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咋咋呼呼冲进办公室里,看派头打扮的都挺社会的。
我瞄了眼说话的寸头,不耐烦的皱下眉头。
被冯杰称作赵主任的那个眼镜中年马上卑躬屈膝的凑到寸头面前递过去手打招呼:“哎呀,李哥你可算来了,我都被这群小青年吓得不敢说话喽。”
“老公,他们欺负我。。”
“李哥你得帮我们做主啊。”
抱着我大腿的女人以及坐在地上那群泼妇一个个都跟吃了“奥利奥”似的嗷嗷喊叫起来。
寸头显然很满意自己的出场效果,摆摆手,叼着烟看向我咒骂:“就他妈你搞事情是吧?”
我一脸膈应的瞟了他一眼出声:“别鸡八跟我比比划划的,你要行事儿咱俩上外面谈去。”
“卧槽,黑老子一跳!”寸头歪歪嘴,冲着左右两个小青年不屑的骂咧:“看见没得,这个龟儿还有跟老子去外面谈。”
“谈他麻批。”
“哈儿!”
两个小跟班跟唱双簧似的纷纷出言讥讽,满脸不可一世的牛逼劲儿。
冯杰这时候走过来,干咳两声劝阻:“老李,你认识我不?我跟万科都是一块玩的,这事儿给我个面儿行不?”
寸头男上下打量冯杰两眼,随即一肘子推在冯杰胸口上叫骂:“你个哈戳戳,还有脸替万总?易哥说的很清楚,看着你就往死里打,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滚逑卵。”
熊完冯杰,寸头男又把目光对准我,嚣张的冷笑:“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内个齐。。叫齐什么来着,在咱们夜总会门口搞卫生那个老孩儿的侄子嘛,这样吧,老子也不用你赔偿,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这事儿就算了。”
“齐恒!”
“对,我还踹过那个哈老头呢。”
两个马仔又开始新一轮的双簧表演。
苏伟康一个猛子扎过来,直接左手揪住寸头的衣裳领子,右手从兜里摸出螺丝刀怼在他下巴颏上低吼:“你马勒戈壁,你是跟老天爷拜过把子了还是咋地,说话咋那么狂呢。”
寸头男斜楞眼睛嘲讽:“小鸡崽子,你动老子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出观音桥。”
“干什么!”
“把手松开!”
两个马仔马上跟上紧的条似的抻手薅拽苏伟康。
“你城管呐?说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呗?”苏伟康吐了口唾沫,直接一螺丝刀扎进寸头男的侧脸,一抹红血当场飙出,寸头疼的出“嗷”的一声嚎叫,两个小马仔立马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站在寸头对面的中年人,眼镜片上也让溅了几抹血点子,吓得“哎哟”一下坐在地上,傻愣愣的昂头喊了句“妈呀!”
抱着我大腿的女人和另外几个哭丧的老娘们顷刻间老实了,不用人指挥的,主动跑到办公桌后面抱头蹲成一排。
“草泥马得,来,给你一分钟时间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咱们谁给谁跪下?”苏伟康抽出来螺丝刀,“嗤”的一下又捅在寸头的大腿上,恶狠狠的咆哮:“谁跪?”
大外甥要是泛起虎来,别说是我,就连他自己亲舅钱龙都照揍不误,本身脸被挠的跟炒土豆丝似的就已经让他够憋屈了,再加上这货说话那么不着四六,彻底给他点燃了,此时如果不让他见点血,这事儿很难平息下来。
我走到江静雅跟前,拿手挡住她的眼睛,毕竟不是啥好事,我不乐意社会上的纷争去扰了她本身挺纯洁的灵魂。
没想到江静雅拨拉开我的手,微微摇头,怔怔的看向他俩,尽管她此时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冯杰惊愕的张了张嘴巴劝阻:“兄弟别乱来,有啥事好好说。”
“你快滚一边去,张嘴闭嘴的面子,你瞅瞅这屋里谁给你面子了?”苏伟康烦躁的撇了一眼冯杰,揪着寸头的衣领使劲摇晃两下厉喝:“谁跪?”
“我。。我亏我亏。。”寸头的左边脸蛋子让攮的有点漏气,说话跑风的狂点脑袋:“我亏哈,还不行嘛。”
苏伟康松开寸头,指了指脚下面无表情的出声:“老子给你腾出来空地,给老子扎扎实实的磕仨,给我磕完,还有我舅、我舅妈和我对象,少一个,老子扎你一下!”
“好,我亏。。”寸头捂着脸蛋,同时往下佝偻腰杆,就在我们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子,扭头就朝门外跑,边跑边骂:“给老子等着!”
一看老大都溜了,两个马仔也没犹豫,撒丫奔出门外。
“跑你麻痹。”苏伟康骂着就要撵出去。
我一把拽住苏伟康摇头:“行了,穷寇莫追,咱赶紧撤吧。”
“你先松开我。”苏伟康呼呼喘着粗气,扭头走到坐在地上的那个眼镜男面前,抬腿直接一脚蹬在他脸上,随即又迈步跑到办公桌跟前,一把薅住刚才抱我大腿的那个女人,抬手“啪”的就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抽在她脸上,咬着嘴皮臭骂:“老逼养的,我刚才说没说过不乐意跟你们一般见识?”
“说啦说啦,我错了小大哥。”女人吓得脸色泛白,带着哭腔赔不是:“项链不用你们赔了,刚才她看中那块手表我也送给你们,行不行?”
女人正连声解释的时候,苏伟康毫无征兆的“啪!”又是一耳光甩在她脸上,随即膝盖绷曲重重磕在那娘们小腹上,拍拍手说:“这一巴掌是替我对象还的,她不爱欺负人,不然能打死你。”
“行了,快鸡八走吧。”我瞟了眼门外,左手拽上苏伟康,右手拉着江静雅加速往门口走去。
别的我倒不怕,我主要哆嗦刚才那个寸头玩脏路子,报警或者喊官方的人,我本身就有伤,腿脚不太利索,加上刚来山城,我也不太愿意太上纲上线。
走出办公室,冯杰瓮声瓮气的说:“你们到前面十字路口等我,我去取车。”
我摆摆手道:“别取了,打出租车先走,回头找别人过来开。”
冯杰刚才把车停在了步行街的路口,走过去起码得八九分钟,八九分钟里足够干很多事情。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拦下台出租车迅速逃离。
快到黑哥租的公寓时候,冯杰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表情不自然的朝我道:“易老大打来的。”
我沉思片刻后吱声:“接吧,看看他要干啥。”
电话接通,那边立时传来易老大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你让那个王朗接电话。”
“说呗,我就在旁边。”我吐了口浊气。
易老大声音响亮的质问:“王朗,老李是我的人,抛开以前的事儿不谈,今天你动他,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
我轻蔑的反问:“要交代啊?行啊,你是想要透明胶带还是双面胶,待会我批一车给你送过去。”
易老大瞬间大怒:“去尼玛得,你耍我?”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轻笑:“我耍过猴儿,耍过鸡,但还真没耍过篮子,你也不用跟我咋咋呼呼得,上把事儿咱们还没算完,这把就当我收利息了,想开磕,随时随地都可以当战场,想踏踏实实赚钱,咱们最好井水别犯河水,六指能给你吓的尿裤子,我一样可以,这交代够不够?”
易老大沉默几秒钟后,恨声道:“行,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算彻底上赛道了,别装逼,装逼容易让电扇雷劈。”
“操,哔这玩楞儿不装着,难道还漏出来给你看啊?”我骂了一句,直接示意冯杰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搓了搓额头,掏出手机拨通六子号码:“开始盯万科和易老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