句杀伤力极强的话。

“狗改不了吃屎!”

“我操,孙青你——”杀气腾腾地瞪着她,无情额头上青筋暴胀,似是气到了极点,怒气大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她拆吃入腹,“你可真他妈敢说啊!”

孙青撇了撇嘴,目光平静无波地看了他一眼,调过头去,声音清脆地说。

“占色,艾伦,我们走,这里人渣味儿太重,我鼻子要过敏了!”

“oK!孙姑娘,太牛逼了,我好葱白你!”艾伦哈哈大笑,出了一口恶气的她,走得昂挺胸。

一直静观事态的占色,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作为旁观者,她是现场唯一一个慧眼通灵的人。

她看见了无情同志青白不均的俊脸,还有求爱不成的心里挣扎甚至自暴自弃和破罐子破摔,也看见了孙青厌恶情绪下的心里浮躁,还有义正辞严的讽刺里,隐藏在骨子里那恨其不争的无奈以及烦躁。

然而。

即便她都看明白了,却帮不了当局者迷的人。

感情这事儿,说来说去,谁都帮不了。

就像她当初想要撮合追命和冷血,结果两个人怎么都凑不了堆儿。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他俩的感情越有眉目了。还有她一心想要艾伦和手哥好,希望她身边的朋友都获得幸福,可惜结果只会越推越远。

爱情此物,最唯心,从来都不需要旁人的推手和助力。

于是乎,她只是默默祝福。

*

“祁哥哥,你看这个包好看么?”

小美人儿扭着水蛇腰,一脸讨男人欢喜的甜美,心里却有些虚。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当风流多情男,变成了黑脸包公样,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与那个女人有关?

“好看。”无情回答得心不在焉。

“这个呢?”

“嗯。”

“比那个如何?祁哥哥,你看哪一个比较好。”

我操!

无情倚在货柜上,语气沉了下来,“究竟买不买?喜欢都拿着!”

小美女看着他一脸厌恶的表情,委屈地撇了撇嘴,“哦,好。”

站直了身体,无情一脚踢向中间的沙,也不知道到底在崩溃些什么。

小美女欢欢喜喜拿着选好的包去刷卡,无情眉头挑了挑,突然冲她伸出手,“拿来!”

“祁哥哥,什么啊?”她不解。

“钱夹子!”无情不耐,语气阴沉。

“哦……”小美女乖乖地递了上去。

无情皱着眉头,将钱夹往台上一放,“给我单独包起来。”

“好的,先生。”遇到这么财大气粗的主儿,售货小姐的心情自然很靓,说什么便应什么。

可小美人儿心里却不太爽利了。

作为女人,她非常清楚她的资本在什么地方,更清楚她比刚才那个女人要年轻漂亮。试想一下,正准备今儿晚上要一度**的有情郎,突然变成了冷若冰霜的铁面鬼,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老女人,她能信那个邪么?!

在提着大包小包上车时,见无情把那个钱夹小心地放在了一边儿,她噘着嘴,不悦地说。

“祁哥哥,那是女式钱夹。”

“我长眼睛了!”男人的声音,哪有半丝好气?

“可是你拿女式钱夹来有什么用?!不如一并送给我吧,我很喜欢呢。”

无情转头看着她,突然笑了,“你很喜欢?”

小美人儿一喜,“嗯。喜欢!”

“送给你?”无情还在笑。

小美人儿见他笑得灿然,身体乖乖地偎了过去,一只手摸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祁哥哥,最好了……”

无情闭了闭眼睛,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耐心终于到了极点,“下车!”

这个命令来得太突然,那女人显然有些听不懂,“啊!”

“啊什么啊?”笑容一敛,无情突然炸毛了,冲她爆吼,“还他妈愣着做什么,快滚!”

至少用了一分钟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那小美人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搞明白,一个浪荡多金又帅气俊美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这个正二八经的精装美女。而且,谁不知道他除了出手阔绰,对女人也从来都是温柔多情的,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狠了?

不可思议地瞧着他,在他再次怒之前,她还是滚了。

当然,她不会忘记带着那些战利品滋。

车门关上的声音里,无情的脑袋重重地搁在方向盘上。

他想不通,别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好搞掂,不就是花点儿小钱,说几句好听的话?

可就孙青那个女人,每次看见他,就没有友善过,好像就当他是毒瘤瘟疫一样。

不可理喻的女人!

更不可理喻的是他自己,与其说是对那个女人的嫌弃,还不如说是他对自我的厌弃。

*

锦山墅。

艾伦小姐出院,让大家又好好热闹了一番。而大难不死的她,好像看破了红尘一样换了个样子,之前为了铁手准备的那些淑女装,再次被她压箱底儿了。换了套她称之为时尚潮流第一流的衣服,戴上一对大耳环,虽然没有五光十色的大鹦鹉脑袋,可她整个人俨然又变回了曾经桀骜不驯的艾伦。

“怎么样,占小妞儿,还是这身行头酷毙了吧?”

占色了解她的心情,无奈地耸耸肩,笑着说:“为了致你失去的淑女青春,今晚上好好喝一杯。”

“oK!走起。”

饭桌上的气氛,比较融洽。

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四大名捕一个都没有少,就连本来佳人有约的无情,也不知怎地蹿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占色没工夫理会他们,依旧照顾着小十三,微笑着看几个人开玩笑斗趣儿。

不得不说,在小十三没有离开之前,他这些叔叔阿姨们还是比较收敛的。

等小家伙儿吃完饭,她上楼把孩子安置妥当了,再回来时一看。

得!全都喝上了!

俗话说,男人心头有两好——美酒与美人儿。作为男人的权四爷,他的锦山墅里,窖藏的美酒自然不少。在艾伦不要命地撺掇下,大家伙儿显然都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要使劲儿霍霍权四爷的美酒。

有了酒,气氛又不一样了。

好像大家伙儿都放开了,很快就都喝了个七七八八。没有了心理压力的艾伦,更是毫无顾虑地拉着追命满嘴跑火车。追命本来就极单纯一姑娘,乐呵呵地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一杯杯酒就被她给灌下了肚子了。结果,饭局还没有散,她就醉得上下眼皮儿直翻翻,嘴里嚷嚷着,差点儿倒下桌去了。

占色与权少皇对视一眼,有些好笑。

再看看满脸铁青的冷血,她更憋不住笑了。

“你带她上去,先躺一会儿吧,这姑娘酒品太差了。”

本来冷血就有这个想法,可大家伙儿都在,他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占色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了,反正追命是他的女朋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不用再避讳。伸手去揽了她的腰,拍了拍小脸儿。

“酒量不好,还愣充英雄,看你醉成什么熊样儿了?”

“谁熊了?谁熊了?”追命半眯着眼睛,本来丫就有爱抽风的毛病,更何况喝了酒?

冷血哼了哼,不理她。

双手在他肩膀上不停地捶着,她叽叽歪歪地吼了吼,似乎想起什么来,眯着眼看他。

“哎,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抱我?”

冷血要留了胡子,一定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说我是谁?”

“嘻嘻……”追命玩心大起,双手去扯他的腮帮子,吃吃直笑:“难道你就是传说中那个辣手摧花,无恶不作,专门研制毒药来祸害无辜少女的……欧阳锋?”

噗!

几个人失声喷笑不止。

在众人的笑声里,冷血真想一把掐醒她,“你喝醉了。”

追命噘着嘴,看着他想了好一阵儿,突然又迷糊地擦了擦眼睛,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醉意醺醺的似有所悟。

“我知道你是谁了。冷血同志,我现在以我的领导权少皇同志的名义问你,你是不是……想要我?”

冷血身躯一震,在众人的憋笑声里,却不否认,“嗯。”

追命点了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嘻嘻笑着,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自认为很小声儿地告诉他,“其实……我也想要你啦。是那种要……就是那种……嘻嘻……你上次和我说的那样……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做的那种要……”

几乎是同一时间,桌上的几个人全喷了。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直拍桌子,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笑得前赴后仰。

冷血满脸涌上红潮,扣住怀里女人的爪子,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用几乎窒息的力量裹住他,疾步往外逃也似的离开了。

“追命,明天醒过来,你会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自己。”

“喂喂……傻大个儿……冷血猪……”

喝醉了酒的追命,哪儿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在他怀里,不停胡打乱动着。

冷血感受到背后的灼灼光芒,将她的脸埋在怀里,飞快地上了楼。

*

剩下来的人,面面相觑着大笑一阵儿,都觉得世界疯狂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艾伦怔呆了一下,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又去与占色碰了碰,眨着星星眼儿,羡慕嫉妒恨地说。

“啧啧,都说酒精是滋生暧昧的温床,他们真滋生上了啊?!今年估计就能吃喜糖了吧?”

占色瞥着她红扑扑的脸,又看了看没说话的铁手,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要尽顾着喝酒,吃点儿菜。”

艾伦耸肩,抿着嘴笑着,就靠到了她的肩膀上,“噢,占小妞儿,你真好……”

占色无奈地摇头,“你也醉了!”

见状,笑不可止的无情与权少皇碰了一下酒杯,目光掠过孙青的脸,似笑非笑地接过话去。

“追命这小丫头吧,心眼儿就是实诚,怎么想就怎么说,实在值得表扬。不像有些女人啦,整天一副文艺女青年的忧郁劲儿,任何时候看见都是一脸的明媚忧伤,实在变态得都快要成三圣母了!”

知道他在打击报复,孙青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当作没听见。

无情勾了勾唇,抬手扶了一下额头,索性坐在追命刚才的位置上去,就在孙青的旁边,小声儿冲她低语着,语气特无赖,“诶我说孙青同志,你看别人都成双成对儿了,咱俩这革命道路多柯碜啊?”

不能理解他就像白天的事没有生过一样,孙青冷叱:“你红颜知己满京都,会柯碜么?”

“我是说你。”无情又凑近了些。

“要说什么你就说,不要挨着我。”

无情讪笑一下,借着几分酒意,故意曲解她的话,“谁爱着你了,少自作多情啊。”

“你——!”孙青皱眉,“闪开,我懒得理你。”

“孙青,你给我说句实话呗,你为啥就这么不待见我么?”无情闷闷地问着,又抬起了手来,撩开那截衣袖,将手腕上留下的那道疤给她看,“你看明白没?我俩是不是还有点后续问题没有说清楚?你不觉得这个东西,你得负点责么?”

看着他手腕上丑陋的伤疤,无情想到那个雨夜的疯狂一咬,抿了抿唇。

“那是任务。”

“……任务什么的,你不也得负责啊?”

见两个人争执不下,握住占色的小手儿,心知肚明的权四爷,两条眉毛几乎纠在一起,“行了,你们俩感情这么好,早点打结婚报告上来吧。正好这几天,可以安排休假。”

孙青心里一窒,吃惊地低喊了一声:“谁跟他感情好了?嫁谁我也不会嫁给这种烂人!”

本以为无情会暴跳起来,结果他只是眼眸微挑,阴阳怪气地冷笑:“也是。老大,娶谁我也不会娶一个没人要的老处女!”

明显口不对心的话,气得占色翻了个大白眼儿,真想去拍醒他。

摇了摇头,权四爷冷冷哼一下,“弱智!”

只有铁手同志,始终没有表情。

当然,最生气得数孙青,她被刺激得快要魂飞魄散了,“无情,你还要不要脸。”

见她真的生气了,无情立马放缓了声音,一双黑眸晶亮无比,几分酒意几分清醒的话,也半真半假。

“好了,不生气,我开玩笑的。我娶你,娶你还不行吗?”

被他这样的语气弄得,孙青思想道德修养课全白上了,真恨不得抽死她才好。

“无情,我跟你没血海深仇吧?麻烦你不要再这么膈应我了行不?上次咬你的事,我很抱歉。不过,那也是任务需要,完全没有半点其他因素在里面。麻烦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免得失了你的身份!”

明明有人想求和,结果不一小心又搞得快要崩溃了。

占色怎么看怎么觉得纠结。担心的看着他俩,又看了看满脸带笑的艾伦,心里寻思着,这个屋子里真正忧伤的主儿还没有怎么样呢?围观群众到先被忧伤给刺激了。

为了大家伙儿的身心着想,她赶紧替两个人斟上酒。

“今儿艾伦出院,是好日子,都好心情,谁都不要再挑毛刺儿了。来来来,喝酒!”

孙青转过头去,无情似笑非笑,铁手不置一词,艾伦酒意朦胧,占色抽搐一下嘴唇,冲帅气逼人的权四爷抛了一个媚眼儿,慢腾腾地吐出几个字儿来,唱和了。

“来,我提议大家一起,举起杯——干!祝每个人都幸福!”

“干!”

几只透明的玻璃杯碰在了一起,气氛再次热络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冷血抱着追命离开就再没有下来,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个个喝得更是头重脚轻了。

晚餐结束的时候,占色脑子也有几分迷糊,上楼时,却听见权少皇低低对铁手说了一句。

“到我书房来。”

都这样儿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占色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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