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鸣冷冷的凝着她,眸底愈的黑沉邪冷,周身更是萦绕着冰冷的杀意,他一把松开沐瑾萱,双手负后,望着外面。
难道是他?
曾经的程殒的确将蓝馨护在身后。
只是没想到他先一步找到了她,竟让她做了他的徒弟。
他想作何?
以往埋在心底的疑惑也渐渐解开,他为何会将他府中的格局那般了解,又为何对他与太子之间的关系那般了解。
原来是他,这世上只有出了景隐只有一人如此了解,那就是程殒,在四年前,他们是生死之交,他们也是联盟,彼此异常熟悉。
没想到他把注意打到了那做城池上,竟然偷了将令。
程殒,本相定会将今夜之仇讨回来,将蓝三年前的纠葛一并讨回来!
回到幽闵阁,沐瑾萱只觉浑身酸痛,脖颈更是泛着痛意,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有着乌青。
她没想到莫风鸣就这般轻易的相信了,直接让她回幽闵阁,看来她这步棋走对了。
“你不该这样做,这样只会挑起大皇朝和大元朝的战争。”月色下,景隐与沐瑾萱并肩而立,一个看着前方漆黑的方向,一个静静的仰望着繁星的夜幕。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沐瑾萱苦涩一笑,“既然你并不想我那样做,为何当时不站出来将我供出来?”
景隐心中微叹,紧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松开垂在身侧,他垂眸看着地面,狭长的睫毛扇住了他眸底一闪而瞬的幽光,“沐瑾萱,下不为例。”
“为何帮我?我真的想知道,你明明效忠莫公,但却反而来帮我,而你也知道此次丢的是什么,还是选择帮我?我真的有些好奇?”沐瑾萱侧眸凝着他,看着他坚毅的侧颜泛着迷惘的神色,是她看不透的,她从未见过他这一面。
景隐轻声低叹,仰扫了眼星空,唇角浅淡的勾着一抹弧度,“沐瑾萱,有些时候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有时候好奇,或者太聪明,未必是件好事。”
沐瑾萱淡笑出声,“景隐,不管怎样,今夜谢谢你。”
她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不问便是,但是她更加清楚明白,心里也可以感觉到,景因并不是在帮她。
或者是在保护另一个人。
只是他在保护谁?
会是楚萧寒吗?
或许不是,亦或者是。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
“沐小姐早些休息吧。”景隐淡淡出声,又恢复了那种清雅君子的神色。
这两日她过的倒也风平浪静,莫风鸣再未找过她,而楚萧寒也没有,一切有似乎恢复了从前,可是只有她知道,明日便是她与黑衣人的到期之日。
她该怎么说?
那个将令她已经知道了用途,已经给了楚萧寒,她不会给黑衣人。
这日,沐瑾萱刚刚沐浴晚,身上披了一件淡水色的衣衫,轻薄微透,知道今夜黑衣人会来,她刚想要换身衣袍,忽觉身后一阵淡淡的冷风徐过。
她心间一跳,眸底划过一丝凛然,她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静立的黑衣人,房间微亮的烛光照不亮男人的眼眸。
只觉着他的眼眸漆黑暗沉,让人看不透,也看不清。
他身上的气息很冷,不死之前冰冷的气息,这次她清楚的察觉到,这个男子7;150838099433546在生气。
也对,他是谁?
敢盗取将令,知道将令的用处,又如何不对将军府所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吧?
沐瑾萱抬眸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她轻声道,“怎么,你来就是为了来看我的吗?”
男人冷冷的瞪着她,眸底蕴着一层薄怒,他大掌一挥,瞬时沐瑾萱便感觉身上一暖,她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是她放在屏风上还为来得及披上的。
沐瑾萱心中淡笑,看来这个男人还是个君子,至少知道非礼勿视。
“东西呢?”男人冷冷出声,嗓音中不难听出一丝寒意。
沐瑾萱挑眉一笑,“你应该知道,何须来问我。”
“那个白衣男子是谁?你把将令给他了?”男人挑眉,眉宇间泛着冷意,他漠然抬手扼住她的下颚,语气寒凉冰冷,“看来我救了个白眼狼。”
沐瑾萱眉眼间泛着笑意,虽然下颚很痛,但还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她淡淡出声,吐气如兰,声音轻吟,带着丝丝淡雅,“是不是白眼狼得看我愿不愿做这个白眼狼。”
“可是,我就是要那个东西呢?”男人挑眉冷冷的瞪着他,手下的力道也用了几分力,眸中已然泛着冰冷的杀意。
沐瑾萱缓缓身手,眉宇微蹙,将他的手拽开,“我知道是我食言在先,你可以任意在人情上多加一个条件,就当弥补这次的过失。”
男人微微挑眉,眸中泛着讥讽,“对于一个食言者,有一就有二,我怎能信你?”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别忘了,若是我选择当这个白眼狼,你可是什么人情也讨不了,只要我一喊,你说外面的人会不会进来?”沐瑾萱淡淡言语,指尖勾着披风的带子缓缓系上。
男人只是静静的盯着她,半晌再未言语,沐瑾萱知道他在思考,他也在衡量。
其实她也要感谢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他,她或许早已死在了那条小巷,也正是因为他,她独闯将军府,逼出了楚萧寒,也见到了他。
所以她不会食言,愿意在人情上多加一个条件。
“好,若再食言,我不介意将你欠我的人情讨回来,正好两不相欠。”男人冷冷出声,语气中含着冰冷的杀意。
“好。”沐瑾萱也淡淡出声,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这次会不会食言。
“我要你做一件事情,必须是跟我一起去,这件事需要你去做。”男人再次出声,只是听这语气有着一丝命令。
沐瑾萱不予计较,索性是她欠了她的人情,但是他说要跟他一起去,想必地方应该很远。
她现在身在国相府,怎么可能脱身?
莫风鸣不会放她离开,景隐也时刻守着她,她怎么走?
男人看出了他的顾虑,冷笑出声,“你不是听睿智的吗?给你三天时间,过期不候,后果自负。”
说罢,男人转身离去,却在走到窗棂前反身回来,沐瑾萱微微蹙眉,有些诧异的望着他。
只见他缓缓低头,隔着一层黑巾,却仍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处,微微有些酥痒。
她正要后退避开,却听到他淡淡出声,“下次我再来,你若再穿这般少,我会让你知道一个男人的承受力!”
沐瑾萱一怔,面容蓦然一红,她愤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却见他只是冷冷的凝着她,眸底似乎有一丝促狭微微闪烁。
她紧了紧双手,恨不得上前撕了他那张黑巾,看看他长的什么德行,竟然敢调戏她。
他以为她愿意穿的这么少?
他以为她不冷吗?
只是还未来得及穿,这厮就出现了。
“滚!”不想再见到此人,虽然三天后还会再见,但现在她一刻也不想见到。
男人没料到她竟会说出这个字,微微惊讶后,眸底便浮起一丝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泛着冰冷的寒凉。
“你可以再骂一句试试!”
他今夜有些不想走了,看这个女人生气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沐瑾萱气得一噎,打又打不过,叫人她更不能,她转身瞪着男人,有些咬牙切齿,“这是女子的闺房,在这间房我是主人,所以你”
她抬手指向男人,一字一句道,“快滚!”
男人淡笑出声,嗓音清冷却又泛着冷意,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泉击水般悦儿。
楚萧寒的声音也很好听,但却有种尊者的口吻,如冰山的雪水般清冷,又如三月春阳般暖人,温润如玉,却又清冷如雪。
而这个男人,浑身都透着冰冷,就连笑意也泛着淡淡的冷,不似莫风鸣的邪冷。
男人看着沐瑾萱,渐渐迈开步伐朝她二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间上,让她的心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虽然他的脚步未出一丝声音,但却她却感觉像是有重石砸在地面上。
“你……想作何?”沐瑾萱出声才觉自己的嗓音微微有些抖。
她唯一爬过的男人只有楚萧寒和莫风鸣。
这个男人是第三个,可是更让她揪心。
至少楚萧寒不会伤了她,莫风鸣不会杀了她。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没有任何交集,保不准他会下手杀了她。
“现在知道怕了?”男人淡淡出声,话落,他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与她的距离很近,近到只要她一抬头,唇畔就能碰到他的黑巾。
“请你离开。”沐瑾萱纠正了措辞,她可不想引火上身,她还不想死。
“早干嘛去了?”男人又问出声,抬手触摸她的脸颊。沐瑾萱微微侧头想要躲开,却听到男人又道,“敢躲试试,我不介意今夜留宿这里。”
沐瑾萱气得一噎,她蓦然想起了银针,抬手摸了摸腰间才想起,她的衣裳也在屏风上。
男人看出了她的小动作,勾唇淡笑,“你认为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手快?”
沐瑾萱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气得面色微微有些白,这个男人是欺负她武功差劲吗?
她见过他的武力,只是一招便将那些黑衣人和弓箭手打死,方才就算是有银针在手,他说的也对,或许她还没出手,她已经成了他的掌下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