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完全是和五姐开玩笑,哪晓得五姐听完整个脸都红了,立马收回了手,怒视着我,破口大骂道:“你MB,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忍住笑,想添油加醋的回五姐一句,但还没说出口,杨少锋同寝室哪个二流子抢在我前面说话了,“五姐你别骂人啊,华仔他这可是为你好,他如果现在没提醒你狗有吃屎,待会狗要是舔了不该舔的地方,比如……”
二流子的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很清楚明白他想说的‘比如’指哪,他望着五姐脖子下方的眼神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猥琐的思想。
五姐一开始没怎么听懂,看了二流子一眼才焕然大悟,举起起手中的木棍朝便二流子砸了下去,力气不大,但因为棍子有棱角,又因为二流子看到棍子打过来,很自然的用手一档,棍子就那么落在二流子手背上,顿时出现一条红愣子。
二流子这下不乐意了,‘啊呀’一声叫唤,把手伸到五姐面前,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完了完了,手残了,手被你打残了……”
五姐也下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你得了,别装了……”
没想到一句话还没说完,二流子举着手突然垂了下去,同时传来二流子的近乎哀嚎的声音:“哎哟,完了完了,我的手真的断了,没知觉了,怎么回事?怎么抬不起来了,一点力气都没有,被这样啊!”说完做出一个很努力抬手的动作,但手臂只是很轻微的摇晃了两下。那感觉,还真有点像手臂被人打断后自然下垂摇晃摆出的幅度。
我们一伙人谁也没上前,只站在原地看二流子表演。
五姐不太相信,说:“你少跟我装了,刚才明明还举起来了,突然就断了,你以为你是陶瓷娃娃啊?就算你是,你估计都是烂泥巴烧的……”
烂泥巴烧的,哈哈……五姐的嘴不仅骂女生挺毒,没想到骂男生也这么带劲。
二流子半躬下身,往五姐的方向靠了两步,凄惨兮兮地说:“五姐,我的手真被你打断了,我下半辈子没右手肯定废了,你要负责啊!”
“负责?”五姐这会屏住笑,幽幽地看着二流子说:“负责你下半辈子可以啊,不过……”
“不过什么?”二流子忙问。
五姐盯着二流子的手臂,缓慢地说:“不过我要先确定你的手是不是真断了。”
二流子咽了口口水,又问:“你想怎么确定?”
“怎么确定……”五姐小声嘀咕,“那就让我再打一下,你要真没知觉那估计就是断了。”说完再次举起轮子朝二流子打了下去,二流子一看吓坏了,哪还敢继续装柔弱,转身便朝五姐相反的方向跑,边跑还边骂,骂五姐心肠黑,没同情心,我们一群人被惹得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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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并没有要追二流子的意思,看他跑远,干脆在一边蹲下来,拿手里的棍子逗狗玩。场面由刚才的嬉笑转为宁静,我这时候才注意到一旁的谢文南,眼睛四处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走到谢文南身边,问:“南哥,你在看什么啊,看得这么入神?”
谢文南像是被我的话吓到,身体轻轻抖了下,说:“没看什么!”
我说:“你不是在等人吧?”说完跟着往远处看看,除了落叶枯树,没半个人影。我继续说:“还是说,你是想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此话一出,刚才还嬉皮笑脸的一群兄弟,瞬间止住笑,纷纷围了上来,有几个甚至开始抡棍子,一幅随时上去暴揍谢文南的架势。
五姐继续蹲在原地逗狗,但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叫什么东南西北的兄弟,就你要打这条狗吃狗肉的是吧?”
谢文南并不说话,隔着人群看五姐。
五姐这才站起来,冷冷看着谢文南说:“你现在有种打个给我看看。”
谢文南低着头,继续不吱声。
我还算客气地说:“南哥,你不是说这狗咬了你吗?咬到哪儿了,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之前我就说想看看伤口,但谢文南一直没给我看。
谢文南第三次沉默,这要换成性格急躁点的人,估计早货了,果然我旁边一男生二话不说,直接一钢管朝谢文南脸上抡了去,同时吼道:“问你话呢,哑巴了啊?再不开腔,老子就加倍打了。”
谢文南捂着脸叫了一声,缓了缓才说:“没……没咬到……”
“你说什么?”那男生扯着嗓子又吼了一句。
谢文南不敢犹豫,忙回道:“我说那条狗没咬我,我没被那条狗咬。”
我冷笑了一声,说:“那你干嘛非说咬了你呢?”
谢文南吱吱唔唔地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叹口气,缓缓说:“南哥啊南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唉,我们前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干嘛要跟我过不去呢?还为难一条狗?你说你……要是今天不生这些事,估计你这会早就把我打得送医院,那条狗也被你宰了下锅了吧?”
谢文南头更低了,憋着气又不说话,之前打谢文南的男生火爆脾气又上来,一棍子又要往谢文南身上打过去,我忙拦着,让那兄弟住手。
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我和谢文南之前虽然拌过嘴,但无论如何,他也没下过重手打我,另一方是因为我毕竟还在这学校念书,尽管这一次叫了这么多人来,但以后他们始终不可能随时随地能出现,而谢文南是学校的霸主,随时可以叫人,日后要想整我,那是分分钟的事。
最终我决定不为难谢文南,我想不要把这怨结太深了,所谓留人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没道理。不过,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要是这样他估计会觉得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
今天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要么让谢文南他忌惮我,以后再不敢找我麻烦,要么就真正和他交朋友,也让他当我是朋友。权衡再三,我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