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联系了唐泽,托他转告谭锐凌寒的想法。之后谭锐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凌寒想谭锐应该是放弃了。
梅天东这周末学校不上课,凌寒让他跟自己去超市买东西。两人刚从超市出来,凌寒就接到一个电话,是谭锐打来的。
凌寒不记得自己给过谭锐她的电话号码啊,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更不可思议的是,也不知道谭锐是怎么知道凌寒住址的,此刻,他人已经在小区门口了。
“那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去。”凌寒挂断电话,对身边的梅天东说,“咱们赶紧回去吧,有个朋友在小区门口等我。”
梅天东从凌寒刚才接电话的表情和语气中,早就判断出给凌寒打电话的一定不是左澜。
朋友?什么朋友?凌寒有什么朋友是他不认识的吗?
他想问凌寒究竟是什么朋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唐突?还是不问了,一会儿就能看到人了。
超市离小区不远,凌寒出于礼貌不想让谭锐久等,一直带着梅天东疾步快走。见凌寒如此心急,更让梅天东好奇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邰宇?
离小区门口还有几十米,梅天东看到了一个手捧鲜花的男人。他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那天在慈善活动上跟凌寒和左澜说话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个。
不用猜了,这个男人一定就是左澜口中说的想要追求凌寒的谭锐。他怎么找上门了?他是怎么知道凌寒家的?他来想做什么
“你好啊。”谭锐跟凌寒打招呼,同时打量了一下凌寒身旁的梅天东。凌寒进入他视线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和凌寒并肩而行的梅天东。
“我知道我突然过来挺唐突的,但是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谭锐人都来了,总不能让他直接回去。如果只是谈谈的话,那就谈吧。
“我现在有时间。不过家里不太方便,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坐坐吧。”
凌寒的回答让谭锐很高兴,来之前他并不确定凌寒能否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他甚至做好了凌寒避而不见的思想准备。如今凌寒的反应让他始料未及。
“我听左澜说你很喜欢花,但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自己做主选了这些花材。希望你喜欢。”
“谢谢你。”
谭锐把花束递到凌寒面前,凌寒左手吊着绷带,右手手里拎着袋子,没有多余的手去接花。谭锐也立刻反应过来,正犹豫怎么办,花束却被凌寒身边的梅天东接了过去:“给我吧。”
“谭锐嘴上向梅天东道谢,心里却想着这个人跟凌寒是什么关系。
“梅天东,你先把东西拿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凌寒对梅天东说。
这个少年叫梅天东。谭锐心想。
“好,我先回去。”梅天东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是在谭锐面前他不能让凌寒难做,他按照凌寒的吩咐拎着袋子,抱着花走进小区。
“小区附近有一家餐厅,我们去那儿吧。”凌寒对谭锐说。
“好,听你的。”
梅天东把东西放进屋里,把花束放在桌上。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那束花,越看越别扭。
他费尽心机成功破坏了凌寒和谭锐的第一次约会,又旁敲侧击从凌寒那儿得知原来凌寒对谭锐并没有那种感觉,才放下心中大石。为了感谢冯海,他不但给冯海讲题,还因为心情大好,顺带还承包了冯海的英语成绩。
可今天谭锐竟然找上门来,看来他并没有放弃。他会跟凌寒说什么?凌寒会不会被他打动呢?万一凌寒心软再给他机会,那自己之前的努力不就付诸东流了?
梅天东站起来,在屋里转来转去。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跟过去看看,刺探敌情。他抓起钥匙,刚要出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不行,他得乔装打扮一下,别被认出来。他脱下身上的外套,从衣柜里拿出另外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带上屋门,下了楼。
凌寒刚才说去小区附近坐坐。梅天东筛选了一下,小区附近适合聊天的地方就两家,一家茶楼,一家餐厅。他先去了离小区最近的茶楼,楼下楼下地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凌寒。剩下的就只有那家餐厅了。
梅天东来到餐厅。因为怕被凌寒和谭锐看到,他进门时特别小心。
这家餐厅每张餐台之间都用隔断隔开,梅天东从门口处的隔断开始小心翼翼第一个个搜索着凌寒的身影。很快他就在餐厅里最角落的隔断外看到了凌寒的侧影。他悄悄坐到背靠凌寒的那张餐桌旁。
他刚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
“您好,请问想吃点什么?”
梅天东怕凌寒听到,不敢出声。他默默翻开餐牌,指着上面的一杯橙汁给服务员看。
“还需要别的吗?”服务员问。
梅天东又摆手又摇头。
服务员一脸疑惑,心想,难不成这是个聋哑人?
“您稍等。”服务员拿着餐单走了。
梅天东的后背紧贴着椅背,伸着头贴在隔断处,竖起耳朵,想要听到凌寒和谭锐的对话。可惜,隔断还真隔音,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几句,想要完全听到几乎不可能。
服务员端着橙汁走过来,看到梅天东奇怪的坐姿,觉得莫名其妙。
“您的橙汁。请慢用。”服务员把橙汁放在梅天东面前。
梅天东有点心虚地正襟危坐,拿着吸管,喝了一口。服务员走后,他立刻恢复了刚才的姿势,继续偷听。
这隔断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怎么什么都听不到了。
等等,又听到了。是谭锐在说话,好像在说“养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