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她的内心翻腾着五味杂陈的滋味,她不得不求他。求他放过她的心上人。她看着他走近身前,闻到了他身上的臭味。她几乎想屏住呼吸。但她不能。
他的手滑过她的头,动作轻柔。但她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的手继续往下滑,落在她裸露的双肩。他凑过脸,贴着她的耳边,亲吻她的脖子。她几乎想吐出来,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放开她,嘴角上扬,浮现出胜利者独有的笑容:轻蔑、高傲、狂喜。
“你害了他。”她轻轻说道。
“哪一个?酒鬼皇帝?”路德维希假装糊涂,他双手抱胸,坐在桌上,抬起一条腿。
“你杀了大皇子,我清楚得很,你害了塞巴斯蒂安。”她冷冷地说道,“你也承认你杀了奥古斯特。”
“伊凡娜,这对你来说,是个解脱。你自由了,对不对?”路德维希笑着,伸出两根指头,一一道来,“你说你恨那酒鬼,我帮你做了他。至于他的残废儿子,他醒来了,这意味着什么?凯撒没法当皇帝了。我帮你解决了这个难题。”
伊凡娜捏了捏拳头,她摇了摇头:“我恨奥古斯特,是因为他从没爱过我。他几次三番打了我,甚至当着你们的面打得我鼻青脸肿。”
路德维希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都记得,亲爱的,他因为你插嘴他对宝贝儿子的教育,打了你的左脸。哦,当然,是布兰德特那个残废,他从没爱过凯撒。”
他说得对,奥古斯特从没爱过我,也没爱过凯撒。她无力反驳这一点。
“更早的时候,他因为打猎时让一头鹿逃走了,回来后大雷霆,又打了你,甚至把你推倒在地。那次我记得很清楚,你怀了凯撒,大学士好不容易保住了你肚子里的二皇子。”路德维希啧啧嘴,“别告诉我你爱他。”
伊凡娜的心仿佛被割开,她深爱过奥古斯特,19岁的奥古斯特,永远活在她的心中。
“与你无关。”伊凡娜叹了口气,泪角闪过泪花,“这不该是你杀他的理由。”
路德维希哈哈大笑,他给自己倒上一杯红葡萄酒,反问道:“与我无关?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倾诉?说恨死奥古斯特那个混蛋酒鬼了?”
“那次我喝醉了酒!”伊凡娜提高音量,“我只想找个人倾诉,而你正好闯了进来。”
“哦,是啊,然后呢,你抱紧我。你哭得那么伤心,仿佛青春女神失去了生命活力。”路德维希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再然后呢?我们做了。”
“闭嘴!求求你别说了!”伊凡娜咬咬嘴唇,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根本就失去了理智!这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不准再提起!”
路德维希抿了一口酒,说道:“纠正你,还有布兰德特知道。”
“什么?!”她大惊失色,她摇了摇头,“怎么会?”
“我和你玩得正爽的时候,他进来过,踢翻了椅子,我转过头,看到他一头漂亮的枣红色头。”路德维希哈哈大笑,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羞耻,“我在他老子的床上,搞了他的继母。哦,当时你昏厥过去了,我宝刀未老呢。”
伊凡娜狠狠抽了他一嘴巴,吼道:“闭嘴!闭嘴!我当时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我担心得要命,甚至不敢参加御前会议,不过那酒鬼成天打猎,我的心暂时放下了。”路德维希摸了摸嘴角,他的脸上有鲜红的手指印,“不久后,他们两个傻子争着参加骑士团体大赛……”
都是我的错。她苦涩地咽了咽口水。
路德维希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布兰德特的运气太好了,没被马撞死。一个多月来,他昏睡不醒,塞巴斯蒂安派御前护卫骑士守卫在他的房间门口。我没机会动手。”
她推开他的手,示意他继续说。
“他应该昏睡不醒的。结果害了他自己,帮了我。”路德维希得意洋洋,他拍拍腰间的匕,“塞巴斯蒂安那个混蛋,他威胁要调查军部,要撤我的职,我敢说,他会像对待克劳泽、瓦尔泽那样对我。既然这样,我就来个一箭双雕。”
“你买通了御前护卫骑士。”她说出这话时,背脊凉。
“哦,天真的伊凡娜。荣誉和誓言,不值一文。只有塞巴斯蒂安那个傻子,把荣誉当衣服穿。”路德维希挥了挥手,“安德烈斯队长,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这意味着他需要女人。比尔大人的小老鼠们,在妓院里现了他,在一间农民的房屋里,现了他的私生子。”
七神啊。御前护卫骑士队长都堕落了。她意识到。
“你陷害了塞巴斯蒂安。”她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这是自保。”路德维希哼了一声,“我警告过他多次,适可而止。他装什么清高,非要把雷霆堡翻个底朝天?”
他想撤换掉所有的御前会议成员。他预见了你要造反,但他没想到你不是动军变,而是用如此肮脏的手段。
她叹了口气:“你想对他怎么样?”
“你很关心他?哦!我明白了,你一进门就说‘你害了他’,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酒鬼和残废。”路德维希装作恍然大悟,“原来你只关系塞巴斯蒂安!你爱上他了,对不对?”
我绝不能承认我爱他,否则路德维希会杀了他。伊凡娜摇了摇头,她艰难地说道:“不,摄政王杀大皇子,没人相信的。”
路德维希摸了摸下巴下的短胡子,那些胡子有些已花白。他点点头:“有意思,你提醒了我。大家都知道,摄政王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他根据皇帝遗嘱执政,直到大皇子康复或二皇子成年。”
“问题是大皇子是个残废,他有必要杀大皇子吗?如果要杀,为什么不在大皇子昏迷的时候下毒药?”她不得不装出站在他的那一边,她的眼睛的余光落在路德维希腰上的匕处。
路德维希打了个响指,摸了摸伊凡娜的脸蛋:“真不愧是皇后陛下,玩权力的游戏,实在很有天赋!你说得对,得让人心服口服。”他把手移到伊凡娜的后背,解开衣服后背处的蝴蝶结。
长裙掉落在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哦,美极了。”路德维希赞叹道,“就像青春女神的雕像。就该这样,少提那些不开心的。我们该想一想未来:我当摄政王,我和你结婚,然后等凯撒当皇帝,皆大欢喜。”
他的手在她的胸前揉捏,忍不住一把抱住她。
她奋力抽出他腰间的匕,狠狠向他的腹部刺去。她的手腕快要断了,疼痛让她的脸都扭曲了。
“我可是司令。玩美人计?”路德维希将她的手扭到她的身后,夺下了匕,“看来你真的爱塞巴斯蒂安。”
“你不准碰他!我警告你!啊!”她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路德维希提了她的膝盖后侧,她跪倒在地,手腕似乎快断了。
“还是我来警告你吧。”她看不到路德维希,只听到他在后面粗声粗气地说道,“和我结婚,我有军权,你有皇后的头衔,就这么办。如果我开心,让凯撒当皇帝,如果我不开心……”
她咬紧牙关,她强忍着疼痛,但眼泪已止不住流出来。路德维希让她想起喝醉酒的奥古斯特,像对待母狗一样对她。
“我就让我们的孩子当皇帝。”路德维希拉起她的头,让她的侧脸对着他,“来,给我笑一个,我们可是在做快乐的事呢。”
她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长裙。她觉得自己被脱下长裙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头衔、光环都丢了。皇后陛下,这个称呼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份屈辱、一个破碎的痴人说梦、一个威胁她和她真正爱的人的毒药。
我当了皇后,失去了奥古斯特的爱情,当了皇后,凯撒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核心,当了皇后,他玷污了我。
她说道:“审判,让教堂审判裁定塞巴斯蒂安的罪孽。”
“什么?”路德维希拍了拍她的腰部,“说大声点。”
“教堂审判!七神目光如炬,由他们来判定塞巴斯蒂安是否有罪。”她叫道。
“好,就依你的。”路德维希将她翻过身,“我警告你,再耍花样,下一个就是凯撒。”
她闭上眼睛,任由路德维希折腾。她的心已不再滴血,她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逆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