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负责房里两个月的杂务,这样遇到的人少,露馅的机会也少,两个月过去,大伙对她的印象怎么着也消磨了些,同时再有徐镛时不时地露面更正形象,倒也是个法子。
但是徐滢又总觉得这么样做会有问题,还没等想明白,外头金鹏突然一路呼啸进来:“爷!爷!不得了了!王爷来了!”
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端亲王也来了?!
端亲王立在先前宋澈站过的位置,沉脸负手望着院内。
徐府里所有人再次盛装迎了出来,甚至包括后院里看门的大黄也闻讯挺脖站在了院角梧桐树下,随着奔出来的徐少泽口里的“王爷在哪里?王爷在哪里?”,树上的知了也戛然止住了叫声,直等他出了二门,到了端亲王跟前三尺,再把腰垂到了膝盖下,知了们才又虚惊一场似的接着叫唤起来。
“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端亲王大手一挥,“世子呢?”
“在,在徐镛处!”徐少泽连忙指着三房。
“带路!”
徐少泽脚抬得太快,打了个踉跄,忙不迭地引着他往三房去了。
三房这里,三个人愣完之后立刻惊跳了起来!
端亲王来了徐家,那到底是徐滢出去见还是徐镛出去见?!
商虎他们也慌了神,宋澈这才刚吃过丈母娘煲的汤,怎么端亲王又来拆台了?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说媳妇了?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已经往这边来了!已经到了院门口了!”
金鹏一路冲进屋里,一只鞋都落在了门槛外。
徐滢也是六神无主了,端着碗看看前头又看看后头,忽然拖着徐镛宋澈往后门走:“你们俩个翻墙走!金鹏出去告诉王爷。就说刚才世子爷和大爷已经出门办事去了!”
“翻墙?”
宋澈惊呆了,侍卫们也惊呆。他是送了整整三车上门礼的呀,居然出门还得翻墙?
“还不传你们少爷来迎接王爷?”
就在这时候外头又传来了徐少泽的声音!
徐滢不由分说将他们俩推向后门,一面使唤金鹏出去挡驾。
宋澈打了个踉跄站定,回头看了看屋里的身影,也只好拔腿蹿上墙头,回头再拉了腿伤方愈的徐镛一把。溜之跑也。
侍卫们尾随其上。顿时走了个干净。
墙外正偷*情的两只猫被突然跳下的这伙人打断了性福,顿时出撕扯的两声吼叫羞耻地钻进了夹壁。
墙内徐少泽已经把端亲王引到了正厅,先前吃剩的三只碗被呆在帘栊下的石青抱在怀里。
端亲王扫了眼四下。目光落在还没停止摆动的帘幔上,说道:“世子呢?”
石青手一抖,还是跟过徐滢的金鹏有胆色,闻言上来道:“回王爷的话。世子爷和我们少爷在您到来之前刚走。”
“走了?”徐少泽皱了眉:“我怎么不知道?”
金鹏涎脸道:“大老爷在房里没出来,再说您也没来跟世子爷打招呼。世子爷走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特地去跟您告别了。”
徐少泽噎住。三房里如今连个奴才都敢堵他了么?但他怎能在这个时候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望着端亲王,陪笑道:“这可真是不巧。不知王爷有什么事可否让下官替您代劳?”
端亲王扫了眼他,又看了看那渐渐停下来的帘幔:“不用了。”说完便拎着马鞭掉头出了门去。
到得门外上了马,咬一咬牙。才又策马回衙。
徐滢在墙角看着他出了门才把这口气松下来。
只是端亲王怎么会忽然跑到徐家来寻宋澈呢?他又闯什么祸了?
端亲王父子来这么两趟,把个徐老太太从午睡床上惊起来两遍,转头杨氏就被老太太传到上房拉着问东问西了。
杨氏因着徐滢嘱咐过暂不跟长房算帐。因此始终淡淡地,应付了两句尽到本分就回了房。
冯氏被徐少泽打了。自是没出来,黄氏如今夹在中间则越不多嘴了,只顾着怎么陪老太太家长里短。二房里没有姑娘,徐滢和徐冰都犯不着她,黄氏自己娘家也是有势的,只要伤不到她,她自然也乐得从旁乘凉。
宋澈跟徐镛翻了墙,直到看着端亲王带着侍卫打马离开后,又去往衙门里吴国公处哈啦了几句公事才回公事房。
他这里才进门端亲王便知道了。
端亲王早就把手里的马鞭擦得光溜溜。
派去寻他的人先前带回的结果是他果然去了徐家。而且据说还带了三大车的礼!
他听后青筋都冒出来了!外头传他跟徐镛那小子好得穿一条裤子,他还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不清不楚吗?居然还拖着好几车礼招摇过市跑过去!
“把宋佥事给我叫过来!”
宋澈来了。
马鞭一下甩在桌面上:“你跑去徐镛家干什么?”
宋澈皱了眉,“他是我属官,我怎么就不能去找他!”
端亲王操起只笔筒砸向他:“有什么事不能衙门里说!非要跑到人家家里去?!还拉着三车东西招摇过市,你是怕人嚼不烂舌根还是怎么回事!”
“别人说什么跟我有什么相干?”宋澈也毛了,搞半天追他追到翻墙出来居然是为这点破事!“有本事他们当着我面来说!别人说我跟徐镛有什么我就不能去找他,别人要说我杀人了我还就得上都察院负荆请罪去了?!”
端亲王气到无语,又一鞭子甩到桌上:“你还敢顶嘴!”
“你不讲理我为什么不能反驳!”
端亲王指着他,憋了半天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这兔崽子说的也没错啊,如果他跟徐镛是清白的,那别人说什么理会它做甚?可关键是如果没什么你上人家门还带捎礼干什么?这是你一个当上官该做的事吗?
别说三车礼,就是三盒那也不在理上!
他有脸做,他都没脸帮他说!
他指指他:“等徐镛回衙,让他回到我这儿来!”
宋澈愣住:“不行!”
“不行也得行!”端亲王掀了桌子:“这衙门是老子做主!”
宋澈完全无语了,徐镛要是回这儿来,那要要穿帮可是眨眼的事,绝对不能让他回来!
“他,他伤了脚,又跟我告了几日假,暂时还回不来呢。”他木着头皮这么说道。没怎么撒过谎,说起话来有点不利索。
“伤脚?”端亲王冷笑着,咬牙走过来,“怎么伤的?爬墙伤的?”
宋澈抿紧唇,脸都涨红了。他居然连爬墙的事都知道……
“等他跟崔家那事儿办完,让他即刻过来报到!”
端亲王拿起桌上的考勤册子甩到他身上,拎了马鞭走了。
宋澈看看那册子,忽觉脑袋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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