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楚暮云笑了:“如果我在意了,你就会吃醋?”
凌玄没出声。
楚暮云走近他,略微抬头和他对视。
凌玄望进他眼中,话到了嘴边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出来。
——也不会吃醋,因为没有资格。
他不开口,楚暮云也没再追问,他拉住他前襟,对着那微薄的唇吻了上去。
凌玄眼睛不眨的看着他,并没有回应他。
楚暮云也没深入,似乎只是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浅尝辄止后,他贴着他,用唇瓣描绘着唇瓣的形状,姿态缠绵,气氛缱绻,眼角流露出的神态溢满了露骨深情。
凌玄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他是深爱着他的。
凌玄正想要回吻他,楚暮云却忽地分开了。
陡然间,一股冷意钻到了凌玄的脑中,他燃着火的眸子瞬间平复下来。
再看这身前的男人,仍是情意绵绵,可那道屏障却越来越清晰,清晰地将他们分隔开来。
楚暮云看他,唇角微扬,柔声道:“和我做吧。”
极其直白的要求,像一个钩子,精准无误地刺中了他的心脏,鱼线微动,定格生死。
凌玄盯着他,半响后……缓慢地摇了摇头。
楚暮云这次却不想放过他了。
他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让两人靠得极尽,似乎视线胶着间已经看到了彼此的内心,看到了那满溢而出的深情似海。
凌玄觉得自己的思绪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毫无根据的理智,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并不爱他;另一半又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只要能靠近他,能亲吻他,能得到他,哪怕下一刻会摔入万丈深渊也在所不惜。
楚暮云在蛊惑他,在碾压着他的理智,在刺激着他的欲望,在让他的两半思绪分出胜负。
凌玄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在坚持什么,直到……
楚暮云贴着他耳朵说:“阿玄,我喜欢你。”
凌玄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而让他几乎失去理智的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
就像给拥挤的洪水挖开了通道,倾泻而出的情感几乎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楚暮云吻上了他,凌玄抬手扣住他的后脑,粗暴地加深了这个吻——或者该说这已经不算是个吻。凌玄缠着他的舌,带着他席卷了整个口腔,那种想要将其拆骨入腹的感觉太真实了,强烈到让人心悸。
楚暮云环住他脖颈,喘息道:“回去。”
凌玄应道:“好。”
从这小城到他们的居处并不算近,但以他们现在的修为却也真用不了多少时间。
刚走进山洞,凌玄便舔上了他的脖颈。
楚暮云微微后仰,非常纵容他这十足疯狂的动作。
衣服被急切地褪去,早就习惯彼此的身体紧贴着,不用过多的动作就能获得强烈的快感。
凌玄喜欢吻他,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可今天他却有些耐不住性子……
…………
…………
…………
楚暮云眸中升起一抹笑意,声音有些沙哑:“什么味道?”
凌玄只被他这模样勾得心痒难耐,索性凑过来吻住了他,带着咸腥味的吻压下来,说不上多好,但却色|情的让人心脏都跟着颤动。
楚暮云爽了,但凌玄的还昂扬挺立着,反而比之前涨的更大了些。
楚暮云低头瞧瞧,略微有些虚,这可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楚暮云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会从一而终贯彻到底。
两人吻了一会儿,楚暮云手指勾了下,从隔壁柜子里拿出个东西。
凌玄分神看了眼。
那是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那玫红色的膏状物散着甜腻的香气,是做什么用的不言而喻。
楚暮云说:“第一次,悠着点儿。”
凌玄看看他,再看看那盒子,忽然直起了身子,低声道:“自己来。”
楚暮云怔了怔。
凌玄就这样站在身前,视线完全落在他身下。
楚暮云眉眼含笑,盯着他看了会儿,微舔下唇道:“好。”
他这姿态诱人到了极点,凌玄只觉得身体所有的血液都沸腾燃烧了。
………………
………………
………………
所以说……直觉真的很可怕。
哪怕完全没有经验,哪怕都不太了解,可是他却精准地把握住了一切。
他始终觉得自己都看不清楚暮云,但其实却始终都比谁都了解这个男人。
看不透才是看得透。
那一道屏障是楚暮云亲手立下的,他没办法打破,可是他触摸到了。
哪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但……他做得却都是对的,都是精准无误地。
就像是……曾经、在很久以前,也这么做过。
尝到了快乐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了,凌玄不肯放过他。
这一夜是真的很长,长到哪怕太阳出来了仍旧被当做了黑夜。
凌玄分不清自己要了楚暮云多少次,但似乎怎么索求,这个男人都毫无保留地给予他,就像是对待深爱着人,宠到了极致,所以心甘情愿的任他为所欲为。
哪怕这样做违背了他的本性,哪怕这样做于他来说是痛苦的是羞耻的,可他还是选择了接受。
这一夜之后,拥着睡在怀中的男人,凌玄真的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
即便距离爱还很遥远,但他的确是喜欢自己的。
凌玄想起他的那句话:“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其实在此之前的凌玄并没清楚意识到做完之后会生什么。
但现在他知道了,做过了,他会离开自己。
可他又说,不会离开。
能相信他吗?凌玄垂,在他额间落下无数个细密的吻,珍惜的、小心翼翼的、带着些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忐忑和不安。
一夜好眠,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凌玄感觉到了怀中的空荡。
他陡然坐起,有些失神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
这一刻,放佛胸腔里流淌着冰水,那温度足以冻结血液。
凌玄攥紧了柔软的床褥,指关节凸起,眸子里一片极深的漆黑色。
他走了……
还是……离开了。