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苏伟康除了给我化的有点不像人以外,大体还是蛮不错的,至少我搁酒吧里呆了一晚上,没有任何人认出来,搭讪啥的更是不存在。
不到五分钟,苏伟康哼着小曲走了回来,朝我压低声音道:“付炎杰开始行动了,整个酒吧的男女厕所全是买药的,至少得特么三四十号人,咱们崇市的小摇子(瘾君子)这么多吗?”
我不屑的笑了笑说:“多了去,现在这帮小年轻都不知道该咋嘚瑟好了,溜个冰夹个包,就感觉自己是社会圈里的一份子,看着熟人没?”
我也搞不明白,现在的社会到底怎么了,另类似乎变成了一种美,尤其是一些刚出社会的孩子,总觉得自己特立独行就是干点别人不敢干的,玩点别人不敢玩的,可能他们自己认为很牛逼,但从大部分人眼中就是纯傻逼。
苏伟康想了想后说:“太熟的没见着,就看见江君手底下俩小篮子也在买药,话说孙马克不是也干这个的嘛,他能让肥水流外人田?”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颏,触碰到自己胡茬子的时候,马上耷拉下脑袋道:“陆国康都特么断炊了,他拿啥摇滚呐。”
苏伟康跟我碰了杯酒后问:“朗舅,咱现在还等啥?”
“等电话。”我吸了吸鼻子轻笑:“我让你乐哥去墨迹段磊了,段磊那种大明白肯定懂我啥意思,再等等吧。”
大外甥不解的问:“等段磊干啥?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能帮着你跟其他人开磕吧?”
我阴森的龇牙一笑:“靠他把消息传播给陆国康,不然我怕陆国康现在太忙活,根本不知道自己日思夜盼的宝贝疙瘩在长龙酒吧消瘦,他们不内讧起来,我拿啥祸害人。”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酒吧里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火爆,晃眼的镭射灯疯狂摆动,闹哄哄的舞池中群魔乱舞,香酒美人随处可见,暧昧和妖娆比比皆是,不少玩嗨了的男男女女们更是成群结队的放纵自己的身体。
闲暇无聊,苏伟康拖着腮帮子评头论足:“还是特么学校作业少,你看那边那俩逼崽子校服都没脱,就开始晃悠,有这闲工夫,回家给爹妈洗洗脚不比啥好,还有那边那俩小丫蛋,六七个小伙轮流灌酒,摆明了不就是想睡她们么,自个儿还感觉挺良好。”
众多兄弟里,如果论起来三观最正的还得是大外甥,别看这货平常蔫坏,实际上看着不平事,比谁都要积极。
搁酒吧里坐一宿,说老实话我也挺感触良多的,难改国家要大力禁“药”,那东西真心害人不浅,不少小姑娘小伙子,没玩之前含蓄的要命,玩嗨了以后,恨不得直接解皮带日天。
眼瞅着快要十二点的时候,苏伟康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总算亮了,看到是孟胜乐的号码,我马上抓起来接了过去:“喂。”
孟胜乐扯着嗓门喊:“朗哥啊,段总要跟你。。。”
实在听不清楚他说什么,我干脆蹬着高跟鞋,晃晃悠悠的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喧闹的响声才算消停下来,我嫌高跟鞋太费劲,干脆光着脚丫,蹲到“长龙酒吧”的旁边接起电话:“你刚才说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小朗啊,好久不见呐,这么久没联系,你马上就给我送了份大惊喜,把陆国康的那边的天都给捅破了,你居然还有胆儿留在崇市。”
我顿了顿,听出来是段磊的声音,随即乐呵呵的出声:“段总吉祥,一直想去亲自拜访您,但是又怕给您惹麻烦,所以才差我亲兄弟过去溜达一圈,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段磊同样笑道:“本身我感觉自己能活到九十九,但跟你通完这个电话可能得减寿,小兔崽子,你齐叔最近身体咋样?”
我配合着插诨打科:“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就是惦记你,前几天做梦还梦见你了,醒了以后跟我哭着讲述你俩的革命情谊。”
段磊哈哈大笑的说:“行了,臭小子,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什么样,带出来的兄弟都什么样,小乐子跟你一样滑溜,从我这儿呆了八九个小时,混我一顿饭不说,还喝了我半壶珍藏很久的老茶,死活等着我主动开口。”
我长舒一口气道:“段总,我劫了陆国康的东西,你知道这事儿不?”
“你应该问,现在还有几个人不知道。”段磊咳嗽两声道:“你如果让我帮你圆场,那我真是爱莫能助,陆国康给我面子,他上家辉煌投资的人不睬我,这事儿我劝你,早做打算吧,辉煌的那帮人不好惹。”
“不好惹能鸡八咋地,我抢完他们东西不照样不能调高射炮打我嘛,我跟辉煌那帮人当不了朋友,这辈子都没戏。”我满不在乎的冷笑:“段哥,我找您是因为您帮我散点消息,让陆国康很无意的听说长龙酒吧里居然在卖他的宝贝,其他都是小事,重要的是无意间知道,这事儿我相信对您肯定没难度。”
段磊沉默一下,笑问:“确实不难,问题是小朗朗啊,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事儿我完全没好处啊,很早以前我记得我就跟你聊过,我是商人,重在利益。”
我照着提前想好的说辞道:“我现在搁山城展,相信段哥的视线肯定不会仅仅放在小小的崇市,如果我能有点起色,段哥今天的投资绝对能赚百倍。”
段磊反问我:“如果你没混出来名堂呢,我的投资不就打水漂了。”
我轻声道:“既然是做生意,就肯定有赚有赔,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每笔投资都一定能赢,这事儿对我来说堪比登天,但是对您来说就是三言两语,您帮我了,我往后肯定铭记于心,记得自己永远都有这么一位好哥哥,您不帮我也是本分,我同样会铭记于心。”
段磊再次沉寂片刻,接着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小东西现在都学会拿话点我了,看来这段时间没白在外面漂泊,行吧,最晚半个小时之内,我保证陆国康无意间知道这个消息。”
“段哥,我谢谢您。”我诚心实意的出声。
挂断电话后,我坠着的心总算落下,今晚上的关键就看段磊愿不愿意帮忙,他只要点头,孙马克和陆国康势必撕破脸皮。
我费力的套上高跟鞋,又晃晃悠悠走回酒吧里,招呼苏伟康又要了几瓶啤酒,打算放放松松的看戏。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转眼间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眼巴巴的瞅着酒吧门口,始终没看到陆国康的身影,四十分钟过去了,陆国康仍旧没有出现,眼瞅快凌晨一点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嘟囔:“走吧,敢情老江湖说话也不靠谱。”
话音刚过了,一大群穿黑色西装的青年簇拥着陆国康走进酒吧。
我抬起的屁股马上放下,棱着眼珠子望了过去,陆国康的步伐迈的很大,感觉很着急的模样。
我冲着苏伟康示意:“偷摸上去看看啥情况。”
“好嘞!”苏伟康拍拍手,径直也奔向了楼梯。
此时我真明白了什么叫度日如年,脖颈抻的直溜溜的仰望二楼,总按盼着能听到两声枪声或者吵骂,可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猛不丁我感觉胳膊被人推了一下,回头望去,看到一个梳着蘑菇头的青年,眼神迷瞪的盯着我憨笑:“小姐姐,你好,可以认识一下蛮,我主意你一晚上了,你很有性格。。”
我粗暴的骂了一句:“滚犊只,你是真尼玛不挑食,老子这款的都能看对眼。”
我的咆哮声刚刚吼完,大厅的灯光突然全亮了,顶棚上的白炽灯将厅堂照的宛如白昼一般的刺人眼球,接着DJ台上,出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一脚踹下去DJ,夺过去麦克风喊叫:“全部滚蛋,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