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娥盯着田嘉志拎出来的一堆东西眼睛都是热的,去了田野家,不说别的,就光这些东西,她们就能过得舒服点。
拉拉田花,田花这个炮筒:“田野,你倒是说句话呀,人家张同志同郭同志那是看的上你家。”
张月娥脸色难看,这人太不会说话了。
赶紧开口对着田野说的情深意长的:“是咱们都是年轻人在一起能有共同语言。”
田嘉志开口生硬的拒绝:“我一个大老爷们除了跟自己媳妇有共同语言,跟你们什么都不想有。我家不方便。”
都不用田野开口的呢。
田小武看着他家老二眼睛都冒崇拜的星星,也就是他们家老二没把这两个女知青看在眼里了。够给力。
队长媳妇都忍不住多看了田嘉志两眼,就田野那样的,不是她说,真不咋样,竟然撞上这么一个好对象。
在看看自家闺女,咋就没有这运气呢。
纠结的看着田野,这丫头到底好命还是坏命呀。
要知道村里的老爷们老老少少都算着,要是听说女知青要住家去,就冲那份口粮都乐呵呵的,别说还有大姑娘白给瞧了。
郭秀梅眼圈含泪:“你好歹是男同志,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这是埋汰谁呢,谁愿意同你有共同语言了,我们去哪那是大队的安排,就不是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你这是不配合组织调遣。”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下手晚了
这帽子扣的,田花个蠢货竟然还跟着符合:“就是,就是。”
田小武:“闭嘴,你能代表咱爸了,咱爸哪句话说把知青安排在田野家了。在看你跟人后面吆喝,你看我揍你不,滚屋呆着去。”
田花在外人面前掉了面子,立刻就掉眼泪了:“妈你看他。”
队长媳妇叹气,闺女傻她可不傻,还能看不出来闺女让人当枪使了呀:“该,瞎搀和啥事呀?屋呆着去。”
张月娥脸色不好看,队长媳妇这么说田花,那就相当于驳了她们的面子。
恨身边的两个猪队友。有求于人就不知道软和点,扣那么大的帽子干什么呀。
当然了这事还得看田大队长的意见。…
张月娥看向田大队长:“队长,牛大娘家确实挺好的,能同牛大娘搭伴,我们也愿意的,只是牛大娘家连个院墙都没有,你看我们两个女同志,到底不太方便。”
田小武说话带刺:“听你这话,我们上岗村还得由着你们挑拣着来呀。”
田嘉志:“高墙大院里面同年轻老爷们一块进进出出的就方便了呀?”
好吗,这才是神队友呢,配合的这个默契,田野都替张月娥臊得慌,让人这么嫌弃,还能坚持的住,这是个人物呀。
必须不能招惹,不等田大队长开口,先把自己的意见表达一下吧:“我一个乡下姑娘,也不懂什么事,就是因为我家有院墙才不好让你们住进去,回头让村里人说,谁知道你们关上大门都做了什么呀?”
张月娥深吸口气正义凛然的说道:“我们是新时代的女性,身正不怕影子歪,不畏惧这些闲言碎语。”
田野:“张同志大城市来的人,有见识,自然是不怕这些的,不过我家老二怕呀,我们还得在村里过日子呢,好好地正经爷们让人传成这样,那还能见人吗?”
郭晓梅:“不要脸。”
田野心说最不要脸的就在你边上呢,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上赶着往上贴的,忍不住打量田嘉志,要不是看上人了,他们家真没有吸引这两女知青的地方了。桃花呀,烂桃花。
田大队长看看田野,在看看田嘉志,就不知道丫头对老二这么用心,跟老母鸡护崽一样,生怕被人给抢了。这都超水平发挥了呢。
这老二要是一心一意的跟丫头过日子还好,这要是将来有个什么事,这丫头怕是得要死要活的。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田大队长那要是在把两人弄到田野家去,那不是给人添堵吗。
再说了,本来也没有让田野跟知青接触的意思。谁知道会不会被这些不着调的人攒对出来什么邪魔外道的思想呀。
田大队长放下手上的烟袋锅子:“张同志呀让我说,丫头话糙理不糙,有院墙有有院墙的好处,没有院墙有没有院墙的好处,我也知道张同志光明磊落,定然不怕村里这些闲言碎语的,这样牛家没有年轻人,你们说话不方便,就去王寡妇家吧,有年轻人在,你们也能交流交流。”
郭晓梅差点尖叫,那个大鼻涕,看着就恶心,别说交流了:“王寡妇家,还有大半小伙子呢,怎么住呀。”
人家田野家还有大半小伙子的老爷们呢,你们怎么挤着抢着往里住呢。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可张月娥就不开口,由着郭晓梅随便说。
田大队长:“怎么没法住了,你们跟着王寡妇一屋住呀,张同志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丫头不也说了吗,王寡妇家没有院墙,随便大伙看着呢,只要咱们行事本分,不怕他们嚼舌头根子。”
田野特别舒心的望着队长家小院的天空,咋就那么痛快呢。
突然就觉得自从跟田嘉志定亲以后,她田野就跟转运了一样,话都不用她多说,就万事顺遂了呢,难道命运坎坷还能冲喜不成。
话说天都要黑了,能回家了吗,忍不住看像田嘉志然后咧嘴就笑了。
田嘉志看到田野心情好,拎着东西就出来了,跟这帮脑子有坑的多说一句话都浪费时间:“叔,婶,天色不早了,我先带着田野回去了。”
田大队长:“行了回吧,明天去县城拉粮食,换一波人去,你们就在家歇着吧。”
田嘉志明白,这是轮流让村里有需要上县城的人家,趁这机会才买点东西。
往年都是给公社交公粮的时候,大伙轮流去城里的。
田野:“婶子,我们走了。”说完跟着田嘉志身后小媳妇一样的走了。
唯一让人觉得看不过眼的就是,田野手里打包小包的拿着东西,他们家老爷们手里空空的。呵呵,这个场面,习惯习惯也就不觉得有啥了。
队长媳妇还能淡定的感叹:“你说这人就得有人在边上看着,教着,当初我给丫头那么多的好东西,丫头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这才几个月呀,都知道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田小武:“那是,我们老二多本事呀,在笨蛋的丫头都能给教出来。”
张月娥跟郭晓梅两人在队长家院子里面有些尴尬,张月娥:“队长,去王寡妇家的事情,我们在想想。”
田大队长脸上不高兴:“行,你们自己有去处我也不拦着。”
张月娥跟郭晓梅告辞了。
田小武:“呸,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以为咱们乡下人,就任他们挑练呢。”
队长媳妇:“去去去,跟谁学的,大老爷们一副娘们做派,再看到你这样,老娘抽你。看看人家老二,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还有长相。成天跟人一块玩,怎么就不学学人家的好。”
田小武这个憋屈啊,反驳吧,被夸的是他们老二,不反驳吧,自己憋屈的慌:“我也不差呀。”
队长媳妇:“差远了,告诉你呀,现在出门打听打听,十个丈母娘,九个稀罕他。都后悔自家下手晚了,不要彩礼都愿意把闺女给老二呢。”
田小武:“这么招人呀,我也不差呀,还没定亲,怎么没人愿意把闺女给我呢?”
队长媳妇:“真是气死我了,就你这个屁屁溜溜的劲儿,十个丈母娘九个吓跑了,还给你呢,你就不能稳重点呀。知道害臊不?”
第二百五十二章 解忧
田小武:“合着还剩下的那一个就是我的,没事我不嫌弃,妈有合适的你赶紧给我定个媳妇呀。”
队长媳妇被田小武说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道:“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害臊呀。”
田大队长也纠结,别人家的孩子说道亲事都臊的什么似的,自家儿子那是真蠢呀还真蠢呀,咋就不知道害臊呢?
田小武:“害臊什么呀,我看着老二成亲以后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我急着呢。”
田大队长两口子黑脸,原来是被刺激了。
算了不说这个问题了,看儿子这样也不敢给早定亲,一看就是个没开窍的。
田野给田嘉志回家,田野早就把饭给做好了,桌子放上就能吃饭。
从他们两个进院,隔壁就没消停过,不过这次都是朱老大在闹腾,朱家两口子倒是没怎么吭声。
田野心说朱家这么热闹,估计田嘉志吃也吃不好,还是不如在院子里面多呆会呢。
把东西送屋里去,就拉着田嘉志在院子里面洗漱。两人小声地唠嗑。
听到隔壁朱老大说:“一块多钱就买了块破镜子。”
满嘴的不乐意,田野就纳闷了,不稀罕别买不就行了吗,谁还能强迫你呀,跟你妈哭有用吗:“有人逼他买呀。”
田嘉志挑眉,啥都没说,田野觉得有故事,不用开口,隔壁朱老大就能把事情给学个差不多,不过自始至终都穿插着咬牙切齿的咒骂就是了,咒骂的对象就是田嘉志。
朱铁柱:“行了,没本事招惹人家,以后躲远点。”
朱老大:“爸,你怎么不说说他,在这么下去还了得吗,他有把我当哥吗,他有把你们当爸妈吗。就知道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过好日子,这事不行,在我这里说就不行。”
挺有气魄,可惜这点气势都用在自家了。连个售货员的挤兑都不敢多说话,想起来就觉得朱老大这人窝囊的很。
田嘉志越发的看不上朱老大了,跟这人为敌那都是自家眼界不好。突然之间好超然呢。
忍不住看向田野,原本他的眼界也就这样,虽然田野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什么,可田嘉志就知道,他的眼界能有如今这样,就是田野给带领出来的。
朱大娘:“听你爸的,往后就当没他这个兄弟。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朱铁柱没有这个意思,可婆娘孩子都这么说了,难道还让朱老大继续闹腾吗,这都是啥事呀。
朱铁柱:“你进城就买了这么个镜子,家里的东西买了吗。”
朱老大支支吾吾的:“让他气的我都晕头了,还能买什么,生他养他一场,凭什么这时候就没他。你要这么说,往后可别说我这个当哥的做事绝,过年祭祖,上坟,咱们朱家的边他都不能沾。”
还沾什么沾呀,人家往后都给田家上坟填土了,这事对朱铁柱来说那是最扎心的。
谁知道倒霉孩子,不说把兄弟拉拢回来,竟然还往外推呀,气的胸口疼:“闭嘴”
朱老大为了一双胶皮底球鞋也是疯了:“别说上坟,以后他就别指着进咱们朱家祖坟。”
朱铁柱嘴巴抿成一条线,脱下鞋底子就抽倒霉孩子。
田嘉志这边跟朱铁柱一样嘴巴抿成一条线,乡下人,男孩子从小过年那天都要跟着长辈一起祭祖上坟的,这事很隆重,家家都重视。
城里闹腾的最严重的那几年,村里人对这事都没含糊过。
朱老大这话可以说吧,那是结一辈子死仇的。
所以田嘉志这个反应一点都不意外,田野其实不在乎这个,她在化成灰的时代过来的,自己没准也是化成灰过来的呢,真不介意这个。
看着田嘉志铁青的脸,田野不知道自己回头买块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送给他长眠用,会不会高兴点。
这个梗怕是田嘉志也理解不了:“咳咳,吃饭吧。”
田嘉志这人气很了,那是随时发大招的,而且绝对戳心:“嗯,等过几天没事了,我就去给咱爸妈修坟。”
田野:“咳咳,这个不急。”怎么感觉又中二了呢,这是又较劲了。
田嘉志愤怒了,刚才那点超然被朱老大一句话就给顶飞了。
虽然早知道招出来就这样,是事实,可被自家人这么说出来,还当成攻歼的手段,谁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