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人本能的惊惧都顾不得,橘悦连睡袍带子都不及系上,赤着脚啊,两手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她是妖,她是狐,她是偷儿,她都得保持极大的警惕心不是,
于是,身后尽管对方赤着脚,还是惊动了她,
雪银河充满惊慌地一回头!——
你晓得,橘悦半辈子在权力场满打满算的人,这一刻,溺毙在她那水汪汪的眸子里!
也是,这一刻感情充沛的雪银河太动人了!
黑衣黑裤更展现她曼妙的身材,
高扎的丸子头,复古婉约,
最惊心动魄的,还是她勾人的五官,
从盈盈惑人的眼眸,到娇俏万怜的唇……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妖精!
橘悦还没动,她先慌不择路就要逃,橘悦慌得往前一掺,“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这话儿,说的都有些玄幻了——所以,有这样个开端,再看看之后他对她,再荒诞也情有可原不是。
已经被人发现,而且,满月下,雪银河也认出来他是谁——那次酒会她见过高高在上的他,正是首相本人不是——雪银河慢慢起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两手背后,其实,一手紧紧贴着那个“禾”字,那是力量!
橘悦小心向她走近,“你,你怎么到这儿来,”
雪银河一沉气,她决定不撒谎,当然,这也是此一刻橘悦对她的态度所决定,橘悦的“呵护欲”太明显了,应该说,太强大!
她一看后面的影壁,“我来看看这幅字。”
这时候估计这头惊动了警卫,听见脚步声——一国之相啊!橘悦简直就像怕失去宝贝儿的,上前小心捉住她的手腕,“快进来,慢慢说。”牵着她就直往自己卧房走,
他们刚一进屋,就听见他的警卫们进得院来,
“怎么了,”隔门,他故作威严问道,
“哦,?长,我们听到这边有动响,”
“没什么,是只,”他顿了下,本来想说“野猫”,可看到雪银河,改口道“小猫,”
“哦哦,那打搅您休息了。”
警卫远去。
橘悦再看她,
此时,雪银河依旧站在暗处,影影绰绰下,还是美艳的那样惊心动魄!
橘悦也不敢动,“这幅字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它是我姐姐的手笔。”雪银河坦白,
橘悦这才一愣,
据他所知,这幅字是他堂兄,也就是前任首相橘之周那会儿挂上的,出处倒是真没细究过。
“你姐姐……”
“我姐姐叫雪金禾。”
“那你是……雪银河?”
倒不是他知道,而是通过这个名字的关联性想到……
“是的,阁下您好,我是雪银河。”
至此,
这叫橘悦也要开始“领略”到议长曾经的“荒腐”了,关键是,他这个更“迷惑人心”!你不能说一个如此精明的人,仅凭一个荒诞的梦,就迷恋上一个人,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内心“最隐秘的脆弱”,橘悦老谋深算,狡猾如油,却正是这样本性如狐狸一样的人,心中的“迷信”才执着!他们更信宿命……
于是,他就信这个梦,信这个妖精,你有什么法!
第77章 77
每个人内心其实都有各自不同对“温暖”的定义,这和他(她)的个性、成长经历都分不开。童心雾渴望一个小家,温暖自己一直孤立的心;雪银河渴望的温暖,估计就是“雪中送炭”,急她所需。
橘悦对她太好了!又恰在“急她所需”的点子上。
“怎么样,”
桌上摊着的,均是最好的笔墨纸砚,
“疑是银河落九天”,雪银河才书写完,问他,
首相仔细看了看,指了指那个“天”字的落笔,“我觉得你的笔锋太苍劲了,你姐姐的字体估计会更收瘦些。”
银河跟着点头,觉得有理,“说得对。”橘悦为她平展开一张纸,再重写。
橘悦分析,你姐既然有两幅字流落出来,且均挂在这样重要的府邸,估计还有其它笔墨;你想寻她身前踪迹,由字入手岂不更好。
是了,雪银河没有直接表达她想追寻亲姐身亡的真相,毕竟,她身处朝堂之下也有这么长时日,晓得这权力场上的“风云诡谲”。总不如说“她怀念亡姐,想寻些她身前自己所不知的踪迹念往一番”来得缓和保险。
所以,橘悦建议她现在通过模拟金禾字迹,更掌握她的笔锋,若再看到她的遗迹,起码能一眼识别。于是,这段日子银河除了在家潜心复习备考,多半“秘密出入”相府,一心揣摩的就是姐姐的字迹。
而对橘悦而言,他把雪银河看得这样重,着实跟他最近的一些际遇也相关!
雪银河出现在他面前本就“来得玄幻”,更没想,接下来,“给他带来的好运”更似他读得那本《黑狐狸》里所述:她堪比他的“小佛”!
有了“她的护佑”,橘悦的前途所往也兀地变得有光明起来!
他着实快下野了,
最叫橘悦伤怀的是,这次下任,他估计会半职不保,至此就离开官场……
却没想到,
也就是他遇到雪银河的第二天!好消息就来了!
下任首相蒋昌徐到任后,组阁,有意邀请他出任他的内政大臣!
橘悦分析,这一定也是祁醉的意思。毕竟他橘家雄霸相府快半个世纪,着大局想,这个国家在内政上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熟知方方面面的“定心丸”先稳定这样突变的朝局。
先不管职位降低多少,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
有这样理性的分析,当然,橘悦也有他“独特的宿命观”,这就跟雪银河紧密联系在一起了!他就一心认为“好运”是雪银河带来的,她就是他的幸运星!——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何尝不是雪银河的“好运”呢,在童源离世,祁醉离心,胡育颜离身之际,她又得了个“保护伞”。
“银河,”
“嗯,”银河还在专心书写,
“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答应么,”谁人见过老谋深算的首相这样?橘悦两手握着杯盏,模样就像求小佛一样,嗯,也像个孩子,小心翼翼,
银河放下笔,“您说,”
“你也知道我马上要下野了,”这一说,银河更关心地看向他,“您不必伤怀。”
橘悦微笑着摆摆手,虚扶着她一同走到暖阁小沙发边,亲手给她倒上她爱喝的普洱,边倒边说,“我不伤怀,这官场更替乃常事,长江后浪推前浪么。”茶送到她跟前,银河两手捧着,“谢谢”,橘悦又将她日常爱吃的小点心往她跟前放了放,“我老家在东北,这下野后,我想回乡走走,你,”他顿了下,手放回,交握在一处,显得极诚敬,“你能跟我一块儿去趟么。”
银河问,“能在我考研完了后走么,”显然这就是答应了,
你没见首相有多高兴!直点头“那当然,那当然,怎么会耽误你考试。”
银河笑,“好,希望我能考个好成绩,高高兴兴跟您去东北。”她低头喝茶。
橘悦望着她的眼眸里都是疼爱欣喜,“肯定考得好,你这么聪明……”
……
日子也是过得快,一晃,到了研究生入学考试这天。
橘悦当天没去送她,前一晚,是特别准备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给她鼓劲儿。
这段时日相处,两人熟多了,说话也熟稔许多,
“来,吃这,补脑的,”一直就顾着给她捻菜了,
“我这一天都在补脑,谁给我吃的,都说是补脑子的,”银河笑着说。肯定了,心雾心语也得给她鼓劲儿呀,吃饭也没少说这些,
“哟,看我,咱银河确实不用补,脑子够机灵了,”橘悦笑呵呵,光看着她吃就开心。
银河边扒饭边问,“字儿都贴上去了么,”
你晓得最近她练了多少字儿!橘悦一个书房四面墙全腾地儿挂她的字儿了,
“早贴上去了,一会儿吃完去看,诶,慢点儿……”
银河就是乐呵呵,“您说,我这写这么多,能拿出去卖么,”
“卖什么,赶明儿我给你弄个集子,自己留着欣赏不好,”橘悦不紧不慢,绝对优雅范儿地给她剥虾,“好好,”银河只愣头青儿地傻笑点头,
她傻笑都好看,橘悦睨她一眼,“有些写得好的,今后咱还能刻石头上,”
“哟,那我还成名人了,”
“谁说只有名人的才能刻石头上,不过,你想当名人也可以,”
她直摆手,“算了吧,为名所累,不值当。”
橘悦将虾蘸点佐料放她碗里,“你想多了。”银河笑嘻嘻“是想多了。”
第二天,
雪银河起得早,
刷牙洗脸的时候都在温习知识点,倒不是紧张,只是显得她这二十多年来,从未在学习上上过心,这次,重视点。
一打开门,
哇!
一块大红绸子布,裹着一个半人高的东西竖在她家门口,特喜气!
雪银河掀开一看呀,
笑眯眯,
一块大石上刻着:高中。
这就是她昨儿在相府写得两个字嘛!他连夜就给刻上了……
沉甸甸的,雪银河还是满心欢喜地把它抱挪进屋,摸了又摸,去考试咯!
谢谢给雪银河投小钻石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