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记忆如泉水般涌来,我简直不敢相信,坐在床上久久未敢动弹。围脖女上来推了推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
围脖女和长女同时望着我,异口同声地问:“想起什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的过去,一部分过去。”
随后,我把我记忆里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说到后来围脖女和长女均瞪大眼看着我,两张脸上全写满了不可思议。
在讲完一切之后天已经大亮,围脖女当机立断,说现在就要去四川南充。
长女有些担心,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句:“这……现在就去……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围脖女看了她一眼,说:“没事。”然后看向我,问我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精力去一趟四川。
我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想,于是点点头说好。
一番收拾之后,我们三人匆忙去往四川南充。事别几个月,那片茂密的树林没有任何的改变,但距离树林不远处那座小村庄有些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就在当初我们遇到老奶奶的家里。
如今那所旧房子比去年更加的荒凉,原本院子里有一条小路,如今也被荒草覆盖。房屋的大门也紧闭着,门两边有贴过‘春联’的痕迹,只是此‘春联’非我们春节贴的春联。此‘春联’是白纸做的底,上头黑色毛笔字,是给死人用的挽联。
可能因为撕扯的时候用力不均匀,在最上边位置还留有小部分白纸,和半个毛笔字,像是‘鹤’字的左半部。而在距离我醒过来那片树林两三百米开外,有一座新坟。
这一次,我们在南充待了小半个月,本以为可以触景想起更多的事情,然而除了老奶奶的离世,什么也没查到。我有关那片树林的记忆也仅限于我曾和一个女子曾散步于此,然后驱车离开,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仍是一个疑问。
回去S市的路上,围脖女精神状态很差,有好几次我叫她都是连续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我问她怎么了,她却说没事,可能最近几天没休息好,加上又经常在白天出门,对她的身体多少有些影响。
说来惭愧,这小半个月以来,我几乎都是下午和晚上才出去打探一下情况,而围脖女和长女又总是不让我晚上出门,她们说这地方很邪乎,她们作为鬼都不敢在晚上出去。
我想着很久没去大妈儿子居住的地方了,于是回到S市之后,去了一趟大妈儿子的住处。
#I正/版、CU
我刚走到二楼的时候,正好遇见大妈儿子对面的邻居从楼上走下来,我下意识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隔壁邻居愣了下,但还是简单回应了个笑脸。我这才想起我是在2013年时认识的隔壁邻居,在这个时空,隔壁邻居根本就还不认识我。
如今进门我心里完全没了恐惧的感觉,因为我潜意识里认为房间里没人。这次也一样,房里空空如也,进门的时候我摸了下门边的鞋柜,立马出现三道印子。太久没人居住,家具上已经生了灰。
大妈儿子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我心里如是想。可当我走进卧室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因为看见床上的被褥中间赫然放着一部手机。
我记得很清楚,前几次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手机。那也就是说,大妈儿子在这段时间回来过?
我顿时紧张起来,冲出卧室四处查看,并没再现其他特别的地方。我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看了看,关机。我试着开机,但很遗憾,开不了,我正琢磨着是不是手机坏了,突然看见电脑桌上有一个万能充电器,我迅速把手机电池取了下来,然后充上电。
过了十多分钟,我把电池装进回到手机里,再按开机键,开机了,但显示电量很低。
我赶紧看了看手机里的联系人,顿时傻眼了,手机里只存了两个号码,一个备注是‘家’,另一个备注是‘宝贝’。我清楚地记得,我曾经有一次穿越回来之后,在屋子沙下现了我在过去丢失的那部手机,而当时手机里也只存了两个号码,同样也是备注的‘家’和‘宝贝’。
我又赶紧看了看短信,因为我记得曾经那部手机里还有很多条暧昧短信以及小贱人的照片。
一样,几乎是一模一样,同样有暧昧短信,同样有小贱人的照片,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时间变了。
我惊愕不已!没有错的,历史的大致轨道没有变,我的穿越只是推进了事情进展的速度。我看着手机有点慌神,大妈儿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之后什么都没动,唯独留下这部手机?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回来做了些什么?现在又去了哪?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思考了一会,翻出通讯录准备拨打备注为‘宝贝’的那个号码,突然提示电量过低,然后关机了!
我赶紧把电池取下来继续充电。在这过程中我又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希望可以找到一点消息,但是什么都没有。
大概过了十分钟,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冷静了下来,我听到的是敲门声,并不是开门声,所以应该不是大妈儿子,难道是小贱人?
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了看,哪里是小贱人,外头站的分明是围脖女。
我把门打开,围脖女快速走了进来,说:“你是一个人,还是……”
我说:“一个人。”因为我戴着红绳子的缘故,所以围脖女的突然出现,我并不感到奇怪。
我赶紧给围脖女分享我刚才的新现,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围脖女对我现手机这件事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她脸上甚至挂满了忧伤的表情,尤其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哭过。
她呆呆地望着我,说:“算了吧,我们不要再查下去了,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
我很惊讶,忙问:“为什么?”
围脖女别开脸,脸上挤出一抹很勉强的笑容,说:“我觉得查不查没什么意义了。”
我摇着头,说:“如果不查,就不知道复活你的方法啊!我答应过你要救活你的。”
围脖女变得更加感伤,说:“我一定会找到复活的方法。但我不想再继续查下去了,我累了。”
围脖女的话音刚落,我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围脖女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她在这个世上要消失了吗?
我忙抓紧围脖女的手,说:“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围脖女不看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也没生。我就是不希望再这么下去。马仁,要不然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过只有我们两人的生活好不好?”
我说:“这怎么行?如果找不到复活你的方法,总有一天你会烟消云散的。”
围脖女甩开我的手,转到另一边,像是在下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过一会说:“我说的话你想一想吧,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找我妹妹。”
离开?去哪?干什么?我忙问出自己的疑惑,但围脖女不愿多说,交代几句让我保重身体之后便离开了,我跟着追出去,但追到楼下,转过墙角就不见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