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戮妖、镇鬼是阳司与兵部打造的神兵利器,分别克制着魔、妖、鬼,威力之强,堪比道家的法兵,而且比起法兵来,也不需要的上百年香火香火积累。
而这三种神兵最早就是模拟的镇国之器。
獒龙枪、九州玺、阴圣镜。
这便是皇室最大的底牌之一,拥有着克制一切力量的权能。
这其中不仅包括妖魔鬼怪,甚至还有武行的气血。
“獒龙枪能够压制敌人五成的力量,无论神力、妖魔力、道力,甚至连大拳师的血气都能克制,尤其是大军出征时,借大军之势为己用,枪威如狱,本官借用此枪诛杀过三位大拳师,”曹应星怀念的摸着枪身道。
压制一切力量,而且能诛杀大拳师,这说明獒龙枪还能吸收或化去精神力量,因为大拳师的拳神浩瀚如海,万中无一,对敌之际只能以硬破硬,果然是神器级别的武器!
这还只是表现出来的能力,李达相信必然还有更危险的力量存在枪身之内。
而且这种克制一切力量的手段,很像是龙脉啊。
“九州玺是陛下之宝,而本官所说的、消失的第二镇国之器是阴圣镜,它的威能不逊于獒龙枪,也能吸收和化去一切现世的力量,而且能倒映人心的险恶,并且借助人之恶念去演化心兽,实力跟本体相当。”
“也就是说,哪怕你是一尊大法师,只要被勾引出了恶念,那同样能幻化出‘大法师’级的心兽。”
“而且它还有第三种能力,”曹应星顿了顿,道:“倒映出蛮荒的影像,如果真有你所说的‘魔神之王’,它便是最好的证据!”
李达回到东厂之后,还在思索着跟曹应星探讨的计划,毫无疑问追查‘鬼太子党’是一条线索,‘镇国神兵’是另一条线索,而除了他之外,每一尊镇国神兵都掌握在皇室中人的手上。
当然,也有可能,两条线索到最后会指向一条,那就是这位皇室中人也是鬼太子党的一员,甚至是幕后黑手!
李达可没有忘记,当初接手被抓捕的‘江南拳师’便是一伙蒙面太监,东厂说不定便有鬼太子党羽,也许是‘失踪’的小督公,也许另有其人——
“大人,您要找的人老朽给您带来了,”门外传来恶叟低沉喑哑的声音。
“让他进来。”
朱由小心翼翼的低头走了进来,表情诚惶诚恐,做为海党的一员,他的授业恩师是吏部某位侍郎,家底更是东南有名的海商。
由于文党与东江党两党接连势大,而两党无论那一党做大,都以打压海党为正常操作,老大和老二斗法,倒霉的永远都是老三。
所以做为海党中的新生力量,朱由表面上靠拢东江党,内里跟东厂搭上关系,不过此人很有心眼,哪怕是小督公再世时也没有暴露身份,所以当小督公‘失踪’之后,他也没有遭到两党的排挤和清算。
不过做为一个未来的政治人物,当朱由知道,东厂的掌刑千户由新任镇魔使担任,并由陛下指派时,朱由立刻就明白,东厂又要开始崛起了!
他也想知道,这位‘深得朕心’的大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凭什么能得到新皇如此信任,他悄悄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书桌后面,李达那张尚算清秀和年轻的脸蛋。
那个白日不知好歹、想要强闯钦天监反而被他们嘲笑一通的新人。
居然是他!?
想及东厂凶恶的作风和种种酷戾的刑法,朱由脸一白,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李达一看就乐了,这家伙很识趣嘛,未来是个阉党的好材料。
“起来吧,”李九千岁靠在绒毛靠椅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是、是,”朱由两腿颤颤的站了起来,面色白,很想知道对方会怎么落自己。
“朱由,粤地人,家底丰厚,曾向上任督公奉上十颗海底夜明珠,遂得到上任的赏识,在国子监的三年内,看似碌碌无为,平庸至极,但暗地里到处奔走,保住了好几位海党要员的官职,在三党之间不断游走,已算是小有名气的掮客,真可谓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本官说的对否?”
“不、不敢,大人——”
看着对方惊恐的表情,李达心中也有感慨,东厂固然以残暴闻名,但其最强的却是可以调动全国锦衣卫、以及二十四监、三法司六部的出色情报网,没有这份情报网,历代‘九千岁’也不可能逐个击破,打造出独属于自己的阉党来。
“你给前任督公价值万金的大礼,那你准备给被本督公带来什么礼物。”
“这、这大人,不知大人想要什么?”朱由胆战心惊的道。
“很简单,本官只要你,还有你交好的读书人做一件小事,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最喜欢以天下为己任么,本官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等李达将自己的计划说完,朱由只感到后背、腿脚上汗珠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不仅不热。
凉!
透心凉!
“大、大人,这样一来,我、我——”
“恶叟,按我《大明律》,贿赂官员超过五十两,要受什么处罚。”
“剥皮、冲草人,”恶叟目光一亮,跃跃欲试。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便等同于同时得罪了文党和东江党,那晚生的下场……”
李达笑眯眯的,也不答话,一个边缘党派中的边缘人物,得罪自己这个东厂大佬,这结局根本不用想就知道。
“下官明白了,只是万一——”朱由犹豫半啥,最后颓然道。
“没有万一,你替东厂做事,便是替陛下做事,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你只要把此事办妥,本官保你一个前程!”
灯烛摇荡,照耀的李督公脸色昏暗不定,半个身子隐于阴影中,黑暗仿佛变成他的化身。
……
三日后——
探花郎、赵三如还有两个交好的同窗正拿着一封写好的奏折,略显不安的走在奉天殿的路上。
虽然探花郎已经尽量把‘封神暴动’一事归咎于天灾,需开祭天大典以祈福求安,但是陛下会不会因此大雷霆、会不会认为自己受人指使,这都是未知之事。
“放心,此事我们已经尽量小心,只我们几个知道,陛下不会认为我们串联勾结。”
赵三如安慰对方,也安慰自己,他是大学士赵应春之子,而此事已经跟父亲赵大学士打好了招呼,只要不像前明那般动辄百官抗议,那么便不会出事。
“徐兄。”
“钱师兄。”
“成学长。”
四人越走,国子监的熟人就越多,等感觉到不对时,四周已经围绕了黑压压的一大批人。
“你们、这是要到那里去?”赵三如迟疑了下,问。
沉默的人群中,一个学长率先开了口,语气激愤、带着某种狂热,“赵师弟干的这等大事,难道不等我们吗?”
“你们怎么知道?”探花郎感觉不妙。
“二位放心,我们一定和你们共进退,便是陛下知道我们这么做,也只会欣慰我们为国为民的公心,我们绝不会出卖你的!”
“是啊,这一期监生应当共襄盛举,说不定此时此景,同样能流传后世!”
“是啊,难道赵兄这东江党看不起我们这些外人吗?”
“保家卫国,正在此时!”
赵三如顿时明白,这些同期估计不是来共进退的,而是乘机捞取政治资本的,他们大多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甚至还有一些官员在逐渐靠近。
‘坏了,事情闹大了。’
赵三如毕竟做这事的经验,这都快走到奉天殿门口了,他还没有掉头就走的厚脸皮,面色僵硬片刻,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
门内是黑压压的一批人,而在皇城城墙之外,同样躲着一群东厂番子,个个目光绿,饥渴灿烂。
“大人,一下子就捞这么大一票,这么刺激吗?”某位东厂恶人激动道。
“当然,要干就干大的,不然还以为我们东厂是吃干饭的。”
“那等会以什么名义抓人,扰乱朝纲怎么样?”恶叟建议道。
“那都老掉牙的玩意,不用。”
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李达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双、双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