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苏醒
这个大陆,永远不缺少新鲜话题的,而随着昆仑之战的日期越来越近,人们的热情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涨时期。
昆仑天盖——一个成功便可名垂不朽,失败便要遗臭万年的地方。
无论是金光璀璨的英杰榜还是被人唾骂的耻辱柱,都将成为不可抹灭的记忆,被万世传扬!
是以,即便眼下距离昆仑之战还有两个月,昆仑山下,已然挤满了人,而原本清幽安静的昆仑小镇,此刻也是爆满,许多赶来观看昆仑之战的修武者因无处可居,不得不在街道上席地而卧。
一时间,大街小巷,尽是人头,而随着议论的分歧,修武者们也渐渐变成三派,一派是以支持云锦瑟为的封神派,一派是以支持锦绣为的锦宫派,而另一派则是谁也不偏袒的中立派。
封神派:“锦瑟丽质天生,冠绝当世,天赋绝顶,又有荒天为师,乃是当世天才第一人!”
锦宫派:“锦绣先天神火,又有神器傍身,更是极为罕见的全系武灵,如此底牌,即便谁也不靠,依然会成为巅峰存在!”
封神派:“呵,谁也不靠?那云锦绣不靠妖狐能走到今天?身为人类竟与那名声恶劣的大妖混在一起,简直是人类的耻辱!”
锦宫派:“云锦瑟才是真真正正的依靠荒天才达到今日成就吧?妖族与人族修炼之法本就不同,即便妖狐实力通天,锦绣真正能够学到的,却是少之又少,自始至终,她靠的也只是她一人而已!”
封神派:“我呸,不要拿那人界耻辱与我们神圣纯净的锦瑟相比,那云锦绣偷习《医诀》,是个连家族都能背叛的,简直是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
锦宫派:“你们莫要血口喷人!说话可要讲证据!”
封神派:“呵,证据?我们说的哪一个不是事实?偷学《医诀》的难道不是云锦绣?背叛家族,害的云族衰落的,难道不是云锦绣?吃里扒外,与妖狐私通,背叛人界的难道不是云锦绣?那云锦绣才是该被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之上,被万世唾骂!”
锦宫派:“锦绣也是云族之人,何来偷学一说?何况,云族衰败,那是姬族惹的祸,怎么能算到锦绣头上?而锦瑟,族人惨死,她却见死不救,才是真虚伪吧!”
封神派:“锦瑟不救那是为了保存实力,日后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如此光明磊落,竟然被你们如此喷脏!一切敢于辱骂锦瑟者,死无葬身之地!”
锦宫派怒了:“一切辱骂锦绣者,同死无葬身之地!”
封神派:“说的便是那通奸妖狐卑鄙无耻的叛徒!”
锦宫派:“你再说一次试试!”
封神派:“云锦绣垃圾!”说着冲上前,推搡起来。
两派顿时扭打成一团。
中立派:“……”
………
寂静漆黑的世界里,幽蓝色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
突然,火焰跳动了一下,而后又跳了一下,那原本幽蓝色的火焰,便开始轻颤起来。
火苗摇曳,每一次剧烈的颤动后,都有一缕缕的碎金火焰跳出,渐渐的,那幽蓝色的火苗,便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金光,任凭那幽蓝色的火焰怎么抖动,却都无法将那金光抖落。
而幽蓝色的火苗抖动的越厉害,那金光便出现的越多,直到灿灿的金辉,缓缓的形成光罩,将那幽蓝色的火苗完全笼罩之时,那幽蓝色的火苗方似意识到不妙,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然那金色的光罩却是越来越强盛,渐渐的,竟然化成实质一般,金色的尖壳上,幽蓝色的符文密布,却宛如活了一般的,在金色的尖壳上游走。
“咔嚓——”
皲裂的碎响声传来,裂纹顺着那幽蓝色的符文密布开裂,直到某一刻之时,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将无尽的黑暗骤然照亮!
火焰直冲天穹,凤鸣直击九天。
烈火铺陈,幻化成凤,浴火而生!
一道虚幻的身影在烈火中缓缓出现。
她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乌黑的丝随同火焰起舞,全身沐浴在幽蓝之光里,像是一团静静燃烧的幽蓝之火。
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一夜死生,地下每经万遍。
一朝苦痛,人间已过百年……
云锦绣眼睫一动,睁开双眸,眼底,幽蓝的光芒缓缓流转,像是千回百转历经万年的沧桑,千帆过尽,繁华归尘。
那一瞬,她突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只觉自己已经睡了太久太久,已经久到忘记了岁月。
她似是陷身虚无,陷入沉睡,可梦境里,却总有挥之不去的身影被无尽的符文纠缠。
有个声音在唤她,让她清醒。
可眼皮似被人上了厚重的枷锁,无力撑开。
有时,她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东西将她内心的魔全部挖出,并将之放大,以至于她开始变得怨恨,暴躁,只想用那幽蓝之火将世间的一切焚尽。
怨恨吗?
比起怨恨,她更愿珍惜她所拥有的一切,比起那些藏在心底的珍贵,那些怨恨,早已微不足道。
她想要的,不过是触手而极的阳光。
她不想再归于黑暗,做无情的浪子。
她再不想做那个被人操纵的傀儡和玩偶,她挣扎,她反抗,她在无间地狱里,遭受烈火焚身,可却再不愿屈服。
大约也是因心底的那道生念,才让她没有彻底的被魔弥吞噬。
她的魂火与那魔弥互相吞咬,争夺主动权,然显然,她胜利了!
云锦绣抬手,看着虚幻的身形,然透过虚幻的身子,可见玉骨灿灿。
肉体没有消失吗?
那大摆锤砸来之时,她清楚的感觉到血肉迸溅,骨骼尽碎的。
云锦绣双手结印,尝试着运行《医诀》起死回生术,接着便见那玉骨之上,开始有新的血肉滋生而出。
云锦绣这才想起去查看丹田,却是见洪荒、混沌、十头骷髅、八卦虚像围成了一圈,竟在最后的危急关头,将她的丹田紧紧护住了……
然显然,它们却皆因此重伤,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