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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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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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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王爷还是如往常一样闲散着,钓鱼逗鸟吃酒,只和一些京中无甚紧要官职的老爷们相伴。”小六子笑了笑,“顾家大姑娘去追襄西公是为了荣小世子。侍卫亲眼看见顾家大姑娘拿了东西送给荣家小世子。而且听闻当日寿宴结束之后,荣夫人带着小世子登门,恐是议亲。若是成了, 恐又是一段惹人议论的佳话。”

姬岚对于什么佳话不感兴趣,只在意武贤王和襄西公是否在打算联姻,倘若两家成了一家人,自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顾敬元虽然交了兵权,可是他在军中的声望是整个大姬无人可比的。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他握刀而立,自己就是兵符。

至于襄西公,祖上尚了大姬最受宠的长公主。长公主下嫁时嫁妆绵厚,不仅有封地美田金银奴仆,更有兵。几十年过去,襄西之地兵强马壮。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歇下了。”小六子提醒。

姬岚揉了揉眉心,放下奏折。

小六子壮着胆子劝:“陛下,您继位已一年,后宫仍未有喜讯。朝中大臣多次为皇嗣之事忧心。您看……”

姬岚去了栖凤宫。

孙引竹已经睡着了,听闻宫女禀告姬岚到访,她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抓了抓头发,慌慌张张地下了床,顺手抹了一把梳妆台上的眉粉,在脸上蹭了一块。

“给陛下请安!”孙引竹行了礼,直起身来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姬岚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眉粉,在梳妆台前坐下,摆弄着孙引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眉粉。他淡淡道:“过犹不及。”

孙引竹愣了一下,立刻笑嘻嘻地说:“陛下英明!我也觉得不能太爱美,下次睡觉绝不上妆!”

“爱妃到朕这里来。”姬岚道。

孙引竹心里有些不安,面上却不显,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姬岚面前,懒洋洋地打哈欠,抱怨:“陛下怎么来得这么晚呐,扰人好梦。我正梦见吃长生不老的仙丹呢!”

姬岚儒雅地微笑着,却突然掐住孙引竹的脖子,将她拉到床榻,扔进床上去。

几个宫女吓得花容失色,担心主子的安危,想要上前,却又不敢。

小六子在一旁将几个宫女带了下去,关了房门。

孙引竹摔得后背发疼,她坐起来,看向姬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毫无美感,更无皇后的威严,像个撒泼任性的孩子。

姬岚冷眼看她,听她哭了一会儿,还不停。姬岚捏住她的下巴,探手去撕她身上的衣服。

孙引竹大惊失色,胡乱伸手推开姬岚。她退到床角,抱膝蜷缩着,惊惧地警惕望着姬岚。

姬岚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冲她微笑着,漫不经心地问:“不装了?”

孙引竹心中一沉。

姬岚指腹摸了摸孙引竹的脸,慢悠悠地开口:“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朕以为你是真的傻。可惜时间久了,所有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孙引竹如坠冰窟,心中绝望。她忽然用力推开姬岚,迅速爬到床的另一侧,从枕头下拿出匕首。匕首横斜,还未抵在自己的脖子,便被姬岚轻易打落。

“拿着刀子要死要活做什么?”姬岚微笑着捡起孙引竹遗落在地手帕,慢条斯理地给她擦去脸上的眉粉。

他看着孙引竹,也没有看她,温声道:“以前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遇到欺凌,会握着刀子拼死反抗。刀子这种东西是刺向敌人的,不是用来寻死的。”

他轻笑了一声,道:“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反抗的样子,特别好看。”

孙引竹惶恐地望着他,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话。

姬岚的目光这才真实地落在孙引竹的脸上,道:“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还不屑于强要一个弱女子,收起你那些耍猴一样的小心思罢。”

姬岚将帕子对折两道放在孙引竹的手里,转身往外走。

孙引竹死死盯着姬岚的背影,直到他走了出去,她好似才找到自己的身子。大大地喘了口气后,她才发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姬岚走在红墙绿瓦之下,青石砖上是他自己的脚步声。小六子跟在后面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他知道姬岚心情不愉时不喜旁人靠得太近。

姬岚望着前方一望无尽头的红色宫墙,忽觉疲惫。他分明已经得到了他从小梦想的皇位,可继位一年,竟是无一夜安眠。

这皇宫是他的,这大姬天下也是他的。可他又觉得都不是他的。

翌日一早,姬岚下了早朝回去的路上被一脸焦急的窦宏岩拦住。

“陛下!”窦宏岩小跑着迎上去,“有信儿了!”

姬岚问:“什么信儿?”

窦宏岩这才惊觉自己太过兴奋把礼数给忘了,他匆匆补了个礼,凑到姬岚耳边,压低了声音禀告:“奴安排的在京中的眼线,发现了温静姗的下落!”

姬岚猛地转头看向问,不敢置信地问:“谁?她不是已经死了?”

姬岚挥手,令跟在他身后的宫人全退开。

窦宏岩继续禀告:“目前发现了一个女子极像温静姗,暂且还不能完全确定,奴这便匆匆过来禀了陛下!”

姬岚缓了缓,一边往前走,一边问:“如何发现的?”

“说来也是凑巧。陛下可还记得那一夜您去武贤王府的路上遇见姬昭和其夫人深夜赶回家去?当时奴心中便觉蹊跷,派人去查。便查到了姬昭深夜归家的缘由,竟是一个声称他那个外生子生母的女人找上了门。巧的便是,奴派去调查的小太监曾经见过温静姗。”

姬岚猛地停下脚步,眼前浮现姬星漏趾高气扬的样子。

是了,姬星漏不是长得像姬无镜,而是像姬崇!

顾见骊喂姬无镜吃了些粥,又端来热水和棉帕,仔细给姬无镜擦了一遍身体。做完这些,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给姬无镜掖到被子,转身走了出去。去了偏院寻温静姗。

姬星澜和姬星漏都在温静姗这里,姬星澜和温静姗面对面相坐,姬星澜在跟温静姗学做打络子。

姬星漏不耐烦地在屋子里一会儿翻翻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坐不上一刻钟,又起来蹦蹦跳跳,一时不安分。

“我带了厨房刚做好的甜点,吃一些再做了。”顾见骊笑着进门。

姬星漏立刻从椅子上跳下去,扑到季夏身前,跳起来去拿托盘里的甜点。

“阿娘,我马上要弄完了,就只差一点点,弄完再吃。”姬星澜一双小手专注地编着,目不转睛。

顾见骊挨着她坐下,瞧她一双小巧手动作灵活极了。她看了一会儿,一手提袖,一手拿了块甜点,递到姬星澜唇边。

姬星澜小小咬了一口,眼睛一瞬间亮起来。

“哇,好吃!”

姬星漏翻了个白眼。

“夫人,夫人!”红簪脚步匆匆地一路小跑进来。

姬星漏又冲红簪翻了个白眼——嫌她吵。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顾见骊翻看着针线篓里的小东西。

“有贵客登门。自称是西番的君主!”

顾见骊讶然。她抬起眼睛望向红簪,不太相信地问:“谁?你确定没有听错?当真是君主亲临?”

“是!奴婢不是听前院小厮说的,是亲眼看见的。那个西番的大汗长得好高好壮!看上去凶极了!”

温静姗皱眉,不安地开口:“我怎么觉得来者不善?”

姬星漏渣渣眼,望向温静姗,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顾见骊心思流转,猜着来者的目的。可她以前不曾与之打过交道,父亲亦不曾。她也没从姬无镜口中听说过这个人……一时茫然,完全不知道巴图尔为何而来。她沉吟良久,才开口说道:“即是西番的君主亲临,如何也不能不见的。何况西番那等野蛮之地,倘若吃了闭门羹恐要生事。左右不能惊了五爷,我去见一面将他打发了便是。”

“红簪,你去将人请到正厅,茶水招待着。”

“季夏,你去让长生跑一趟王府,将我父亲请来。”

顾见骊没有立刻去见巴图尔,她故意拖延了一阵,才起身出门。

姬星漏立刻从椅子上跳下去,追上顾见骊,嚷嚷:“我跟你一起去!”

“留在这里陪妹妹。”顾见骊收起往日的温柔眉眼,板起脸来。

姬星漏嘟囔了一声,不高兴地低下头。他站在门口望着顾见骊的背影,哼了一声。

第165章

巴图尔不耐烦地在厅中走来走去。他生得虎背熊腰,身上穿着其族虎皮衣, 腰间挂着一长一短两柄刀。黝黑的脸侧刺着象形图腾刺青, 眼若铜铃炯炯有神。生了一副凶相, 眼下不耐烦起来,更凶戾无比。

他自然不是一个人独行,身后跟了四个西番武士,皆是一身虎皮装扮。

待客厅布置典雅, 当中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山水画, 两侧贴着古时名家流传下来的书法名作。一侧墙壁上悬挂的博古架上以精致玉石和三两花卉为扮。六扇黄檀屏风曲折相隔, 上绣仕女图。

巴图尔和他带来的四个武士立在厅中, 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你们家主人咋么还不来?我这都喝了多少茶!”巴图尔声如洪雷, 给人以暴跳之感。西番有自己的语言,他说中原话咬字过重, 声调听着也别扭。

“大汗莫急,茶水凉了才不好喝。奴婢再给您沏一壶热茶, 换一种茶!”胭脂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突突直跳。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可怕的, 西番的大汗难道能直接一刀杀了她不成?可瞧着巴图尔的长相, 胭脂就心生畏惧。乖乖,她个子还不到巴图尔胸口哩!

“不喝了!”巴图尔将手重重放在桌子上,震得桌面茶器一阵清脆声响。

胭脂下吓了一跳,惊惧地侧过脸,和玉钿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互相打着气。

玉钿壮着胆子说:“大汗莫怒, 咱们家主人不在家,已经派人出府送了信,也不知道怎么的路上耽搁了,要不然等我们爷和夫人回府,改日再登门拜访?”

巴图尔暴躁的用西番话说了句什么,玉钿和胭脂也听不懂,不由心中惴惴。

巴图尔转身,和他带过来的四个武士叽里呱啦地说话,都是用西番语。

过了一会儿,巴图尔朝胭脂和玉钿招招手,将她们两个过去。胭脂和玉钿对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立在他面前。

“大汗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奴婢们?”

巴图尔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武士将画卷展开,递到胭脂和玉钿面前。

这人叫萨比尔,说起中原话要比巴图尔流畅许多。他问:“这画卷可是你们家遗失的?”

画卷中,顾见骊一身妃色长裙,裙角旖旎曳地,正是顾敬元寿宴那一日的穿戴。画匠技艺高超,寥寥几笔画出顾见骊的美艳来,又画出了几分仙气。

“这……”胭脂犹豫着开口。

玉钿目光闪烁,忽然抢先胭脂的话,先开口:“回大汗的话,这位美人瞧着有些眼熟。若奴婢没有看错,画中人应当是当年骊族第一美人。”

“骊族?”巴图尔皱眉,三层抬头纹叠在一起。骊族这样的小部落实在太小,小得他一拳头就能砸穿。若不是中原人而是骊族人不要更方便,他可以随意抢夺!

巴图尔顿时乐了,望着画卷美人,眼中露出垂涎之色。

胭脂顿时明白了玉钿的意思,在一旁补充:“没错,应该是老夫人年轻时的画像了。”

“老夫人?”巴图尔瞪圆了眼睛。

“是。老夫人是我们府上夫人已故的母亲。”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巴图尔拍了拍挂在腰间长刀的刀柄,“已故?”

“是。”胭脂和玉钿齐齐低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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